卡爾森酒店的包間,陳軒在柯曉琪的“撮合”下,就這麼把一個大單給簽下了。飯局到後面結束時,陳軒纔有空認真地去看了一下那份合同,說坑是真的沒有一個坑的點,那合同的金額一共有六十多萬,其中能夠給到陳軒的就有六萬多,這可是一筆很豐厚的佣金!
夜晚十二點多,秦飛最後還是喝多了,畢竟陳軒的酒量那真不是蓋的,最後秦飛是他女朋友過來接人,而後就只剩下陳軒和柯曉琪兩人了。
“天氣真冷啊。”柯曉琪掖緊了外套,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
陳軒不以爲然,還沉浸在看合同之中,手裡夾着一根菸。柯曉琪看他這樣子,當即就不那麼樂意了。
“喂,死人嗎,能不能給點反應,好歹咱們也是做個‘假情侶’的人吶,我都說好冷了,你不知道做點什麼的嗎?”柯曉琪皺起眉頭,臉上帶着不悅之色。
“噢,對不起啊,我剛剛在看合同呢。”說完,陳軒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給摘下來,披在柯曉琪的身上。
陳軒沉默了一小會,他撓了撓頭髮,“那個,咱們都喝了酒,你也喝了不少,要不,我攔一輛出租車送你回去吧。”
柯曉琪輕聲“嗯”了一下,兩人上了一輛出租車,目的地還是紫荊小區,只是這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等到了紫荊小區,下車時,柯曉琪站在那直愣愣的表情看着陳軒,像是在等待着他講話。陳軒被她一直這麼看着好一陣子,人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不是,你盯着我看幹啥呀?”
“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
陳軒思索了一小會,點頭正色道:“有。”他揉了一把臉,“那個,這次的事情,是真的多虧了你,嗯……不管怎麼說都好,曉琪,謝謝你,你真的幫了我很多次!”
“說完了?”
陳軒愣了一下,點頭“嗯”了一聲,緊接着柯曉琪的臉色就變了,把抽出方纔陳軒給她披上的衣服,用力扔了過去。
“陳軒,你丫的就一王八蛋!一頭豬都比你聰明,你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呀!”說完,她生氣地轉身離開,那眼角的餘光還帶着一絲淚水。
陳軒看着柯曉琪扔過來的衣服,他沒有接住,剛好丟在地上,陳軒也沒有着急着把衣服拿起,而是看着柯曉琪離去的背影失神了好一陣子,這才撿起衣服。
黑夜中,一個男人按下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紅南京,默默地撿起衣服走在街頭上,直到一根菸抽完,這才坐上一輛出租車消失在黑夜裡。
其實陳軒並不傻,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柯曉琪想要他說什麼呢?但凡有點情商在線的都明白,關於兩人的感情,柯曉琪其實是在等他做一個表態。然而,事實上不管是否那種男女感情有沒有存在都好,陳軒都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因爲他並不想“假戲真做”,讓假情侶變成真的,一來是因爲自己剛和張嘉雯分手不久,那種因爲貧窮而導致分手的傷害並未散去;二來,陳軒一直把柯曉琪當成是自己的好哥們,暫時是沒有那種男女之間感情的想法的。
“我又何德何能,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罷了,不要重蹈覆轍,不要幻想期待……”陳軒苦澀搖頭一笑,心底裡的感慨油然而生。
……
時間一轉眼又過去了好些天,陳軒依舊是沒有得到上級張俊的回覆,轉正的事情就這麼卡在那不了了之了。
原先王總的那個單也已經做完了,陳軒相當於進入了工作的“空窗期”,上班的時間清閒得很,倒不是他想要這般清閒,而是沒辦法在工作時間去做秦飛的活動方案,因爲辦公室裡裝着全方位的攝像頭,員工在辦公室裡的一舉一動幾乎都一清二楚,再加上根據李樂晴給陳軒的“科普”,他們的經理張俊不是一個善茬,情緒喜怒無常,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招惹到了這尊大佛。
上班時間清閒,所以陳軒這幾天都是一到下午六點就準時打卡下班,早點回家寫秦飛那邊項目的活動方案去,距離交付方案的時間也是不多了,現在已經十五號了,聖誕節很快就會到。
下班後,陳軒原本是想着約關文一起出去外面吃個飯的,因爲他也沒那個心情和時間再自己做飯了,簡單吃完就回去忙方案的事情去,但關文告訴他,只要正常回家就好,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在回去出租屋的路上,陳軒問關文今晚是不是有什麼節目,但這小子一直不肯說,只是讓陳軒正常時間回來吃飯就可以,等回來了再說。隱約之間,陳軒已經大概猜到了關文晚上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是要和他說的了,畢竟這樣的表現着實有些反常。
回到了出租屋,陳軒剛把屋子的門給打開就有一股撲鼻而來的香味襲來,定神看去,桌上早已準備好了熱乎乎的飯菜,還有兩瓶已經開好了的紅酒。
陳軒把包扔在椅子上,關文剛好從廚房裡走出來,陳軒當即笑問道:“喲,今兒個啥好日子啊,你是要出嫁了嗎?搞這麼多好菜。”
“出嫁?嗯,這詞語形容得不錯。”他把圍裙摘下來放在旁邊,主動倒上兩杯酒,“趕緊坐下來嚐嚐吃飯吧,嚐嚐我的手藝。”
“你的手藝?得了吧,要真的,我得現在去買保險再吃,你壓根就不會做飯,好嗎?”陳軒和他碰了一個,小酌了一口杯子裡的紅酒。
“哎呀,你將就一下配合我會死嗎?這些菜基本上都是熟食,我今天下班回來得比較早,那會你又還沒到,所以我只好勉爲其難地把買回來的所有熟食都熱了一下,我這不能算是下過廚了嗎?”
陳軒無語的表情看着他,隨後拿出煙,自己點燃了一根的同時,也遞給關文一根,“說吧,你這設下的‘鴻門宴’是打算和我聊什麼啊?”
關文沉默了會,表情有些悵然,不說話的這會時間,像是在醞釀着情緒一樣,過了好一會,他憋出了一句話來。
“哪裡是什麼‘鴻門宴’,唉,軒哥啊,今天這頓是散夥飯來的,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