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套子怎麼賣。”
“十二萬。”
“你瘋了？”
“我沒瘋。人類快完蛋屁的了，要錢還有什麼用。”
“你說的對。人類快完蛋了，我爲什麼還要用套子。”
狠狠的唾了一口，男人帶着妻子，走回車輛，排隊等待出城。
流動攤販則滿不在乎，揹着售賣箱，挨個車窗敲打：“飲料花生礦泉水，手機雪糕衛生套。汽油柴油植物油，名著小說新晚報嘞~”
“給我來一份早上的報紙。”一輛車窗搖下。
“好的。”攤販從箱子裡拿出一卷，遞出：“二十萬。”
“……你他媽跟牛頭馬面做生意呢？”
“人類快完蛋了，要錢還有什麼用。”
“伱說的對。”司機拿出一柄手槍，抵住攤販的腦袋：“人類快完蛋了，我爲什麼還要守法。”
攤販：“……這份報紙送您了，大哥。”
“謝謝。”
“甭客氣。”
“嘀！”
“嘀嘀嘀——”
後方，傳來衆多車輛急促的喇叭聲。
司機正臉一看，發現是前車已經走出老遠，連忙收起手槍，踩下油門。跟上出城的大部隊。
攤販鬆了口氣，擦擦額角汗水，敲開了下一輛車的車窗。
“幹嘛？”下一輛車的司機疑惑探頭。
“啪！”
攤販變出一柄左輪，有樣學樣的抵在司機腦門上：“買瓶飲料嗎？三十萬。”
司機：“……”
沉默半晌，司機掏出半自動步槍。
攤販大驚，果斷後撤兩步，扣動扳機。
“biubiubiu~”
司機也擡槍便射。
“bangbangbang~”
這條街道，也不出所料的亂了起來。
……
聖殿外。
高空。
陳宇，鴨舌帽青年兩人，居高臨下望了一會兒都城的混亂，彼此對視。
“父皇。”鴨舌帽拱手：“您的江山，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
“看到了。”陳宇滿意點頭：“挺好。”
“這些年，爸爸您去哪了。”
“參加了個綜藝。”
“什麼綜藝？”
“《爸爸去哪了》。”
“……您這梗真爛。”
“你這兒子當的也挺爛。”
“父皇！”鴨舌帽青年猛然正色：“前方戰線依然告危！請您前去支援！”
說着，他便運轉體內異能本源，放聲大喊：“皇上駕到！城內超凡速來護駕！”
“皇上駕到……”
“駕到……”
“道……”
宣告之音，在這偌大的都城層層擴散。
下方千萬民衆，都詫異聞聲望來，直勾勾看着天上的陳宇。
原本各條街道的嘈雜，戛然而止。
陳宇：“……”
鴨舌帽：“……”
千萬民衆：“……”
鴨舌帽：“還不速速扣見陛下？！”
千萬民衆：“……”
鴨舌帽：“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吶！”
千萬民衆：“……”
“父皇。”鴨舌帽青年轉頭對陳宇拱手：“可能是太高太遠了，這羣刁民看不見您。”
“不打緊。”陳宇擺擺手：“護駕的超凡者呢？朕一併帶過去。”
“父皇，兒臣忘了。城裡已經沒有能飛的超凡者了。”
陳宇：“……原神玩多了，是這樣的。”
鴨舌帽：“……”
“走吧。”
深呼吸一口氣，感受着身體已經從虛無狀態的無力，完全恢復至巔峰，陳宇不再囉嗦，抓起青年，直接在萬衆矚目之下，撕開了一面空間。
“這…這是什麼異能？！”鴨舌帽青年驚駭。
“唰——”
下一刻。
沒有得到迴應，兩人便消失在空間裂縫之內。
……
人族境內。
白馬坡前線。
李姚渾身沾滿花花綠綠的液體，被十數個外族圍攏，卻依舊氣定神閒，不斷運用自己早已登峰造極的柔拳，抵擋着四面八方的進攻。
【巡遊蛇】異能，加上近身格鬥術，令她在多方戰場內，點滿了生存力。
至少在C級戰局內，她繼續自保個幾小時沒問題。
而遠處，B級戰線上，揮舞着四條透明手臂的胖鄰居，也能做到遊刃有餘。
但無論李姚，還是胖鄰居，終究是個體的強力。
在整體大範圍下，人族勢力總體仍然屬於潰敗狀態。
之所以還能勉強支撐，只因A級戰線上，紅袍中年的足夠強力。
連續作戰二十多個小時的他，渾身燃燒藍白色的火焰，狀若瘋癲，以一敵十！
A+級的恐怖實力，搭配此時無限提升戰鬥力的怒火，在場任何外族超凡，都擋不住他的一回合。
只能被迫以放手躲避的姿態，消耗紅袍中年爲數不多的體能。
至於白鬍子、緊身衣兩位，則沒有殺入戰場。只是保護身旁的老婦人，令其順暢輸出。
“亡靈咒——咕。”
“亡靈咒——咿。”
“亡靈咒——艹！”
“亡靈咒——淦……”
一縷縷因果衝擊，不斷收割着外族超凡者的生命。
從戰鬥開始，直至此時，她已經搞死了兩百多個B級超凡，三個A級超凡。
當之無愧的戰場MVP。
面對這樣一個恐怖的戰略級大殺器，萬族聯軍早就組織了許多次單殺行動。
卻收效甚微。
因爲人族僅有的三個A級中的兩位，二十四小時護衛周身。
派出的力量少，當場被那三個老六吃下。
派出的力量多，三人直接就繞着紅袍中年逃竄。
所有A級一擁而上，又擋不住紅袍中年的追殺……
至此，萬族高層才真正意識到，人類文明的底蘊。
（這和百族又有什麼區別？！）
（……我們好像上當了。）
（耽誤的時間太久，大執法來了就完了。）
（穩定心態，只要把他們那個最強的拖死。他快堅持不住了……）
成千上萬的超凡者，共同造成的破壞超乎想象。可以用天崩地裂來形容。
噴涌的岩漿。
開裂的大地。
破碎的雲層。
泯滅的山峰。
至少，此戰之後，白馬坡應該會正式改名爲“白馬谷。”
“暫時休息一下吧。”白鬍子老人滿身狼狽，卻依舊保持冷靜，從懷中掏出兩顆魂珠，遞給老婦人。
老婦人接過，二話不說吞入腹中，閉上雙眼恢復異能本源。
在A級層次裡，魂珠單次的異能恢復，聊勝於無。
但B級中，還算可觀。
也正是擁有無限量的魂珠供應，她一個B級超凡，才能不間斷釋放了一天一夜的亡靈咒。
“師傅。”緊身衣女人擦了擦嘴角血跡：“執法之都的支援，什麼時候來。”
“按照時間推測，總管他們現在可能纔剛到執法之都。”白鬍子抿嘴。
“那來不及啊……”女人看向遠方，那肆意宣泄異能波動的紅袍身影，臉色難看：“他撐不了太久。以聯軍的規模，等明天它們到場，人族都被屠一遍了。”
“……”白鬍子沉默。
“我孩子都快被打掉了。”
“……”白鬍子更沉默。
“還有那個小傢伙。”緊身衣女人看向了很遠處的胖鄰居：“他現在的異能，明顯沒有發揮出來。只有兩條手臂。如果像前幾天，能生出八條手臂，至少能幫紅衣分擔一些壓力。”
“他的怒氣不夠。”白鬍子嘆息：“和陳宇一樣，只有憤怒到一定程度，才能發揮出他們異能的實力。”
“陳宇……”
聽到這個名字，緊身衣女人愣了愣，低下了頭。
如果陳宇還活着，憑藉對方的多異能搭配，隨不說能一舉改變戰局，但肯定能幫助人族支撐到執法之都來援。
畢竟單憑那巨大化的身軀，就足以殺穿萬族聯軍全部B級戰場了。
到時候，老婦人可以專心致志的運用“亡靈咒”對付衆多A級外族，爲紅袍中年打好輔助。
“……”
一旁，白鬍子老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整個人瞬間蒼老了十歲。
“也許。”
“我真的老了。”
他意志消沉。
“師傅，沒有的！”緊身衣女人回過神，急忙安慰：“您還能讓我懷孕，怎麼能老呢！”
白鬍子猛擡頭：“？？？”
“休息完了。”
消化完魂珠的老婦人睜開雙眼，當做什麼也沒聽到，
伸出雙臂，雙手結出奇怪的手印，放空思維、催動異能。
張開佈滿褶皺的嘴脣，吐出文字。
“亡靈咒——呸！”
無聲波動擴散。
一名正在與紅袍中年對戰的外族A級超凡警鈴大作，幾乎是憑藉本能，險之又險的避開，驚魂未定。
這因果類異能，它可是親眼所見，一秒鐘就能剝奪一個A級至高的生命……
“轟！！！”
隨着時間繼續推移。
終於，某外族超凡一記隱藏許久的偷襲，一招命中紅袍中年要害，將其擊飛幾千米遠。
“喝——”
紅袍中年雙眼失智，滿不在乎的吐出一口膿血，再次衝殺上去。
異能加持下。
實力大增的他，已經失去了任何痛覺。
只要還能活着，就還能打。
（他異能威壓消減了。）
（強弩之末。）
（呼……終於要結束了。）
（可以分開一半，去對付那三個該死的東西。這個人類，已經失去威脅。）
（讚美神族……）
外族A級們相互交流片刻，果斷一分爲二。
其中五個，殺向白鬍子三人。
剩餘五個，繼續對付紅袍中年。
見此，緊身衣女人面露絕望：“師傅……”
白鬍子：“……”
“師傅？”沒有得到迴應，緊身衣不由一愣，連忙轉頭看向白鬍子。
卻發現這位老人，此時正雙目失神，傻了一般眺望身後的天空。
一旁，老婦人也彷彿宕了機，與白鬍子一同望向身後。還在捏手印的雙手，微微顫抖。
“？”
緊身衣女人疑惑，下意識順着兩人目光看去。
就見後方，原本灰濛濛的天空，卻被一個橢圓形的黑洞憑空撕裂。
其中旋轉、深邃的虛空裡，緩緩邁出一隻腳。
一隻人類的腳……
“！！！”
突如其來的劇變，令在場所有A級至高都愣了神，紛紛停住動作。
本能的，等待那隻“腳”的延伸。
一秒。
兩秒。
三秒……
白馬谷偌大的戰場，詭異的鴉雀無聲了。
數以萬計的眼睛，齊刷刷聚焦在那個黑洞。
望着那個邁步而出，虛空而立的身影。
正是鴨舌帽青年！
“殿下？！”緊身衣女人皺眉：“他怎麼來了？不對！他是怎麼來的？！”
撕裂空間！
據他所知，鴨舌帽青年的異能並不是這個。
“咳……”
身子完全走出黑洞，鴨舌帽居高臨下，清了清嫂子後，以蔑視的目光，冷冷環視全場外族。並運轉異能，將聲音傳遍四野：“全場注意。”
“人族大帝……”
“駕到！！”
接着，另一隻腳，從黑洞邁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