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附着物收容大殿出來的時候,徐墨見到了剛從前沿實驗室出來的成才夫婦,這一對正嘀嘀咕咕說着什麼,成才的臉上有一種生無可戀的表情,李秀凝也是一臉焦躁。
這是很少見的情況,讓徐墨很是好奇。
成才這貨說好聽點叫樂觀開朗,說不好聽點叫猥瑣逗比,一向沒有什麼煩惱的樣子,雖然望遠號幾十年的經歷讓他整個人沉穩了許多,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依舊是個充滿歡樂的人。
李秀凝則是個聰明冷靜的女子,雖然有些潑辣,但那是成才專享的待遇,表現在人前時也算得上知書達理。
但這夫妻兩個,從亂馬世界回來後就都是一副坐立不安,焦灼不堪的模樣,實在是讓人覺得很可疑啊,再想到之前的種種……
“喂,成才,李秀凝,你們去前沿實驗室做什麼?”
被徐墨叫住的成才夫婦一僵,趕緊搖手:“沒什麼,沒什麼,只是關注一下星鑰系統的安裝到位進度。”
二十二世紀世界政府承諾的援助和支持裡,像是時空樞紐都市的築成、各項先進裝備的贈送、各種材料的輸出等等,都只是小兒科,最重要的是承諾徐墨,提供一套星鑰系統。
雖然不是將整個世界囊括在內的那種世界級工程,只是極大縮水的星系版本,安裝完畢的話,卻也足夠將太陽系及周邊不少星域給保護起來,至少在短期內,能夠對時空樞紐範圍內的世界要素進行絕對掌控。
這對時空樞紐的安全相當重要,每個知道這一系統的人都很關心它的到位情況。
只是,不知出於什麼緣故,二十二世紀那邊雖然送過來了一些配套設備,比如廣域時空掃描設備之類,卻一直沒有將這一系統構築完全,華書衍代替徐墨問了好幾次,世界政府那邊的答覆都是語焉不詳。
徐墨想親自去二十二世紀問個清楚,卻也被對方婉拒入境,只告訴他世界政府對時空樞紐的態度一直沒有變化,只是內部出現了些小問題,最近手忙腳亂,分身不及。
這也是徐墨非常重視世界管理機構這次邀請的原因之一,他能夠親自前往二十二世紀的話,自是能夠接觸到世界政府的相關人員,到時候可以直接詢問。
這些情況成才夫婦應該很瞭解纔對,怎麼這會兒還要來前沿實驗室詢問?
徐墨用狐疑的目光打量成才夫婦,看得兩人渾身不自在,忽地,他說道:“成才,你和李秀凝應該知道,之前你們前往的是亂馬世界吧?除了春花姐逼婚,你們是不是還遇到了什麼事情?”
那個世界的不可思議還是挺多的,說不定就有什麼奇詭的東西給了這對夫婦好看。
成才臉色瞬間就變得沮喪了,但很快就控制了情緒,強顏歡笑:“沒,沒碰到什麼事情,對了,徐墨,你怎麼知道春花姐的事情了啊?”
徐墨聳聳肩:“我過去看望阿狸,結果正好碰到了你們找的嚮導蓮妹子和春花姐有衝突……”
說着,將自己之前在亂馬世界的經歷大體說了一下。
“所以,阿狸也只知道你們被春花姐追得往北逃了一段時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並不清楚,那麼,你們在那段時間裡是不是碰到什麼事情了?說出來,我們大家幫忙解決啊,別逼我調取中樞記錄啊。”
進出老屋及時空樞紐都市都要經歷防護設施的檢查,以避免不同世界的危險物品或物種相互滲透,自然而然的,也會記錄來往者的身體情況等涉及隱私的檢查結果,這些資料都有嚴格遵循保密原則的智能機器人看管,不允許別人窺視,但是,徐墨作爲時空樞紐主權限者,是個例外,若是他要看,怕是成才隱私部位長了多少毛都能有數據到手。
成才聽了徐墨的威脅,臉都綠了,很是生氣:“徐墨,你能別這麼無聊麼?這事情肯定和你沒關係就是了,也不會危害到時空樞紐的!”
徐墨詫異極了,成才和自己算得上生死之交,又有共同利益捆綁,雙方雖然不是親兄弟,卻是比親兄弟還親,這會兒居然吼自己?
“我說成才,你到底出了什麼事,知會一聲啊!難道還怕我害你不成?咱們之間的信任呢?”
這會兒成才也悔着呢,他的事兒難以啓齒,但因爲這個吼徐墨,的確是他的不是:“抱歉,阿墨,我衝動了,可這事兒……唉!別提了行不行?”
徐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地一拍手:“你不會是掉進咒泉鄉的什麼溺泉了吧?”
成才和李秀凝當時就僵硬了。
徐墨“啊”了一聲:“我猜對了?”
成才神情變幻,一跺腳:“這麼究根問底有意思嗎?”
徐墨反而鬆了口氣,拍拍成才的肩膀道:“不是我想究根問底,但是成才,你也知道的,時空樞紐到底有多重要,在這種涉及到許多世界安危的大是大非問題上,咱們啊,不究根問底不行啊,把事情說清楚也是爲大家好嘛,再說了,不過是掉了個溺泉而已,最多就是有個變身形態嘛,仔細一想,還挺有趣的不是?”
“不是你,你當然說有趣,真的讓你變成一個……你能高興?”成才氣急,卻是變相承認了徐墨的猜測。
一如徐墨所知,春花姐的“逼婚”太過狂熱,嚇得成才和李秀凝連夜跑路,本來想着,離春花姐遠點兒也就沒事了,夫妻兩個正好在這個異世界東遊西逛一番,權當度假,沒想到春花姐癡心一片,還頗有追蹤能耐,愣是追了上來,搞得夫妻倆煩不勝煩。
但這事兒吧,說到底只是一場誤會,總犯不着因此對人家下狠手吧?夫妻兩個被騷擾得無奈了,使用竹蜻蜓從天空跑路,也就避免在地面留下線索,被春花姐繼續追蹤,這一飛就飛到了咒泉鄉附近。
沒想到春花姐是擺脫了,飛到咒泉鄉的溺泉區域時卻碰到了意外,某個耍暗器的二貨將夫妻倆的竹蜻蜓給打了,於是,措手不及,毫無防備的夫妻兩個很悲催地掉落到了溺泉裡,成了變身者中的一員。
徐墨驚訝地道:“這可真是缺了德了,是誰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