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就好。”孫樸笑得陽光燦爛。
徐墨一擺手:“再會,不見。”
轉身就要關門。
“唉唉唉,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孫樸趕緊抵住門,不讓徐墨關了。
徐墨沒好氣道:“我這裡正事還沒做完,你讓我散會?孫科長,走點心行不行?”
孫樸說道:“要不這樣,我給你找個地方開會?”
“免了,真要找其他地方,錦繡大廈不是更寬敞?”徐墨軟硬不吃道。
孫樸卻是一點兒都沒有喪氣:“別啊,你這家裡實在太邪門,太不安全了。”
徐墨也是被他纏得沒辦法了,又琢磨着不好弄得太難看,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孫樸那邊響起了手機鈴聲,卻是受到了短信,打開一看,愣了下神,然後尷尬地對徐墨說道:“徐同學,不好意思啊,有點兒小事,請不要離開,我馬上回來。”
然後他顯然不放心徐墨的節操,瞪着眼睛對身後的幾名明顯出身軍伍的同伴道:“別愣着啊,幫我抵着門啊!要不然徐同學關了門,你們還想砸門不成?”
徐墨和一羣人都是一副想要暈倒的模樣,孫樸這傢伙……好吧,還是挺歡樂的。
看着隨行的人們哭笑不得地抵着門後,這傢伙才屁顛屁顛往工地外跑去,等他的身影不見了,徐墨才一臉頭痛的表情,對忠實履行這可笑任務的人們說道:“咱們就別陪孫樸那傢伙玩了吧?我關門,你們回家,如何?”
留下來的人裡,一個明顯能說得上話的很燦爛地說道:“徐墨同學,這一點我們實在沒法做到,我們也是接受任務而已,不要難爲我們了。”
好吧,這又是一個不要臉玩痞賴把戲的傢伙,徐墨頭疼得不得了,你們這幫傢伙,別逼我發大招,給你們噴乙醚!
“其實,徐同學,你完全可以讓我們進去嘛,到時候你們開會,我們喝茶,等你們開完會,人散了,我們也喝完茶,可以閃人了,對不對?”這笑得燦爛的傢伙又說道。
只是看到這廝一副眼珠滴溜溜轉的模樣,徐墨就不放心他,忽地想到了什麼,苦笑不已。
看起來,孫樸那傢伙也是個棒槌,被人給利用了,他手下這些人大概率來自不少方面,或許孫樸的目的是維持上級給他的指示,至少是避免更多人被捲入徐墨家這棟樓的奇異事件,但他手下這些人卻不一定了,像是笑眯眯的這猥瑣貨,他就覺得其打得主意是以自己召集人手開會爲突破口,試圖一窺屋內究竟。
對於這種可能,徐墨也沒有覺得意外,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華夏幾千年的積澱下來,老百姓也比外國那些蠻子聰明些,即便是普通老百姓都能感覺得到華夏政壇上有不同的派系在掐架,並不是鐵板一塊,更別說澡堂、老年活動室、網絡論壇等地方,民間政治家多如牛毛,稍差勁的手段就沒人看不破的。
畢竟,被各種帝王術玩了幾千年的華夏人要是沒點兒基本的見識那真是見了鬼了,更別提前三十年開國者們將統治之術大公開,如徐墨這一代,就是念叨着各種社會本質成長起來的。
至今爲止,自家屋內的情形從未外泄過,即便是上次從基曼星迴來,便是孫樸也沒得到進屋一觀的機會,要說沒人好奇內部情況纔是奇怪的。
只是他實在不喜歡隨便被對方“窺探隱私”,開了個壞頭的話比什麼都糟糕,臉色也頓時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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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不久後孫樸就一臉古怪地回來了,有點兒喪氣,也有點慶幸的樣子,看到手下們又恢復了正經嚴肅的樣子,揮揮手說道:“收隊。”
那個之前發言的人有些吃驚:“孫科,咱們的任務呢?”
孫樸斜了他一眼:“任務內容改變,執行命令就是。”
他是頭兒,其他人都得聽他的,那比較活躍的也是機靈,立刻一個敬禮,什麼都不問就撤了,其他人也沒一個停留,但那種不甘心的怨念,徐墨老遠都還能聞得到。
“喲呵,怎麼改主意了?”徐墨笑着問還沒走的孫樸。
孫樸年紀到底比他大一輪,很是淡定地說道:“看起來你已經知道了點什麼了嘛,還是類似炎黃秘血官網的信息技術手段竊聽到的?”
徐墨顯擺道:“纔不是,我自個兒猜得,你不是被上面施加了壓力,無法堅持自己的意圖,就是知道了什麼情況,不想被人當槍使,對不對?”
孫樸看了離開的幾名手下一眼,又深深地看了徐墨一眼:“少年,你的確很聰明,明白地告訴你好了,你家裡發生的‘時空危機’堪稱是自古未有之大變局,也堪稱是我們這個世界,人類這個種族前所未有的轉折點,比近現代時期的時代交替還要特殊,所以,盯着你這裡的人可是很多的,而在這麼多人裡,我相信,我所代表的國家應該是對你最友善的一撥,也是同根同源,有着最重合利益的一撥,希望你遇事多想想,不要被別人帶了節奏自誤,更不要誤國誤民,別忘記近代的百年恥辱還沒過去多久。”
徐墨微笑着聆聽,他知道,這也算是孫樸在給他發警告和敲打了。
很顯然,自從華夏政府入局後,關於時空樞紐的情報就開始有了擴散的架勢,目前還不知道這些情報擴散到了哪種地步,但有許多人盯着自己這裡是肯定的了,這讓孫樸爲代表的政府方面很是擔心,這年頭,話語權到底還是掌握在別人手上的,華夏國內被帶了節奏的事情已經發生得太多了,如果他這裡也被某些人帶了節奏,很可能又會是一場1840後的沉淪。
對此,徐墨只是笑着對孫樸說道:“或許你們忘記了,許多人都忘記了,但總有人沒有忘記……”
指了指孫樸,指了指自己,指了指外間,他說道:“我們都是接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