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在在衆人身後,姜雨夜走進了雄偉寬敞的玉清殿。
站在這座殿堂之內,姜雨夜心中莫名的有些惆悵,將近六年的時間了,自己沒有找到失蹤的父母,甚至連一丁點的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這如何不讓他黯然神傷?
逍遙?
什麼是逍遙?
那就是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掛念,隨心所欲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兒,最後累了、乏了、倦了,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了。
哎。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樣了。
略微有些惆悵的嘆息了一聲,姜雨夜搖了搖頭把這股子不斷涌現而出的傷感給拋諸在腦後。
現在……
還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啊。
這時,大殿之上,忽然綠影一閃,卻是道玄真人從外頭閃了進來,青雲門各長老的目光都落到他的身上,蒼松道人走前問道:“掌門師兄,靈尊……”
道玄擡手止住,向他使了個眼色,蒼松道人立刻會意,住口不說。隨即道玄真人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和顏悅色地向站在大殿上的數十位青雲門年輕弟子道:“大家都來了吧,好,好。”
衆弟子一起彎腰行禮,道:“見過掌門真人。”
道玄真人微微一笑,走回座位,向蒼松道人看了一眼,蒼松道人隨即走上前,朗聲道:“諸位,你們都是青雲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我青雲一脈從建派至今,已有兩千餘年,實爲道家正統,正道領袖。但古人有道:業興於勤,荒於嬉。又有云: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派列代祖師爲了警戒後人,並提攜年輕弟子,傳下了七脈會武這一盛事,到如今已是整整二十屆了。”
“啊”
青雲門衆弟子中傳出了一陣驚歎聲,二十屆,以一甲子一次計算,便有了一千兩百年之久。
蒼松道人滿意地看着衆人的反應,又道:“時至今日,我青雲門在道玄掌門師兄的帶領下,興旺繁榮,遠勝前世,年輕一代中出類拔萃者數不勝數。故此次掌門師兄與各脈首座商議之後,特將大試人數增爲六十四人,以免有滄海遺珠之憾。”
聽到這裡,姜雨夜瞥了一眼田胖子,只見田不易坐在道玄真人下首,面無表情,眼中卻大有不耐煩的神色,畢竟增加比試人數之事,說是與各脈首座商量了,其實還不是道玄真人與蒼松真人說了算。
只聽蒼松道人接着道:“此次大試,人數上多了一倍,所以在抽籤上也有些變化。諸位請看,”說着,他手一指大殿右側空地之上,衆人看去,只見那裡擺放着一個大紅木箱子,四四方方,只在上側開了個容一臂伸進的小洞。
“在那紅木箱子之中,共有六十四粒蠟丸,其中各包着一張字條,上書着從一至六十四此類數字。”
衆弟子忽地一陣喧譁,蒼松道人不去理會,又道:“在抽籤完成之後,即以數字爲準進行比試,以一號對六十四,二對六十三,三對六十二如此類推,其後第二輪,則以一號與六十四勝者對二號與六十三的勝者,如此類推,一直到最後決戰。諸位明白了麼?”
站在堂下的青雲門衆弟子沉默了一會,忽然有人大聲道:“明白!”
蒼松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正色的說道:“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嗎?”
“……”臺下的衆弟子交頭接耳,不過大部分依舊點了點頭。
這時道玄真人站了起來,環顧四周,他掌門之尊,登時四下無聲。
道玄真人點了點頭,道:“既如此,大家就去抽籤吧。”
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隨之都落到了那個紅木箱子上,首先,是長門一脈走出了九位弟子,依次走到箱子旁,各自抽出了一粒蠟丸,然後便是龍首峰一脈的弟子。
看着齊昊、林驚羽依次走上臺去抽籤,姜雨夜的目光也是滴溜溜的一轉,看向了臺上的衆位首座。
這些人中,從道玄真人以下,蒼松道人、天雲道人還有商正樑、曾叔常等各脈首座他在五年前都已見過,只有坐在右側最後一把椅子上的水月大師冷若冰霜,彷彿不曾把‘七脈會武’放在眼裡一般。
在她身後,並無站着長老一輩,倒是侍立着一名女弟子,一身白衣如雪,相貌極美,背後揹着一把長劍,劍鞘劍柄通體呈天藍色,色澤鮮亮,隱隱有波光流動,一看便知是仙家、寶物。
果然不愧是‘誅仙’第一大美人,就算冷若冰霜依舊能夠吸引很多人的眼球啊。
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衆弟子中還真有不少人在偷偷的打量着陸雪琪,姜雨夜當下便是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嘆道。
只不過……
當他目光再一轉,卻是不自覺的與陸雪琪四目對視了。
陸雪琪雙眸清冷,其中更是含有一絲反感和挑釁之意,不過姜雨夜對於此卻是不以爲然,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揚了揚下巴似乎是在說‘決賽見’。
周圍的弟子一個一個上去抽籤,並且討論的聲音也開始絡繹不絕的起來,好似已經有絕大多數的弟子抽完籤,在暗想自己的第一輪對手是誰了。
嘴角微微一翹,姜雨夜也不管陸雪琪投射過來的冰冷目光,他當下只是慢悠悠的走上臺去,隨手從盒中抽出了一張紙條,打開了一看……
只見上面清晰的寫着三個大字——五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