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5)

在雷蕭消失的一個星期裡,家裡整個炸開了鍋,全部在尋找老雷。京城更是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只是誰都沒想到雷蕭現在混跡的如同乞丐一般,只要人朝那一座,總能收穫幾塊鋼鏰。

那天的被一頓毛血旺遏制住的高燒終於燒起來了,燒的雷蕭整個人都陷入了迷糊,渾身色色發抖的窩在一幢居民樓門口。鬍子邋遢,眼窩深陷,身上充滿一種腐爛的臭味,迷彩服的眼色已經看不到本色了,上面滿是油污和泥土。

孃的,真他孃的冷啊……

老雷哆哆嗦嗦的靠在牆上,朝自己衣兜裡摸着香菸,想要抽根菸驅趕一下身上的寒冷。只是香菸怎麼找都找不着看了,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香菸早就被自己抽光了,似乎身上也沒錢了。

狠狠抽了兩下鼻子,老雷看到路邊有一根長長的菸頭,毫不猶豫的伸手將菸頭撿過來,轉了一圈看清牌子,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

“孃的,多、多浪費呀……”老雷嘴裡說着,張嘴將菸頭叼上,然後掏出打火機點燃,美美的抽了一口,愜意的吐出一口煙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雷蕭身邊站着一個人,一直在看着雷蕭的動作,看着他撿別人的菸頭,看着他裹着自己的身體瑟瑟發抖的抽菸。

“喂……”感覺到身邊有人,老雷叫了一聲,然後哆哆嗦嗦的說道:“給、給倆錢吧,買、買包煙抽。”

“啪”的一聲,一疊鮮紅的人民幣仍在了老雷跟前,足足有上萬塊錢。

老雷伸手將錢拿起來,翻來翻去的,最後又把錢啪的一聲扔回去,嘴裡說道:“孃的,有五塊的沒?給老子一張五塊的就行了。”

等半天沒發現對方吭氣,老雷搖搖頭又從地上撿起來一個稍微長一點的菸頭,丟進嘴裡用打火機點燃,剛抽了一口,就感覺到身邊的身影動了,然後自己的嘴巴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老雷清晰的聽到巴掌抽在自己臉頰上的聲音,腦子裡面更是一團糊塗漿,搞不清人家爲什麼打自己。

他費力的擡起頭,睜着一雙被高燒燒的有些散光的眼睛看到面前站着一個很高貴的女人,淚水掛在女人的臉上。當他看清女人模樣的時候,咧嘴笑了。

“是你呀,嘿嘿……”裂開嘴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老雷同志痛痛快快的朝後一仰,睡了過去。

等到雷蕭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眼前晃着一張人臉。他用力晃動自己的腦袋,勉強看清眼前的人,咧嘴露出一個苦笑。

“黃苼……”

剛叫了一聲黃苼的名字,雷蕭又重重的躺倒在□□昏睡過去。

“媽,老師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坐在雷蕭牀頭的含笑,大眼睛裡含着淚水問着黃苼。

“就快醒過來了。”黃苼無力的回答含笑。

“你騙人!”含笑擦了一把眼淚對黃苼說道:“都燒到了41度,都快把人燒成傻子了,你怎麼不早點把老師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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