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徐斌乾脆拉起老婆:“我們出去轉轉吧!”
“我碗還沒洗完呢?”
“回來再洗就是了。”
兩人出了四合院大門,沿着大門前的馬路往南走,人行道上都是急匆匆的行人,還有一些街邊小攤。
高失業率,讓擺攤又興盛了起來。
徐斌搖着一把摺扇,摺扇是他自己淘的,上好的檀香芊芊骨,花了整整一千大洋。
比起廬陽,燕京確實繁華太多了。
僅僅從路人的面色和穿着打扮上,就可以看出天差地別。
一路走來,所見之人雖說大部分都面有菜色,但還真沒遇到那種骨瘦如柴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倒。
走了半個小時,徐斌忽然開口道:
“明年女兒就畢業了。”
“還有一年半呢!”
“很快的,我想找機會跟爸談談。”
徐斌不想走了,找了家便利小店走了進去,隨即要了杯冰菊花茶。
隨着茶葉的落幕,這種原本只在女性羣體中流行的消暑飲品,快速在市面上擴散開來。
“老婆子,你也來一杯吧?”
譚愛芳嗔怪道:“早知道把水杯帶出來就好了,淨浪費錢。”
“大中午的,喝點冷的,涼快。”
“你想和爸談什麼?”
“我想讓女兒進咱爸的公司工作,公司所有權我們不爭,也爭不過,但一個公司負責人的職位,總應該沒問題吧?”
徐斌其實也知道,老爸說破天就是個普通的退休工人,之所以能有如今的成就,大部分都是老弟的功勞。
僅靠他爸一個人,連起始資金都湊不齊,更別說什麼發展壯大了。而且他爸這人,骨子裡是傳統的,靜怡不管怎麼爭,肯定爭不過大寶三兄弟。
就三胞胎侄子的那股機靈勁,他看着都稀罕的不得了,更何況是當爺爺的。
總而言之,他自己也清楚之前說的都是氣話,現在冷靜下來,當然要選擇對女兒最有利的方案。
與其掙個魚死網破,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爭取利益最大化。
只是,譚愛芳明顯有不同意見:
“女兒是大學生,現在國家都是包分配的。”
私企再好,也不如鐵飯碗靠譜,尤其是眼下這種大環境,政策一日三變,女孩子家家的,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安穩度日。
“能分配到哪兒?電視臺?現在總共才幾個臺,擠破頭也擠不進去。剛好咱媽名下有一家麪包廠,生意很不錯,以後可以讓女兒管這一塊。”
想法很好,只是:“爸會同意嗎?”
“靜怡是媽一手帶大的,只要咱媽點頭了,一定能行的。”徐斌一口喝乾菊花茶,然後把杯子還給了店家。
“你還是先探探爸的口風再說吧!”
“這事不急,等咱們從廊舫回來,我再找機會跟爸說。”
……
次日一早,徐東親自把老媽、大外甥和老大一家送到了高鐵站。
馬旭主要是想家了,想回去看看。
徐媽則是好長時間沒去女兒家了,這次一起跟過去瞅瞅,順便給女兒家帶點年貨。
半個小時後,廊舫站到了。
徐媽扯了扯身上的大紅色羽絨服,這衣服質量也太拉誇了。
狗屁的國外大品牌!
剛纔上車的時候,她一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給勾了一下,結果扯出了一條好大的口子。
“奶奶,咱們要不先去服裝店,幫您買件新外套吧?”
徐靜怡滿懷歉意,她也沒想到羽絨服的質量會這麼差,可能是時間太長了的關係,面料都老化了。
大耀斑至今,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整整兩年了。
徐媽擺擺手:“算了,等到了你姑姑家,讓你姑姑給我找件衣服就是了,她衣服多。”
十分鐘後,在老熟人魯大姐的帶領下,一行人終於找到了徐婷。
“媽、大哥大嫂、靜怡,你們終於到了,我正打算去接你們呢!魯姐,這次又麻煩你了。”
“不麻煩,順路的事,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魯大姐這次走的很乾脆,畢竟人家親戚過來了,她留下來像什麼回事,不過看着一行人大包小包的,着實讓她羨慕極了。
因爲徐婷還在工作當中,沒聊幾句,幾人就帶個鑰匙離開了火車站。
到了女兒家,徐媽從衣櫥裡找了一件外套換上,然後就開始幫着打掃衛生。
徐婷平時工作忙,家裡衛生搞得實在是不咋地,到處都是亂糟糟的。
到了十點半,徐媽開始準備午飯,譚愛芳在一旁負責打下手。
午飯用的都是帶過來的食材,總共做了五道菜,有葷有素,還有一個三鮮火鍋,相當豐盛。
上午十一點半,徐婷終於下班回來了,馬玲玲緊隨其後,只晚了差不多三分鐘,母女倆幾乎是前後腳到家。
“趕緊去洗手,馬上開飯了。”徐媽招呼道。
“太好了,肚子早就餓扁了。”馬玲玲開心道。
她剛剛去廚房瞅了一眼,好傢伙,每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外婆出手果然是不同凡響。
衆人圍着餐桌坐好,邊吃邊聊。
“老二,你們倆口子什麼時候放假?”徐媽問道。
徐婷給老媽夾了一片魚肉:“我這邊請到假了,從臘月二十八到正月初三,總共五天假。”
爲了請到假,她偷偷給領導家送了半斤幹蝦,東西總算沒有白費。
“那馬傑呢?”
馬玲玲搶着回答道:“我爸要到大年三十才能回來,什麼時候上班還不確定。”
“妹夫這麼忙嗎?”徐斌好奇道。
“他們趕工期,上面天天催,也是沒辦法的事。”徐婷嘆氣道。
譚愛芳勸道:“這麼加班也不是個事啊,把身體拖垮了不值得。”
“誰說不是呢,只要不加班,就算少掙點也無所謂。”徐婷附和道。
“回頭我幫你勸勸妹夫吧,我和你大嫂去年就辭職了,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每個月那點工資,還不夠看病的錢。”徐斌感慨道。
他所在的公司雖然沒有倒閉,但是利潤大減,公司爲了節省開支,只能瘋狂壓榨員工,關鍵是工資還變少了。
這讓他如何能忍受!
“大哥,我們家情況不一樣。”徐婷一臉苦笑,大哥大嫂就一個女兒,而且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壓力自然是不一樣的。
徐媽擺了擺手:“好啦,都別說了,趕緊吃飯,有事吃完飯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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