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外來了一條從未見過的巨龍,他是如此的偉岸,他身上的每一片鱗片,噴出的每一口氣息都像是蘊含着某種至理,他是如此的優雅,簡直就像是從容與睿智的化身,他……
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隻奇異生物給這座妖精城市所帶來的震撼,在他的身影下,神聖的世界之樹似乎都黯然失色,瀰漫在他身體周圍的氣息、韻律,似乎比太陽井中蘊含的濃郁而純淨的能量,都要浩瀚無垠。
但,即使如此,讓他們交出珍藏的世界樹之葉也是不可能,當大祭司失魂落魄的回來,傳達這隻奇異生物的要求時,整座城市都憤怒了,緊張的備戰工作頓時讓整個城市都一片沸騰。
森林妖精,早就是隨同世界之樹一起滅亡了的種族,此時的他們包括這顆世界之樹,不過位面結晶中保留的“數據”而已,位面結晶被吳晨毀滅之後,裡面的這些“數據”並沒有遺失,而是被吳晨保留了下來,現在他的降臨,更像是觀測尼亞前身的一段“影像”,一段殘缺的時間記憶。
自然,祂也沒有任何與他們廢話的功夫,在通過那名大祭司的交流,得到森林妖精們的第一手資料之後,龍爪不過是在虛空中輕輕一彈,整個世界都凝固下來。
祂降低高度,漫遊進世界之樹的林蔭中,遊動在璀璨的星光裡,馬上,一種好奇、忐忑、熱情的精神觸角,試探着觸摸了一下祂的身體,吳晨停下動作,感應着世界之樹的“羞澀和歡迎”!
吳晨笑了笑,不用摧毀這座城市了,祂馬上向這股意識表達的自己的來意,世界之樹立刻慷慨的迴應了牠,一顆七彩斑斕、晶瑩透剔的世界樹之種從虛空中浮現出來,脫離世界之樹的枝丫,緩緩的落入吳晨的手裡。
比世界樹之葉更好,更加珍惜罕有的世界樹之種。
吳晨表達了自己的謝意,然後毫不留戀的準備離去。
“偉大的存在,您下次還會降臨這虛無的時間碎片裡嗎?”
吳晨停下動作,祂有些意外,於是迴應:“你明白此時的處境?”
“是的,從前,尼亞的核心記憶我們,現在,我們“存在”於您的意識裡,偉大的主宰,我明白的,我的本體,我的族羣早就消融在時間的長河裡。”
吳晨還是初次接觸這種宇宙靈種,相傳,第一世界之樹是在無盡的位面世界誕生之初就存在的,正是由於他們,在無數位面孕育、演化、成長、成熟的這段時期,支撐起了一個個脆弱的位面,爲這些位面的穩固、完整,爲最初的生命誕生,起到了最根本的作用。
奈何,世界之樹空有無盡的壽命,睿智的思維,卻過於平和與世無爭,他們是博愛的,對待任何生靈和族羣,都像慈愛而溫暖,但他們卻偏偏缺乏守護這一切的戰鬥能力,不僅戰鬥的技能,還有戰鬥的意志和思維。
他們和自由、散漫、好奇、魯莽、冷血的天生魔神正好處於兩個極端,當洛河的族羣遭殃之後,他們也被希洛一手構建起來的體系所摧毀。
毫無抵抗的餘地。
現在,吳晨也接觸到了這種寬和無爭的偉大意識,噢,不,應該是這種偉大存在殘留的一絲韻律。
“那麼,你恐怕也明白我到來的目的!”
“重新將我的族羣帶到現實中嗎?”
“不錯,對此你有什麼想法?”
“偉大的主宰,生命的誕生、繁衍、凋謝、枯萎,是一個自然而有偉大的循環過程,我並不認爲自己已經消亡,我只是迴歸了,迴歸到本源,等待下一次播種,僅此而已。”
聽到他這樣闡述宇宙與生命的關係,吳晨不由的來了興趣,他回過身來,第一次認真打量這課神奇的植物,“這是你理解中的宇宙和生命?”
“是的,偉大的主宰,宇宙只是個放牧生命的牧場,而我們,包括獨一無二的您,都是它播下的種子,種子千差百異,就像物種的多樣性,宇宙的每一次播種收割,都有一個自然而不可抗拒的週期,而我和我的族羣,不過是暫時迴歸而已。”
“有意思的想法……”吳晨優雅的擡起頭顱,龍鬚、龍尾忍不住一陣玄奧的擺動,“那這“牧場”的“主人”是誰,這“播種和收割”的目的是什麼?”
“那是您需要思考的問題,不是麼,偉大的主宰?”
吳晨沉默,按照這樣的邏輯,尼亞似乎就是他的牧場,噢,不,遠遠稱不上“牧場”,但也是它的雛形。
生命烙印,播種,收割……
隱約之中,他似乎抓住了什麼,仔細尋找卻有一無所獲。
“你的意思,是要勸阻?”
“是的,這只是我的建議,當然,只是建議而已。”
“那你還雙手奉上這顆種子?”
“您明白的,我對您來說,無所隱形,抵抗和排斥是不可能的,那爲什麼不採取另一種方式呢?”
吳晨笑了笑,點頭道:“我感受到了你的誠意,也收下你的建議……那麼,再見了!”
“再見,偉大的主宰。”
吳晨離開了這段時間碎片所蘊含的訊息,在萬花筒般的存儲“數據”中再次穿行,一直以來,他都對尼亞的前身,所蘊含的訊息和寶藏重視不夠,只是在超凡戰場的初期,簡單的應用了一次,不求甚解,從未有好好的檢索過一次。
現在他對此產生了興趣。
尼亞的前身,一個主位面是如何覆滅的,位面結晶是如何落入洛河手中的,這個主位面的演繹和歷史,一定分外的精彩。
但沒有時間,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遺憾。
從黑洞般的漩渦中鑽出,吳晨回到了尼亞深處的聖山,投影融合進本體之中,那顆從中攜帶出來的世界樹之種從神龍的額頭浮現出現。
當然不是一顆真正的種子,而死這課種子的生命本質,有了這本質,吳晨就能憑空創造出它的生命烙印,有些像dna克隆,可遠比它要困難和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