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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縱奇才不敢當,最起碼做人要問心無愧,就算碧瑤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會讓你傷了陸師姐一根汗毛。”聽着碧瑤挖苦似的話語,姜雨夜充耳未聞,然後淡淡的回答道。
前世亦或者今生,就算擁有這一世的姜雨夜作爲主導,但以往的千錘百煉卻也是泯滅不掉的。
因爲那是橫亙在骨子裡的意識、並且也是銘刻在他靈魂當中的執念,所以根本是抹不去、洗滌不掉的。
尤其當姜雨夜已經覺醒了前世今生,達到了完美融合、無劍無我的地步那便更是如此了。
“呦,我們的姜少俠竟然也會講述這樣的長篇大論了?”
聽着姜雨夜大言不慚的話,碧瑤簡直就是氣不打一處來的冷笑道:“是不是你們‘青雲門’老一輩的首座、長老都是這樣的僞君子呢?”
一番話說出了心中的苦悶,同時也是暗暗的諷刺了一下姜雨夜的死板。
本來在她的印象當中,姜雨夜是一個不爲世俗拘束的人,雖然那時候碧瑤的年齡還小,但她一直以爲他是一個值得交心的朋友,可現在看來……
“哎。”輕輕地嘆了一聲,姜雨夜也明白碧瑤的氣惱之處。
畢竟在未融合之前,他一直走的是‘逍遙之道’,而恰巧他的前世亦是知道這條路的艱辛和困苦。
雲天河這個昔日的至交好友,那個做事不論結果全憑本心的傢伙不就是這樣嗎?
而且……
記得在更近以前,自己也曾收過這樣的一名弟子,他被煞氣侵蝕、卻依舊憑藉自己的意識戰勝了一切,儘管最後落得魂飛魄散、無法輪迴,但作爲師傅的他又何嘗不理解這其中的悲痛呢。
哎。
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如何了。
心裡面這樣暗暗感嘆着,不過表面上姜雨夜還是裝作沒聽見的不作回答。
雖然現在雙方擁有門戶之見、而且自古正邪不量力,但姜雨夜的前世是何許人也,那可是天下第一劍仙,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渡劫成功位列仙班的人間巨頭,所以像這樣的恩怨糾葛他往往看的是比較淡的,以至於就算現在主導的人是這一世的姜雨夜卻也依舊如此。
不過……
姜雨夜不說話不代表她身旁奄奄一息的陸雪琪不說話。
“無恥妖人,休要說我師傅壞話!”就算身體受到了重創,陸雪琪依舊狠狠的瞪視着碧瑤,那感覺就彷彿像是要吃掉她似的。
聞聽此言,本就火氣十足的碧瑤頓時面露薄怒之色,哼了一聲,道∶“好,等一會我就讓你看看妖人的厲害!”
說話間她便要有所動作,然而在那之前黑暗中,又亮起了一點光,這光卻與綠衣少女的不同,儘管是光亮,卻是深色的,在黑暗中幾乎讓人以爲那就是黑色的光。光芒中,一道幽幽的人影走了出來,停在了碧瑤的身旁,這是個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身黑衣,面上還蒙著面紗,而她也正是單戀姜雨夜師傅一輩子的幽姬了。
隨後,在姜雨夜平靜的目光注視下,黑暗中亮起了一道又一道的光線,大概又出現了五個人,身著黃衣,正是那日在山海苑中碧瑤的隨從,此刻居然也全部到了此處。
此時雖說以少對多、情況極其不利,可姜雨夜前世畢竟也是劍仙之流,況且在修煉未成之前他便已經與當年‘瓊華派’的第一玄霄戰過了,此刻就算是以一對七他也是凜然不懼。
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耳邊傳來陸雪琪輕微而無力的話∶“你快走,這些人道行都不在你我之下,不可力敵!”
“陸師姐。”
回頭似有深意的看了陸雪琪一眼,姜雨夜沉寂多年的心也是有點熱血沸騰了。
他一身白衣勝似雪,不算寬闊的胸膛挺的筆直,而且在他的右手上若雪神劍不知道何時也已經被其緊握。
此時此刻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他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然後一字一頓的道。
崑崙百千丈,不知日月衰.
花光侵長袂,流雲向人飛。
淨色寒如水,歌嘯動清輝。
天道雖已悟,猶解浮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