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婚了。年幼的我不知道這個詞的含義,我只知道,我不能像以前一樣向他們撒嬌了,不能像以前那樣跟他們住一起了,不能……回到那個溫暖的家了。
於是,我選擇沉默了。
那天,是我剛從國外回來。第一眼,我便看到了她,那個坐在地上哭泣的很可憐的小女孩。
腳不覺的,向她走近。彷彿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推使着我走進她。
“喂,你怎麼了?”這是我封閉自我後的第一句話。
她擡起頭來,瓷娃娃般的小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淚珠,可憐兮兮的望着我,那眼神彷彿是看到救世主一般,讓人覺得,拒絕她是多麼的罪過。
某一刻,我爲她感到心疼了。
我帶了她去電話亭,問她是否記得家裡的電話。她點點頭,撥了個號碼。
然後朝我甜甜的笑了,露出了可愛的小虎牙。
很快就有個女人出來接她了。我默默的走開,因爲她有親人關心的樣子,讓我嫉妒了。
我終究,還是被那個叫父親的人帶回了家裡。那個女人,塗着妖豔的妝,濃濃的脂粉跟香水氣味,讓我噁心不已。那個女人,就是我所謂的父親的情人。
我始終不發一言。在我看來,這個世界已經沒有能讓我選擇的權利。因爲,它早已失去了溫暖的足跡。
我要離開這裡!我拼命的學習,從小學到初中,我始終保持着第一。也許,這就是我唯一忘掉這個世界的方式。
或許,是他感覺到對我的虧欠。所以,當我提出了要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他很爽快的答應了我,並且
給我開了個戶口,裡面是他每個月存入的錢,以及好幾張銀行信用卡。
初中畢業的那年,我終於,離開了那裡,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
遊戲,也是我消遣的方式。
從泡泡堂到幻想,網絡的遊戲,幾乎都玩遍了。
看到推出的炫舞,跟勁舞團的差不多,只是人物比較唯美,方式比較多樣化。第一次玩,我便可以蹦6~7的了。
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了。反正那個男人有的是。我裝扮華麗的,買東西從來不看價錢。
遊戲是虛擬的,就是虛僞的。那些女人,看到我的裝扮就往我身上粘,甚至不惜出賣色相。爲了裝扮,可以隨隨便便叫個‘老公’,說着‘我愛你’的。跟這個世界一樣虛僞。
我不屑。我討厭這些女人,如同那個自稱是我父親的人。
遊戲上,我瘋狂的練級。那個房裡,全是裝扮華麗的男女。突然,進來一個身穿新手服的女生。在衆多的男女中,她顯得格格不入。
有個男的甚至嘲笑道:“穿這麼醜都敢進來”
然後某個女也跟着笑起來了。
我以爲,她會覺得羞愧難當而離開的。然而,她留下來了。
因爲是約會模式,所以必須是一男一女組成一對。她剛好站在我的對面,技術不是很好,我以爲她會隨便選一個的,然而,她又出乎我的意料了。她選擇了,獨自一人。
我不由地,對她提起了興趣。
“選。”我對她說。
她很聽話的選了,我並沒有說話。再一次出乎我意料的,她竟然能跟上我的節奏,盡
管欠我很多。
沒有墊底,是我沒有想過的。
“還算沒給我丟臉。”
而她,竟然還很平靜地說:“雖然你並不怎麼樣,但我還是想謝謝你。”
第一次覺得,這個遊戲也有了有趣的地方了。
我偷偷的跟蹤了她,發現她自己在一個人練習。
動感模式,看得出她是第一次玩。只是,她的領悟能力似乎還不錯。
“進步挺快。”
她似乎呆愣了一下,也許在找哪裡來的人吧。我看着她突然停下,給她送了99束大型鮮花,然後,離開。我記住了她的名字:韓冰泠。
到商城買了張查詢QQ的道具卡。好像,我從沒買過。然後,我知道了她的QQ。
輸入驗證的時候,我只打了一個字:加。
那邊很快就同意了。我的嘴角不禁彎起,或許……很快就會見到她了。
我上高二了,走在路上時,突然前面的女生一個回頭撞向了我。我嫌惡地想要避開,卻突然想看看她接下來的反應。
她戴着一頂粉色的棒球帽,看不清臉。下一秒,她的手卻悄悄地摸向了我。
果然又是花癡女……不,應該說是色女!
“把你的爪子拿開!”我冷冷地說。
她呆愣了一下,立刻躬身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的聲音,有點熟悉。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那個穿着淡藍色泳衣的少女。是她?
我看了看時間,還有15分鐘就上課了。
我故意丟給她一句“色女”。看着她不敢偷起頭來,不禁好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