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似乎……似乎一切都……都已經太遲了。”李冬臉有難色,一根食指微微舉起,已是順着衆人的眼光指向了某一個方向去。
那裡,是一個正在運作當中的通風口。
而這個通風口,一直都是與着這裡的中央換氣系統相連着。
那導師見狀,臉上的表情瞬間定格,足足過上了許久,就在他的兩名學生準備開口詢問他是否有事時,他卻是一把從定格中走出來,狀若瘋狂地對着自己捶胸嘆道:“想不到呀想不到呀!想不到我一生致力於科學研究,只想要有朝一日利用自己的知識造福於人類,卻是在自己臨老時成爲了一個屠盡萬人的屠夫,我有愧於我的導師,有愧於我的導師呀!”說完,這位年齡已算是六十高齡的老人,竟是在自己那個臉罩裡面,流下了晶瑩的淚水。
李冬見到自己的導師變成了如今這樣子,心裡頭也不是一個滋味,可是他很快便聽到了這間黑房子裡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只見在聽到這些聲響的剎那,李冬的臉色忽地一變,然後就見到李冬朝着另一位助手喊道:“不好了,學長!我們必須得儘快離開這裡了!缺少了那些藥劑的壓制,這八隻怪物很快便會甦醒過來的!”
被李冬這樣一提醒,那學長也是臉色一變,也不見他有着多餘的動作,他一把便是走過去背起他那位在神智方面已是屬於呆滯的導師,隨即便是對着李冬說道:“我去啓動這裡的自毀程序,李冬你快去打開大門,一切都得讓我們先活着離開這裡再作打算了!”
“嗯。”李冬狠狠地點了點頭,一陣快跑地跑去黑房子的電腦總機處,馬上就是伸出他那十根胖乎乎的手指,猶如一名鋼琴大師般,十根手指的敲打度極快,再加上此時已是面臨着生死存亡的一刻啦,李冬的潛能可算是被完全地壓榨出來,只見在那電腦鍵盤上,李冬的手指已是形成一道道肉眼難見的殘影,直在那電腦鍵盤上出一陣令人心駁的“劈里啪啦”敲擊聲。
很快,就在那被李冬稱呼爲學長的男子設立好自毀程序的同時,李冬也是順利開啓了這裡的大門,隨即李冬便是示意他那學長揹着導師先行一步,自己殿後以防那些怪物突然醒來向他們做出攻擊。而那學長也不廢話,直接就是揹着自己的導師率先離開這裡,同時也把深藏在懷裡的一把左輪掏出扔給李冬。
“學長,這是……?”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我這也是以防萬一,學弟你拿好它,我和導師的性命都拜託你多擔待點了。”面對着李冬的疑惑,那學長只是酷酷的一笑,拋下這樣一句經典的“人在江湖飄”之後,便是頭也不回地往着前方跑去。
“嗯!我曾經受過射擊訓練,學長你放心!”李冬重重地點了一下腦袋,熟練地上好槍膛後,便是快步跟上他那學長。
“先生,那麼我們現在又該怎樣呢?”當看到李冬他們三人都已經離開這裡了,沉韻一把出現在罩住張思溢的玻璃容器外,一臉焦急地問道。
“呵呵,難道沉韻你還認爲我如今還能夠活動半分嗎?要知道,我四肢的骨頭都已經是被那人給全部踩碎了。”與沉韻的焦急完全相反,張思溢依舊還是緊閉着雙眼,臉上一臉從容。
可是沉韻知道,與其說張思溢一臉從容,倒不如說張思溢已是有了必死的思想準備了。
“先生你還記得上次我依附在你背後形成的那八根蛛腿嗎?其實我可以暫時擬化成爲你的四肢,畢竟在精神方面我和先生你是一體的,在我擬化成爲先生你四肢的時候先生你也不會有任何的不適,可是……”
“可是你擬化的時間不長,可能支持不了我們離開這裡了是嗎?”沒有絲毫的停頓,張思溢已是代替沉韻說完她那還未說完的話語。
然而就在此時,黑房子猛地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只“看”一眼,原本還存在於張思溢內心深處的一絲希望之火已是全然熄滅乾淨。
那八隻怪物,已經徹底甦醒過來!
“吼——”
如今的黑房子所有的照明系統都已經完全癱瘓下來,可是不知出乎何種原因,那些浸泡着張思溢的綠色**卻是在這片黑暗當中出了一陣細微的螢火綠。作爲這片黑暗當中唯一的亮點,張思溢當之無愧的就成爲了這批剛從沉睡中甦醒過來的怪物的關注對象!
只見八頭怪物當中的一頭身型如同普通人類大小,頭顱卻是除卻一隻大眼睛和一張大大的嘴巴外便是毫無一物的怪物度最快,只要一個眨眼之間他便已經來到張思溢的玻璃容器面前,然後就看到它毫無花俏的一拳猛地擊碎了玻璃,隨即拳頭化掌,一把便抓住了張思溢的頸脖,“吼”的一聲便是要把張思溢遞到自己張大的嘴巴處。
可還容不得它把張思溢給塞下嘴巴,數十根的觸鬚已是搭在他的雙臂上,眼看這些觸鬚一拉,那抓住張思溢的怪物便是吼叫出痛苦的一聲,隨即竟是放下就在嘴邊的張思溢,雙臂猛地一掙,生生的就是扯斷那些觸鬚,一把轉過身去看着射出這些觸鬚的怪物。
而也在這一打岔的時間裡,其餘的七頭怪物也已經圍攏在張思溢和那頭獨眼怪物的周圍,不斷地出一聲又一聲的吼叫聲。
“呵呵,看樣子我還蠻搶手的嘛。”危難當中,張思溢卻是因爲失去了生存的希望而變得死氣沉沉,雖說這句話充滿了無盡的玩笑意味,可沉韻分明就是感受到張思溢內心深處那陣深深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