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殤

王樂瑤也是一路哭着回家的,出租車到小縣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左右了,王樂瑤打的是爸爸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果果,你到了哪兒了。”爸爸開門見山的問道。

“爸爸,你怎麼知道,我要回來。”王樂瑤奇怪的問道。

“我和文先生在一起,你到哪兒了。”爸爸簡單的說道。

“我在農行附近,爸爸,怎麼了,姥爺的腿病嗎?怎麼了。嚴重嗎?”王樂瑤心裡已經清楚了,但是,自己怎麼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在半個月以前和師傅才說了姥爺的腿病,難道,自己上次回家的時候,姥爺的腿病已經非常的嚴重了。

“你在哪裡等着,我馬上來接你。”王子鑫嚴肅的說道。乾脆的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是果果嗎?”秀秀聲音嘶啞的問道。

“嗯!秀秀,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去接果果來醫院,很快的。”王子鑫說完,拿起桌子上的鑰匙就走。

在農行門附近,王樂瑤像迷失方向的小羊羔一樣,不安的走來走去。

老遠的。王子鑫就看到自己的小女兒了,沒有過早的告訴果果,就是還抱着一線的希望,現在,看來,沒有過多的希望了,也不希望女兒留下遺憾,大家商量後,決定叫小女兒回來一趟。

“果果。”車停下,王子鑫打開車門,下了車,小聲的喊着女兒。王樂瑤一下子跑過來抱住爸爸,王子鑫拍拍女兒的背。

“爸爸,姥爺到底怎麼了。”王樂瑤看着爸爸着急的問道。

“骨癌,已經到晚期了,什麼辦法都想了,已經沒有治癒的可能了。你姥爺自己提出來的,要回小縣城,自己的根在這裡,怎麼也不願意在L城呆了。”王子鑫簡單直接的給小女兒說着。這些天和文老爺子在一起,王子鑫也是瞭解了女兒的成長,知道了女兒的堅強,女兒的眼睛是紅的,也許也是想到了什麼。在瞞着也是對孩子的不尊重。一起面對把!

“現在呢?姥爺在哪兒?”沒有王子鑫想象中的那樣哭鬧。而是堅強的看着王子鑫,就那樣堅持着沒有讓自己哭出來。看着這樣的女兒,王子鑫心裡難受極了。

這些年,和幾個老人生活在一起,王子鑫和老人的感情已經是非常的深厚了,每年都要帶着老人檢查身體的,還是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了,何況是自己的小女兒。那個小時候,懶在姥姥姥爺的懷裡長大的孩子呢?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嗎?

“走吧!看看姥爺去。”王子鑫看着成熟的女兒,心裡也是非常的欣慰。

和兒子王樂琪比起來,女兒更加的成熟,可能是在外面長期接觸社會的原因,王樂瑤的氣質要成熟許多,比王樂琪要懂事許多的錯覺。

在醫院的家化病房裡,文華躺在病牀上,才幾個月的時間,老人已經非常的憔悴了,長期的病痛,同位素注射,已經讓老人的神志有些不清了,渾身的病痛最後,家人一致決定注射鎮痛的藥劑。

這樣的姥爺,讓王樂瑤更加的心疼,在病牀前,王樂瑤拉住姥爺的手,小聲的叫着姥爺姥爺。文華想是感應到了什麼,吃力的睜開眼睛,很久眼光才聚攏起來,看着王樂瑤,難得的臉上有了笑容。勉強的看了看王樂瑤,嘴裡嘰嘰咕咕的說了些什麼也聽不清楚。

王樂瑤看着姥爺,自己才離開不到三個月,姥爺的病發展的怎麼這麼快,這不是真的。

拉着姥爺的手,王樂瑤在也捨不得放開,疼愛自己的姥爺,那個慈祥的老人,現在,在病魔的折磨下,已經是沒有多少力氣和自己說話了,王樂瑤的眼淚以爲在趕來的這一路上已經流盡了,但是,看着這樣的姥爺,王樂瑤的眼睛不知不覺的溼潤了,嘴裡喃喃的說着:“姥爺,我回來了,你的果果回來了,姥爺。”

看着王樂瑤這樣的傷心、難過,在病房裡的秀秀、王子鑫也是非常的難受,女兒那嬌小的身影,那悲傷的眼神,讓做父母的他們也是非常的難受。

也許是在等着見自己的外孫吧!王樂瑤到的那天晚上,姥爺在半夜十一點左右,閉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就這樣走了,給王樂瑤一點思考的餘地都沒有留。

在王樂瑤的心裡,想的是最起碼。還可以給姥爺做一頓好吃的,在姥爺的病牀前侍奉姥爺一陣子。給姥爺端屎端尿的伺候姥爺一陣子,沒想到的是,姥爺好像提着一口氣等着自己,見到自己放心了一樣,就那樣的走了,那樣的走了,留給王樂瑤的是無法彌補的心殤,這一面,竟然是生離死別。

姥爺的喪事是在小縣城裡辦的,這裡纔是姥爺的家,迴歸故土,也是姥爺最後的願望了,姥爺的葬禮上,來送姥爺的人非常的多,姥爺的同事,姥爺以前治癒的病人,姥爺的親朋好友。

唯獨沒有來的是文茂,文茂從文華回到小縣城,住進醫院,就沒有出現過,就算是文華的葬禮上,文茂都沒有閃面,雷魚和昊昊,以及昊昊的媳婦都過來幫忙,但是,就是文茂,在的大哥都走了,也沒有來送大哥最後一程。這人也真是的。

秀秀的心裡也是非常的傷感。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秀秀有種錯覺,這裡好像是在給爺爺和奶奶舉行的葬禮,明明是給自己的父親的,但是,就是不願相信,自己的父親,那個堅強的男人,那個把自己當成寶貝一樣的男人,就這樣的走了,在也沒有那一聲聲呼叫着自己的乳名老父親了,失去了老父親,秀秀一時間有點不敢相信。

當文華的棺木,下葬到墓坑的時候,秀秀不知道是什麼心情,疼苦的心裡像是被電擊了一樣,麻木的神經讓一切思想都凍結了一樣,只是自身的理智讓秀秀淚流滿面,王樂瑤在媽媽的身後摟抱這媽媽,王樂琪一步不離的守在姥姥的身邊,姥姥也是最痛苦的人了。

這一輩子,姥姥和姥爺從來沒有吵過架,姥姥是姥爺的賢內助,姥爺是姥姥的外交官,在生活上,兩個老人都是相互扶持着走過來的,如今姥爺走了,姥姥以後就是一個人了。從此後,姥姥在也沒有人陪在身邊了。只有兒女孫子圍在身邊,晚上的身邊,只有越來越淡的氣息在身邊了。

當小縣城裡的一切都收拾妥當的時候,已經是一星期以後了,文老爺子也一直在王樂瑤的身邊默默的關注着,沒有回B市去,在這一個月裡,就在小縣城裡做着自己能做的事情,爲王子鑫和秀秀,王樂瑤分擔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是自己能做的,也是唯一能爲自己的恩人王大夫做的。

該到回去的時候了,王樂瑤沒有跟着爸爸媽媽、哥哥、姥姥回L城的家,直接和師傅回了B市。失去姥爺的痛,在王樂瑤的心裡是非常的沉重,文老爺子也是看在眼裡的。對自己的徒弟越加的滿意,這孩子,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內心是非常的柔軟的,對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那樣的在意。這是這一代孩子身上很少有的,現在的獨生子女,家裡的小霸王,都是家人圍着孩子轉,孩子從來體會不到大人的苦的。但是,王樂瑤是個例外,在優越的環境裡,也沒有養成嬌生慣養的惡習,而是非常的懂事。

回到B市的王樂瑤,已經累極了,回到家裡的時候,吳毅還沒有放學回家,王樂瑤和師傅說了些事情,回自己的房間,簡單的洗洗澡,就上牀睡覺了。累的!不僅僅是身體,而是自己的心,自己的思想。

王樂瑤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醒了,還是餓醒了,當睜開眼睛的時候,刺眼的陽光讓王樂瑤無法適應,很快的就閉上了眼睛。

轉身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臥室的們輕輕的打開了,吳毅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看到王樂瑤醒了,也是長長的出了口氣。已經整整的一夜一天半了,王樂瑤睡的都很沉,就連睡夢裡自己的大哭大叫,都沒有把自己吵醒。吳毅沒見過這樣的王樂瑤,看着這樣的王樂瑤心裡竟然有點疼,到後來,吳毅乾脆就和睡醒的文先生輪流這守這王樂瑤。

吳毅知道王樂瑤和自己的家人感情很好,但是,沒想到是那樣的深厚,姥爺的離世,讓王樂瑤受到的打擊是那樣的大,幾乎讓無論遇到思想都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在夢中哭喊的都是讓姥爺回來。

這是王樂瑤真真實實的第一次的經歷生離死別,是自己的最親的人,這樣的無奈讓王樂瑤的思想裡都是無法接受的。

“吳毅哥哥,你怎麼在這裡,有沒有吃的東西,我好餓!都感覺沒有一點東西在肚子裡,餓的渾身沒有力氣了。你能給我拿點出的東西嗎?”王樂瑤看着吳毅說道。

“好好好,我這就去。”吳毅激動的跳起來,出了臥室的門,向自己操作的好吃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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