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馬麗，我去換下衣服，然後請個假，你們在這裡等等我。”馬麗囑咐一句，徑直走出房門。
十多分鐘後，她換了一身衣服，領着兩人走進停車場。
回到家後，她拿了套衣服讓喬蘇換上。
這是她兒子的衣服，馬麗今年已經四十歲了，不過平時保養的好，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要不是她自己說出來，趙然都不信，沒見喬蘇都喊她姐姐而不是阿姨麼？
趙然跟喬蘇恭謹坐在沙發上，馬麗在房間裡折騰。
差不多半個小時，只見她提着兩個公文包走了出來，裡面好像裝了不少東西。
“麗姐，這裡面裝的都是什麼？”趙然走過去，幫忙提了一個，還挺重的。
馬麗擦了擦額頭汗水，倒了杯涼白開灌下，說道：“這就是甲醛檢測工具，我以前買的，沒想到今天還有派上用場一刻。”
還真有專業工具？趙然汗了一下，他還以爲對方只會拿點簡易工具測測，如果真的甲醛超標，到時上報公安，再帶上專業工具，徹底查一遍。
不過有更好，到時證據確鑿，到時直接上報公安，這事也可以儘快結束，明天小東就要來了，後天很可能就要進行交易，到時候就沒時間顧的上這些事。
“那就走？”趙然還想早點結束，現在就想去一趟。
“你急什麼啊？現在才下午三點，學校正上課呢，先休息休息吧，這裡離學校不遠，我們五點出發。”
馬麗攔住他，現在時間還早，先不說進不進的去學校，進去也沒用，學生還在上課呢。
趙然拍了拍腦袋，自己有點蠢，無奈也只能坐下，等着時間慢慢流逝。
這兩小時馬麗問了喬蘇很多問題，同時也爲喬蘇的遭遇感到同情，這孩子，過的太苦。
五點三十分，三人來到喬蘇的學校“翰林第九中學”（編的）六個金燦燦招牌看起來還挺輝煌。
學生們陸陸續續離開學校。
在跟門衛大爺交涉一番，憑藉喬蘇學生證，三人總算進到校園之中。
直奔喬蘇課室，課室還有幾個人在做作業，因爲下學期就要中考，大家都非常努力。
一進課室門趙然就聞到一股刺鼻味道，跟馬麗對視一眼，心中更加肯定，這學校果然有大問題。
“不用檢測我都能肯定這裡甲醛過高。”馬麗陰着一張臉，非常肯定說道。
趙然不說話，走到課桌邊仔細打量一陣，課桌全是新的，表面看上去很美觀。
用手在上面使勁一擦，放在鼻間一聞，一股刺鼻味道嗆得他想打噴嚏。
“我艹，這麼嚴重？”
他又走到剛粉刷完畢沒多久的牆面，用鼻子聞了聞，味道更衝，很明顯牆面釋放甲醛過高。
馬麗打開甲醛檢測儀器，在教室各個角落檢測一遍。
“嘶！室內最低每立方0.9毫克，最高2.1毫克！這根本就是要人命！”馬麗看着檢測數值，氣急敗壞罵道。
根據國家硬性標準，甲醛含量不許高於每立方0.08毫克，一旦超過這個標準就算是甲醛污染。
輕度污染範圍爲每立方0.09毫克到0.3毫克，在這種環境生活會導致人體易感冒、免疫力下降、早晨起牀喉嚨乾燥感、喉嚨痛等症狀。
重度污染範圍爲每立方0.4毫克到0.8毫克，人體表現症狀爲咳嗽、呼吸道不適、室內花草容易死亡等。
除了這兩種污染之外，還有一種極度污染，每立方0.9毫克以上，均屬於極度污染，長期在這種環境生活，容易讓人引發哮喘，乃至引發白血病與肺癌等。
現在課室裡最低都在極度污染標準，最高竟然達到2.1毫克，這哪是學校？根本就是一個劇毒空間嘛，要知道一旦甲醛含量在每立方達到30毫克時，可是能立即致人死亡的！
還好發現的早，否則這個學校的學生未免太可憐，天天生活在一個充滿的毒氣的空間裡，要不了多久就會染上一系列併發症。
同時趙然心也漸漸冷了起來，他算是明白了，只要有錢，只要有‘利益’兩字，不管什麼喪心病狂事，人都敢做！
比惡魔更恐怖的，是人心啊！
“繼續，把這學校全部檢查一遍。”趙然想看看，像這種教室，這個學校到底還有多少間，又有多少學生正在受苦受難。
馬麗點點頭，將工具一收，走到另一間課室。
一連五間教室，全部超標，最低數值爲每立方0.5毫克，最高的竟然達到3.0毫克。
“這根本就不是學習知識的學校，這是在謀殺。”馬麗痛心看着檢測數據，搖搖頭苦澀道。
趙然黑着一張臉，他知道全國絕對不止一間這種學校，到底有多少學生每天在這種環境中掙扎？這可是上學的地方，對於學生來說，一天之中有一半時間都在這，對於住宿生，那可是24小時。
“你們在這做什麼？誰讓你進來的？趕緊給我出去！”
突然一道極其十分囂張聲音從課室門口傳來，趙然轉身看去，只見一箇中年胖子站在那裡，挺着一個大肚子，梳着大背頭，整個人油頭粉面，看起來很是富態。
趙然現在正不爽，很不客氣道：“你又是哪根蔥？”
胖子當即臉就拉了下來，罵罵咧咧大叫道：“我是誰？我是副校長！你是誰的家長？沒事在這亂逛什麼？不知道現在已經下課了？有事找班主任去。”
中年胖子看了看馬麗手中儀器，臉色一變，這玩意他認識，甲醛檢測儀器，還是精確度很高那種，心中打了個冷顫，難道自己做的這些事已經被人知道了？
“不行，絕對不能繼續讓他們查下去，不然我就出大事了。”
胖子副校長這事做的太不地道，爲了多貪污些錢，在裝修時特意選用劣質材料，爲了能通過檢測，當時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上下打點，這才渾水摸魚逃了過去，現在要是再被人查出來，他就完了。
“副校長？真是好大官威，我今天還就真告訴你，你要是敢攔我辦事，勞資就揍你。”趙然現在正滿肚子火氣跟火藥桶似得沒處發，現在這胖子撞上來，簡直自找苦吃，他當然不會賣面子。
“你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信不信我報警！”胖子甩出個大招，一般人聽到報警肯定就虛了，再加上這裡是自己主場。
“你報警啊，不報你就是我孫子。”趙然多光棍，報警？他還真不怕，胖子不報，等下他還要報呢。
“混賬東西！”中年胖子被他這麼一激，哪裡忍得住，揮起巴掌就向着趙然臉上扇去。
“啪。”
“砰”
耳光打的很響亮，響的人都飛了起來，將旁邊桌椅都砸壞了好幾張。
當然啦，被打的是中年胖子，以趙然現在身體素質要揍他，妥妥的。
“哎呦~~！”胖子捂着臉頰哀嚎着，原本就肥胖的臉，現在更腫了，看着都疼。
“你...你你...你”胖子你了半天，就沒你出個所以然。
趙然飛起就是一腳，將人踹到門外，“你麻痹啊你，聽到人心煩，看到你都厭惡，給我滾蛋！滾的遠遠地，再敢過來，勞資打斷你腿。”
欠收拾，趙然一看就知道，這胖子跟甲醛脫不了干係。
馬麗跟喬蘇還有幾個留校生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幕，這個人可是副校長誒，就這麼被揍了？不過心裡莫名覺得爽快。
“別愣着，繼續測，一間間測！”趙然拿出手機，對着馬麗說了一句，然後在上面翻起通訊錄。
他現在需要給自己找個靠山，在這個社會，沒點背景還真不好走路。
記得在師門通訊錄上有個濰坊同門，當時看信息好像還挺有勢，沒想到今天竟然還能派上用場。
想想自從拜入木老門下，還真是給自己帶來不少便利，貌似很多事情都是拜託木老還有這些師兄弟完成的，這師真不算白拜。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趙然說了句：“你好。”
“是趙師兄？”結果對方竟然問了這麼一句，都把他問懵了，不用自報家門對方都知道。
“我是趙然...”撓了撓頭，繼續道：“您是齊青雲吧？”
“哎呀，是趙師兄，我是齊青雲，不知找我有什麼事麼？”
他在師門通訊錄見過這齊青雲的同門，都四十多快五十了，被大自己二十多歲的叫師兄，他有種蛋疼感覺。
中華輩分真的很怪異，有時候一個比自己小的孩子，可能你二十，可孩子十歲不到，你就得喊他叔，這種違和感讓人覺得怪怪的。
“...齊哥就別這麼生分了，又不是在師傅面前，你叫我小趙就好。”拉拉關係先。
“成，這樣我就託大了。”齊青雲也不推辭，讓他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師兄，他還真不習慣，現在對方要求自己也樂的接受。
“齊哥，不知道你現在還在不在濰坊？”人還得在才行，不然瞎忙活半天，人不在，這可咋整？
“在，有什麼事就說吧，我能幫到肯定幫。”
“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幫我，事情是這樣的......”趙然把自己在學校的事完完整整敘述一遍，然後把困難告訴他，希望能憑藉他人脈幫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