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意向算是達成了，但討價還價還在繼續。
分歧並不是卡在金額上，而是企鵝需要額外資源，它們希望用通訊軟件，爲公司的下一步發展鋪好基礎，至少保證企鵝能發展出一個“豬場”的規模。
但是這種事情怎麼好保證，所以天機集團寧肯花錢，也不希望用資源供養集團體系外的公司。
畢竟，還有那麼多嗷嗷待哺的“嫡系”公司，等着集團內的互聯網公司的資源扶持呢！
不過協議未達成，市場卻有波動了。
雙方對於談判一直是保密的，不過時間已經過去三個月，總有一些風聲泄漏出去了，所以市場的反應不太一樣，前期的股票略微下跌，主要是部分投資人覺得，企鵝再次失去通訊軟件，就將失去核心競爭力了。
而前期下跌的深度不大，只是一週就強勢反彈了，因爲內部有另一種聲音，覺得企鵝的決策非常英明，眼見着自家即時通訊被打殘了，一副苟延殘喘半死不活的樣子，還不如交易給臉譜網換取好處。
輕裝上陣之後，還沒有歷史包袱，也許核心競爭力下降，但是中長期應該能發展不錯。
不過消息衆說紛紜的，再加上雙方接觸日久，又遲遲沒有公告出來，所以股市有歸於平靜了，就連持有企鵝股票的用戶，也不大關心企鵝的股價波動了，因爲信心不足的大多已經出逃了，現在持股的大多是賭企鵝“第二春”的。
不過即使投資人不關心了，360周鴻禕卻時刻在關注。
當企鵝的“內部人士”傳出消息，小馬哥不久前去了玄武市之後，周鴻禕只覺得心神不寧坐立不安，因爲天機集團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進入安全領域的是天機集團，他肯定不敢採用這麼瘋狂的辦法！
他大概會把自己打造成一個受害者，然後用輿論一貫同情弱者的方式施壓，而不是這麼剛的直接和企鵝互懟，直接讓雙方的軟件在電腦上不兼容。
甚至，他不介意付出部分股份，只求對方不涉足安全領域，並把360軟件推向全球市場。
畢竟天機集團的信譽還不錯，投資了那麼多的創業公司了，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驅逐創業者，頂多是支持部分創業者內部自我“篩選”。
不過……
這一次的好機會，握在對手企鵝手上，沒辦法，誰叫他們沒一個即時通訊軟件呢？
呼~
周鴻禕吐出一口氣，聽到了口袋裡手機鈴聲。
“喂？”
“老周啊，消息是從工信部來的，你們和企鵝鬧得不太像話，聽說上面有人對你們有意見了，所以接下來你們可能會有一場約談，約談的內容大致不差就是和解，千萬不要和上面頂牛，好了，差不多就是這樣……”
“哦，謝謝學長，有空咱們喝一杯？”
周鴻禕的背後滲出一身的冷汗來客氣的說道。
“不用了，你先處理好，等有空再說。”
“好的，好的。”
來電的是一位大學時代的學長，走從政路線的，現在的位置不高不低，能提前知道一些消息。
這些消息在他們口中是談資，在周鴻禕卻是副救命的良藥。
……
“所以說又有一個？”
送走了小馬哥之後，吳奇語氣怪怪的道。
蔣秘書穿着黑色的職業套裙，這幅身材倒是無可挑剔，只不過臉蛋只算中上，嗯，大概也有吳奇見識的太多，眼光有些挑剔了的緣故。
她手中環抱着文件夾，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確實如此，百家園的總經理鄭浩親自到了現場！”
“百家園？”
“嗯，江浙商超的一家地方品牌，這個鄭浩是這個品牌的負責人。”
“他是準備尋求出售的嗎？”
吳奇坐直了身子問道，只見蔣秘書搖了搖頭。
“並不是，他在公司僅擁有2.5%的股份，他手頭的股份估計還沒有他老婆的零頭多。”
“哦，這是怎麼回事，說說看？”
吳奇還以爲自己“霸氣側漏”的，一連串的敵人主動上門投降來着？
不過財富雜誌把他推向了全球第九富豪，華人第一富豪也是最年輕富豪的位置，在現在看來確實有利也有弊，雖然讓吳奇落入了公衆眼中暴露出來了，可是卻又給他的敵人加上了負面buff，在與吳奇敵對的時候士氣-30%。
蔣秘書思索了一下，打開了懷中文件夾：“鄭浩這個人家境貧寒，後來因爲能力不錯受到林國山的賞識，然後與林家的三女兒結成了夫婦，一直幫林家打理零售方面的業務，百家園能有現在的規模他算是一大工程。而百家園的林家是典型的家族企業，以林國山爲核心的家族體系，佔據了整個商業集團的大部分股份，還一小部分交給了下面的元老骨幹，可是最最讓人想不到的……鄭浩這個女婿拿到的股份，甚至不如一些公司元老的多。”
“哦？”吳奇聽多了這些事情，甚至更奇葩的事也有，所以也不覺得奇怪的問：“有動機了，但是導火索呢？”
“具鄭浩透露的……”蔣秘書擡起頭瞪大眼說道：“林家的核心林國山已經不行了，病情已經非常不容樂觀了，那些子女們甚至想着分財產了。”
家族企業有好處，自然也有弊端了，近的就像林國山，遠的就像是保時捷家族，能有一個靠譜的核心領導人，對於家族企業發展有莫大的好處。
但是這個核心一旦去世了，不論是血脈的紐帶斷開，又或者是沒有了權威壓制，內部很容易就鬧出亂子的，就像是林家人開始分家產，導致了女婿直接選擇了背離。
再加上林氏集團的進出口公司不景氣，零售集團調用的貨款眼看着就要結賬了，不論是內部矛盾扯皮拖慢了行政流程，還是有人故意給鄭浩下眼藥使絆子，直接讓這個“人畜無害”的傢伙跳反了。
“一個公司領導人住院？”
吳奇低聲喃喃的好似自言自語。
蘋蘋零售剛剛收購慈客隆，也是剛剛進入江浙的市場，對方也只是省級區域的對手，而百家園更是對手中的其中一個，哪裡會想着時刻跟蹤調查消息呢？
而且即使林家的子女再不堪，估計也明白老爹是定海神針，所以相關的消息也還在保密，剛剛上任的沙羽明還沒理清內部，哪裡能去刺探對手的情報呢？
吳奇思考了一會後，搖了搖頭對蔣秘書說：“鄭浩的事情先保密，讓他回去好好呆着，會有人去聯繫他的……”
然後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沉聲說道：“這件事不管未來如何發展，現在先去確認鄭浩提供的消息是否屬實？至少，林國山的生病的消息能打探出來吧？然後再見縫插針，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