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爸爸的心事

小凡和哥哥、爸爸吃完飯就去了宿舍,爸爸和蟲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往城外走去,今晚,他們父子兩人要去山洞裡抓魚。倆人一路走着,一路攀談着,父子倆是在媽媽去世後,第一次,這樣敞開心扉的談論着。

“蟲子,爸爸覺得對不起你,你媽媽去世了,我也很難過,但是家裡沒有個女人真的不行。你明白爸爸嗎?”爸爸有點難過的對蟲子說。

“爸爸,我懂,其實你已經做的不錯了,你怕給我找個後媽,後媽會對我不好,直到我考上高中,你纔在別人的介紹下和小凡媽媽在一起,你已經不容易了。姥姥給我說了。沒有女人的家,難啊!真的爸爸,我一點都沒有怪你。”蟲子真誠的對爸爸說。

在蟲子的心裡,爸爸是最好的,以前蟲子和媽媽在家裡,媽媽操持家務,爸爸外出掙錢。媽媽是個會過生活的女人,空閒時,從春天開始,帶蟲子採摘蕨菜,夏天,採摘草莓,櫻桃,豆莢。秋天採摘金銀花、蘑菇、還有到山坡上挖一些藥材、採摘山上的紅山楂果,冬天,摘一些沙棘果、採摘一些堅果等。這些都是可以變成錢的。蟲子和媽媽一起,或多或少的學會了怎麼生活,早早的知道了生活的艱難。媽媽的錢,可以說是一分一分的攢起來的,家裡沒有三輪車,一切都是肩挑手提的拿到家裡,晾曬,好了後,賣給來手山貨的商人,價格壓到最低。

這樣的生活,無形中也影響到了蟲子,蟲子過早的瞭解了生活的不易,也學會在逆境中生活,這一年的時間裡,他自己不僅學習成績優秀,還能靠媽媽叫的掙錢手段養活自己,這就足夠說明了,蟲子的生存能力。在逆境中,不放棄,不服氣,不退縮,不言敗,堅持自己的想法,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啊!

爸爸也佩服蟲子的膽識,一路上蟲子不斷的講自己抓魚,自己摘的紅山楂果,自己摘的金銀花,自己採摘的蘑菇都買了錢,爸爸感到心酸的同時也爲這樣的兒子驕傲,這樣的兒子,就算家裡完全不管,也會好好的生活下去。這樣的兒子自己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爸爸,我想,你和小凡媽媽還是買一個三輪車,家裡的地太多,你們兩個人肩挑手提也不是辦法,你們總不能幹每一樣農活就叫一次幫手,那樣你們地裡的收成也沒有什麼剩餘的了。你看,連玉龍爸爸都買了三輪車。你們也應該有一輛了,以後如果種植一些經濟作物,免不了要用到的。”蟲子想了想,認真的對爸爸說。

“在10年內,我是幫不上你們的,我想過,高中畢業後,考大學念四年,在讀研究生,如果可以還要讀博士,最少也要10年。爸爸,你們越來越老了,體力慢慢的跟不上了。還是有個三輪車方便。”蟲子給爸爸分析着,也說着自己的打算。

“好,回家後,我和小凡媽媽商量一下,我也有這方面的打算,我也可以在村子周圍,用三輪車幫個短工,掙些錢。”爸爸對蟲子說道。是啊!兒子長大了,知道爲自己打算了,也關心着他讓他心裡非常的感動。這就是自己的兒子啊!

王成林,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以前只知道下苦力,現在聽了兒子的話,從心裡打心眼裡覺得自己的想法已經過時了,要改變自己的這種想法,爲一雙兒女,自己也要改變自己,最起碼自己應該給兒女掙來學費,讓他們有一個好的學習環境。安心的學習,不是像現在,兒子漫山遍野的找能賣錢的一切東西,不能安心的學習。哎!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感到無用啊。

出了縣城不一會兒,父子倆就來到往後山去的路,蟲子在假期裡已經熟悉了這條路,每天蟲子都會走一遍或者幾遍,哪兒有個坎,哪兒有水,蟲子都一清二楚,特別和爸爸一起走夜路,蟲子更加的小心,不時的提醒爸爸。哪兒要跨一大步,哪兒要跳一下。爸爸的心裡不是一般的吃驚,這小子把這條路走了多少遍。這麼熟悉,從小在山溝里長大的爸爸,也被蟲子嚇到了。是啊!自己向蟲子這麼大時,也是家裡的只要勞力了,爸爸的早逝,媽媽一個人帶自己真的不容易。現在自己的兒子,哎!

蟲子在前面走着,看天全黑下來了,拿出包裡的手電筒給爸爸。

“爸爸,你再後面,你拿手電筒。給你。”蟲子把手電筒遞給爸爸。

“你小子,準備的夠齊全的。來,我拿着,走的時候小心腳下。”爸爸接過手電筒,囑咐了蟲子一句。

“這裡我常來,我知道哪兒好走,假期裡我已經賺了兩千多元錢了,學費應該沒問題了。但是,小凡和我的生活費還要賺取,因此,還要來幾天。”蟲子給爸爸解釋着。

“小凡媽媽自己也存了些錢,小凡的生活費這些你不要操心,爸爸會給你們掙下的。”爸爸有點感動的說道。

蟲子的懂事,沉穩在無意間,已經成了爸爸的心裡支柱,有這樣的兒子,爸爸感到欣慰。

一路無話,爸爸和蟲子都安靜的往山洞趕去,就是走慣了山路的爸爸也覺得蟲子走的太快,自己都有些力不從心。

山洞是爸爸和蟲子共同的秘密,他們知道這兒已經幾年了,原來僅僅只是爲了過年吃上一口,現在,這裡將成爲兩個孩子的生活費的來源。爸爸也非常小心的看着四周,有沒有人發現,或者有沒有人在這空曠的山谷裡。

爸爸的擔心是多餘的,這麼晚了,山裡人一般睡覺早,早早的睡了,誰還會來這樣的山谷裡呢?但是爸爸就是不放心的四處張望。

“爸爸,你放心,這個山洞太隱蔽了,沒有人會發現的,我們以後就是白天來也沒有人知道的,這幾天我天天來山谷,從沒有碰到一個人影,你看這裡連一個腳印都存不住,一下雨什麼都沒有啦。你儘管放心。”蟲子也感覺到爸爸的擔心,寬慰爸爸道。

“小心沒大錯,你要記着,白天不要往山洞裡走,這四面的山上,哪兒有人,在這溝底看不見,山上的別人看溝底的你清楚的很,還是小心些好。”爸爸擔心的說。

“沒事的,爸爸。以後我會注意的。”蟲子只能安慰爸爸。

“到了,爸爸,你把手電筒拿這兒來,我把這些拿開。”蟲子對爸爸說。

爸爸把手電筒的光打到自己遮蓋的樹枝,石頭上,蟲子輕輕的一掀,洞口露出來了,兩人相跟着走進山洞。爸爸長長的出了口氣。自己又來山洞裡了。

抓魚的事,很簡單,爸爸已經是老手了,這裡的魚常年沒有人抓,不怕人。所以很好抓的。

“爸爸,我們只撿大魚抓,小的下次再抓。就長大了。”蟲子捲起褲腿,歪着頭看着爸爸,叮囑爸爸。

“好的,爸爸知道了。你看這條怎麼樣。”說話間爸爸已經抓住了一條大魚。舉起來給蟲子看。

“爸爸,你的速度真快。我們抓三十多條就可以了。”蟲子計算到。

“沒問題的,這兒多的是魚,你知道嗎?我也來過幾次,在往深處走,還有一個大空間,裡面也有魚,但是水太深,魚不好抓,如果有網,就能抓到。”爸爸一邊抓魚,一邊說。

“是嗎,這個我到沒敢在往深處去。深處有魚嗎?照不到太陽,魚能生存嗎?”蟲子抓着魚,漫不經心的說着。

“裡面有光線射進了,好像是這樣的,比這兒要亮些的感覺。抓完魚,我領你去看看。”爸爸回想着說道。

“是嗎?這麼神奇,等會我們看看去。”蟲子對爸爸說。心裡也有些奇怪。

“這裡的魚的味道比其他地方的魚的味道要鮮美,可能是因爲這裡有足夠的水草,你看這些水草,不是長出來的,好像是有人餵養的一樣。”爸爸對蟲子說道。

“不會吧。這些水草是不是從山洞的另一頭流流進來的,我看有點像。那邊肯定是一個盛產水草的地方。”蟲子和爸爸閒聊,自己也在思考,這個神奇的山洞。有一天他終於會揭開這裡的秘密的。

蟲子和爸爸一起很快抓了幾十條大魚。裝在四個袋子裡,放在一邊,然後向裡面走去。裡面向爸爸說的一樣,真的有個大空間,有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從更深的洞子裡傳來,河面卻是平靜的,偶爾,遲啦一聲響,有魚躍出水面。真的有魚。

在天快亮時,蟲子和爸爸遮掩好洞口,一人挑着兩半袋魚往小縣城趕去,在中午時分,來到華龍酒店,張師傅和何滿奇正在一起商量着新的菜品,蟲子讓爸爸在門口等着,自己去找張師傅,張師傅和何滿奇一起走出來,去看蟲子抓到的魚。

“不錯,這樣大的魚全身都能用到。好,張師傅,給最好的價格,全部要了。今晚我們做一條嚐嚐。”何滿奇看過魚後高興的說道。

“好啊!走拿到後廚稱一下,就按30元一斤吧!這孩子抓魚也不容易。”張聰看了一眼何滿奇說道。

“行,你去和王子鑫結賬。”何滿奇對身邊的小李說。

“好的,何總。”小李也跟着向後廚走去。

“總共81斤,一斤30元,共2430元。給王子鑫,以後有魚了在送過來。”小李笑着說道。上次的魚,全部賣了好價格,最後幾條魚全部預訂銷售了。小李最清楚了。因此對王子鑫也很客氣。

出了華龍酒店,爸爸小聲的問蟲子,買了多少錢,蟲子說了個數,爸爸不信的看着蟲子。一下子愣住了。這麼好掙啊!

“爸爸,魚不能經常去抓,要不然山洞的魚會抓完的,以後就沒有了。”蟲子看爸爸發呆,就知道爸爸的想法,趕緊對爸爸說道。

“這你放心,爸爸知道分寸。”爸爸看着蟲子說道。

爸爸的心裡想的是,如果這樣,那自己在種什麼莊稼,不如在山洞裡養魚。是,自己養魚自己買,心裡踏實,爸爸的心裡默默的想着,不知道能不能行,如果能行,那孩子們的學費在也不是問題了。爸爸的心思活泛的想着。當然蟲子不知道這些,爸爸會不會怎麼樣。這些他是沒想到。

------題外話------

親們,謝謝一直對雪兒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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