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真就殺了點人（上）
“進去，別磨蹭了。”
青城市，郊外，青城監獄。
一臉不情願的陳宇被中年警官牽着，走進了監獄長的辦公室。
“張哥，我帶陳宇來了。”一進門，中年警官便鬆開陳宇，熱情與監獄長握手：“後面就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頭頂【青城監獄獄長】頭銜的壯漢擺手：“上面已經下來文件，接下來的事，王所放心。”
“所裡還有挺多事，那我就先去忙了。”中年警官回頭指了指陳宇，提醒：“這小子賊的很。”
“啥賊，在監獄裡也翻不出天。”監獄長笑了：“用不上一個月，肯定能改造好。”
“我再強調一遍，你們這是違法。”陳宇沉着臉：“我要起訴你們！”
中年警官雙手合十：“總之，謝謝謝謝。”
監獄長：“不會不會。”
想到那人告誡他的這一點，陳宇果斷誠實回答：“殺了點人，被關進來了。”
陳宇：“違法違法！”
“墨跡尼瑪呢？”一位露出手臂紋身的壯漢大吼一嗓子：“別擱這杵着，幾把礙眼。”
弱者向更弱者拔刀，自古以來，天經地義……
扶了扶頭上帽子，穿着一套嶄新囚服的陳宇，吞嚥了口唾沫，謹慎打量監室裡面的衆人。
一大一小，兩人對視沉默片刻。
“這樣啊。”獄警恍然：“怪不得在您辦公室領人呢。”
陳宇站起身，有些猶豫的走到號長面前：“您好，號長。”
而原本躺在廁所位置的罪犯則挺高興，向外側挪了挪。
陳宇不由嚇了一跳，麻利小跑到馬桶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監室鐵門被拉開，看押陳宇的獄警輕輕一推，便將陳宇推了進去：“進去吧。不懂的問號長。”
走上前，伸手摘掉陳宇的帽子，看到【全球頭號連環虐屍碎屍殺人犯】的稱號，監獄長忍不住呲了呲牙：“牛逼啊。”
“各…各位好。”陳宇艱難擡手，打了聲招呼。
“把這小夥子帶到西監區。”監獄長指示。
伴隨鐵門又被關緊、上鎖的聲音，獄警離去了。
陳宇掙扎：“違法。”
“……”
“嗨，老弟？”約莫五分鐘後，和陳宇換位置的罪犯湊上來，在陳宇耳邊小聲說道：“你剛纔得罪人了，知道嗎。”
監獄長面無表情：“別墨跡。”
兩獄警相互對視一眼，左邊的點點頭，繼續攙着陳宇走了。
全橫七豎八躺在木質的大通鋪上。
“騙你爹呢？”號長愣了片刻，隨後說怒就怒，突然站起身，一巴掌就拍在陳宇腦袋上，打掉了帽子：“他媽殺人能進這個號……”
“是！”兩人上前，一左一右，夾起陳宇就要走。
“都啥意思。”陳宇茫然。
剩下那名獄警走到監獄長面前，恭敬：“領導，有啥指示。”
“咚。”
“……”
日了。
陳宇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是個馬上要犯罪，還沒犯罪的人。”監獄長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嚇唬嚇唬他，提前勞改。”
兩名身着警服的獄警便來了。
“你倆別嘟囔了。”躺在最靠門位置的光頭罪犯睜開眼，坐起身，對陳宇勾勾手指：“過來。”
“我這是‘預前性稱謂’，我現在還沒犯法。”陳宇無力反駁了一句。
“睡…睡廁所跟前？”陳宇有些牙酸。
陳宇：“違法！違法！”
“啊……這樣啊。”陳宇反應過來。
‘不能不老實……’
“噓小點聲。”罪犯指了指那尖嘴猴腮的罪犯：“得罪他了唄。問你咋進來的，你回答就行。別這麼不老實。”
正是那位“一鋪號長”。
二十多人。
由於陳宇是從監獄長辦公室出來的，獄警態度比較客氣。如果換做其他犯人，他直接就是一腳踹進去了。
監獄長：“客氣客氣。”
他繞着陳宇轉了一圈，嘖嘖稱奇：“年紀輕輕的，這麼大本事。真看不出來。問一下，你是天生變態啊，還是後天形成的？”
陳宇：“……放我出去。”
“咚！”
“砰！”
“得罪誰了？”陳宇被打斷了發呆狀態，詫異問。
……
“那個小夥叫陳宇，不是罪犯。晚上睡覺的時候，給他找個單獨號子。吃咱們的餐。大家也都盯着點，別讓他被那些罪犯欺負嘍。”
“等會。”監獄長攔下其中一個獄警：“讓他去就行，你過來。”
中年警官：“感謝感謝。”
尖嘴猴賽的罪犯上下打量陳宇幾眼，一指牆角，靠馬桶的位置：“以後你就睡那兒。”
忽忽悠悠、莫名其妙就成了勞改犯……
他現在只想鉚足勁，等徹底自由後，第一時間幹掉那個舉報他的鄰居。
“嗯，挺懂事。”光頭號長伸出一條腿，一位罪犯立馬竄過來，按摩他的大腿：“怎麼進來的啊。”
一眨不眨。
既來之，則安之。
好奇心得到了滿足，監獄長重新把帽子戴回陳宇頭上，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拿起電話：“喂？來兩獄警，到我這取個人。”
“我明白了。”
中年警官：“再見再見。”
陳宇也不客氣，徑直坐了上去。
頭上的稱號是【連環殺人犯】，他又有什麼辦法……
“一會放號，你買點東西道個歉。不然得捱揍。”罪犯再度壓低聲音：“給你介紹一下咱號裡的‘大哥’，看到挨門那位了？一鋪。一鋪號長、二鋪棍兒、三鋪四鋪刑警隊兒。別惹他們。”
蹺二郎腿的、仰臥起坐的、四仰八叉的……各種姿勢都有。
“快去！”陳宇身旁的罪犯連忙催促。
“老弟挺年輕啊。”一位身材矮小，有些尖嘴猴腮的罪犯打了個哈欠：“因爲啥進來的。”
陳宇：“……”
待中年警官關門離去，偌大的獄長辦公室，只剩下陳宇和監獄長兩人。
“我知道。”監獄長點點頭：“你要不是什麼‘預前性稱謂’，現在都斃你一千四百三十二回了。”
教訓不了政府，還特麼教訓不了你？！
掛斷電話，監獄長指向一旁的沙發：“先坐吧。”
監獄長：“慢走慢走。”
中年警官：“走了走了。”
但統一的，是他們看向陳宇的冰冷眼神。
“沒因爲啥。”
沒一會。
監獄長：“你做夢呢。”
監獄長：“慢走慢走。”
大監室內，重新歸爲平靜。
‘造孽啊。’
陳宇：“……”
話未說完，號長“撲通”一聲軟倒在地。
如遭雷擊。
只見陳宇頭上，【全球頭號連環虐屍碎屍殺人犯】的頭銜，正閃閃發亮……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