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絕望的境地

藤晴對於絲薇爾,那是有一點佩服的。她知道眼前這個大腦裡,裝着人類幾乎所有已經認識到的,並且經過證實了的科學技術。至於研究她不清楚絲薇爾會不會,但她知道找絲薇爾比學問,那純粹是以卵擊石。

“我已經在進行教育系統的改造,希望我們的新基地建好之後,大家都能用用以提高自己的學識!”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能夠對人的大腦編程並灌輸進去知識,爲何對於孩子們不如此做呢?直接完全灌輸,讓他們自覺成材,就像是震北那樣……”

藤晴有些不理解的絲薇爾想法,她說的事情顯然是根據已經看到的事實來判斷的。即然能夠灌輸作戰手段以及輔助系統,那麼爲何不能灌輸一些特殊的知識。例如直接灌輸從小學到博士的所有學識,難道不是件省事的事情嗎?

雖然被灌輸的時候,可能會造成什麼腦瘤的生長。一來可以做手術,另外那是幾十年之後的事情了。在這樣的生化末世裡,人還能不能活到幾十年之後都是一個嚴酷的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哪有那麼簡單,這牽扯到人的類靈魂的問題。靈魂不是生來就有的,也不是任何人或者神給予的。而是在長期生活之中,隨着漸進的知識與經歷,經過長期的思考之後形成的結果。如果給人們,即便是20歲以上的人們灌輸那些知識。儘管把腦瘤的事情排除在外,依然是件不人道又或者說是缺乏人性的行爲。因爲那會讓被灌輸的人,失去完整的靈魂!”

“靈魂,大概死了人的不需要靈魂,倘若他們因爲缺乏知識死了呢!我的絲薇爾妹妹,難道你沒有看出來,眼前有多少人是笨死的,就像是戚家兄弟一樣。要按他們想的,人力飛機是不現實的事情,我們不還得留在這兒嗎?”

藤晴調侃了一句,既然郭震北已經走開,而且話題已經從別人的隱私上扯離,對她就沒有多少意思了。作爲內衛小隊的隊長,她還負責着基地的安全問題,沒有郭震北在的時候,她會有點忙。

“所以我設計了這個系統,將會讓學習變得有趣,而且變得容易許多!”

對於這件事,大概在有孩子之前,藤晴都不會太過於關心。聽着絲薇爾對着自己背影的話,她揮了揮手。

“好吧,好吧,我代孩子們感謝你,我呢得去到處轉轉才成!”

看着的藤晴背景,絲薇爾不知道是裝的還是說真的有些生氣。她撇撇紅脣,一付不甘心的模樣。

“哼,裝什麼,不就是去找我們的丈夫,還說去完成自己的職責!你們這些女人哪……!”

藤晴負責的內部安全,實際上除過有外來的倖存者之外,多數時候並沒有太多的工作可言。更多的時候,藤晴是帶着小阿靚在基地裡跑來跑去。

當轉過臉,面對面前那多個電腦屏幕的時候,絲薇爾臉上的不滿完全消散。她又成了那個被海倫.凱勒博士放進互聯網的,尋找一個使人工智能更具有人性的智腦。

這是一種執著,也是讓許多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智腦就是智腦,何必讓它們成爲具有人性的東西呢?

也許這種選擇,不過是人類對於未知的渴望。雖然未知令人害怕與惶恐,但那種探求未知領域的才能與渴望,早已經存在於人的基因之中。海倫.凱勒博士賦予絲薇爾思想裡,大概這一項是最強烈的。

就好像即將成爲離開城市第一人的郭震北,他的心中此刻就是即擔心又渴望,尤其充斥着一些希望。

“也許老孃沒有什麼事,那村子裡也不會有多少喪屍,只是生化鼠……”

在小山村裡的喪屍,可以肯定遠不如城市裡這麼犀利。因爲在這時的農村裡,多數青年人還在外地打工沒有回家,村裡除過孩子們就是老人而已。唯一小山村裡的老鼠相當多,那可能會造成生化鼠的鼠患,又或者其他動物的災難。

“不管怎麼樣,快些吧,不管會遇到什麼,讓我們快些把這件事解決了吧!”

大概絲薇爾總是懂得郭震北的心急的,幾天之後氣動步槍分發到了所有“搜救隊”的隊員手中。駑弓也被髮到了“輔助戰鬥隊”的手裡,甚至連氣動射釘槍也都配齊了。

這種武器在搜索建材市場之後,有了足夠的材料。如果不是“搜索隊”嫌威力太少不願意用,早就能夠給“搜救隊”配齊武器。

面對已經整裝待發的郭震北,絲薇爾心中最先有的依然是計劃。對於危險,似乎她並不擔心。

“震北,你先去,記得最重要的是搭好索道,只要建立起可靠的聯絡,那麼什麼危險也不會有!”

儘管絲薇爾如此保證,但藤晴還是感覺心臟沉重的難受,翹起紅脣低聲的埋怨。

“你不是女人,你不過是個該死的電腦!”

從樓頂上望過去,一大片的菜地,多數都搭得有塑料大棚。而菜地的盡頭,則是已經幾乎被完全堵塞了的公路。那上面盡是被拋棄的汽車,還有在汽車之間停留的那些喪屍。

此刻大雪爲城外蓋上了白色的,厚厚的地毯。幾乎所有的喪屍,從膝蓋之下都被埋在雪裡。按照上次下雪時統計的數據,那些頭頂上戴着“白帽子”的喪屍,將會因爲鬆軟的雪地而行動遲緩。

從小區基地到郭震北預計降落的地方,約爲300米左右。那兒有一株足夠粗的樹,能夠負擔得起隨後傳送物資的需要。附近的農地裡也有足夠的空地,但那兒卻沒有能夠固定繩索的地方。

搭好索道,要求的是郭震北一降落,就必須迅速用細繩子把樓頂上的粗繩子扯過去。這期間萬萬出不得一點問題,因爲在過道搭好之前,郭震北幾乎完全沒有獲得支援的可能。甚至300米的距離,也讓小區基地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支援他。

“別太擔心,我和晴姐一人駕駛一架蘋果絲薇爾,一直陪在你的左右。現在,隨時可以行動!”

郭震北這時身上揹着他的箭囊,大概他是唯一沒有使用氣動步槍的人。相對而言,他的65磅反曲弓完全沒有聲音,而且射程足夠遠,威力也足夠大。

此刻除過身上揹着的箭囊裡裝滿了箭枝之外,還有一囊箭被放在他的人力飛機的座位旁邊,那是一種特殊的箭枝。然後就是一面足夠大的盾牌,以及一柄短矛。

“不到萬不得以,不要使用鮮血*,那會帶來許多危險,要記得,小心些!我和小阿靚還在等着你呢!”

與絲薇爾缺乏感情的告別相比,藤晴的告別又帶着更多的感情。她親自替郭震北檢查了身上的裝備,就算檢查過一遍,看着他的時候依然一付不捨的模樣。

郭震北坐到人力飛機上,拿眼睛看看藤晴又看看絲薇爾,接着掠過自己手下“搜救隊”以及“輔助戰鬥隊”的人。裡面即有他熟識的人,也有新加入的他不大熟悉的人,直覺裡在走之前自己應該說幾句話。

說什麼呢?說豪言壯語有點假,說外面危險大家小心些,自己都感覺不痛快。

“諸位,準備好武器,今天是我們爲收復縣城做準備的第一戰!不爲別的,爲了我們自己,諸位,我先走一步!”

藤朗與冷血,兩人都沒有過多的話。他們身上揹着三個裝飽了空氣的鋼罐,手中掂着氣動步槍。只是目光堅定的向郭震北點點頭,倒是戚家強代替諸人說了一句。

“震北哥,你到了要趕緊把繩子拽緊,我們兄弟隨後就到!”

這是郭震北的耳機裡傳來絲薇爾發送的信息。

“無線電試音!”

“啪”的一聲,郭震北蓋上摩托車頭盔的透明面罩。再回話的時候,來送行的生產組的人已經聽不到了。那是他用頭盔裡的,無線電閒話器回的話,順便完成了無線電試音。

“大家不必擔心,我去去就回!”

“大家注意,起飛!”

卓麗手中提着個擴音器,指揮着自己手下做好人力飛機起飛的準備。前面說過,在樓頂上的人力飛機起飛時,同樣配備有“彈射”系統。曾經的人力拉扯,已經變成了大扭矩電動機。

隨着她一聲令下,合上電閘的同時,被電機帶動的絞盤迅速旋轉起來。佈置在兩側的繩子迅速被收起來,從力飛機也就獲得了起飛的力量。

飛機起飛是耗能最多的時刻,相反飛到天空的時候飛機需要的動力並不多。

半躺在人力飛機上的郭震北同樣開始蹬動腳蹬,藉助着電機與螺旋槳的力量,人力飛機飛速衝上天空。在樓頂上,卷着細尼龍繩的線滾,隨着人力飛機的遠離,瘋一般旋轉起來。細而結實的尼龍繩被放出來,跟隨在人力飛機的後面。

300米對於人力飛機而言,實在並不是一個太遠的距離。但對於帶多了裝備的郭震北而言,卻需要他提供足夠的動力。因爲裝備的問題,機身變的沉重,因此郭震北不得把變速器挑到大扭矩的位置上,好讓人力飛機的螺旋槳獲得更多的動力。

那麼到底是什麼裝備如此沉重呢,那是絲薇爾因爲藤晴的,“人性本自私”而對空降計劃進行了小小的修改。主要修改的,是郭震北身上的盔甲,以及在人力飛機上攜帶的“鮮血*”。

郭震北並不知道的是,這是他猛然增加動力的行動,卻讓他幾乎立即陷入到危險之中。

就在他猛然增加人力飛機動力的同時,一陣小小的強風卻吹了過來。這讓人力飛機的速度立即就加速了,降落點在郭震北目光裡迅速靠近。

“這太簡單了!”

裝着滑橇的人力飛機,並沒有陷到雪地裡。可當興奮的郭震北轉到機身後,準備指尼龍繩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那兒只有一小段在空中飄拂着尼龍線。這件事,使他立即就陷入到了完全孤立的,絕望的境地。

“嗚……”

喪屍的叫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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