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櫻花九月啊，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到對方的話語，曲柔蒼白清秀的臉蛋面前擠出一抹笑容，白皙的手掌抵在秦揚的胸口下意識想要推開他，卻被秦揚摟的緊緊的。
秦揚嘆了口氣，淡淡道：“你的牀鋪很涼，不冷嗎？”
曲柔臉上的表情變了。
是啊，牀鋪很涼，不就說明她剛纔根本沒有在睡覺嗎？
秦揚手指輕摩挲着女孩的後背，享受着青春肌膚，語氣複雜：“剛纔我一直在猜究竟是什麼時候中的毒，後來纔想起你給我清洗的那幾件衣服，因爲衣服上的洗衣液香味太濃了，想必是你爲了掩蓋‘櫻花九月’的香味吧。”
“我……我……”曲柔吞吞吐吐，她纖細的手指緩緩曲起，便要在秦揚的心口位置按下去。
“在你殺我之前，你已經是死人了。”秦揚淡淡道。
曲柔美眸閃爍，曲起的手指緩緩伸開，語氣漠然：“我叫夜鶯，是妖神界左須大人手下的刺客之一，你是不是很意外。”
面對女孩的坦白，秦揚笑了：“我碰到的意外多了，不差你一人。”
“那你爲什麼還不殺我。”
曲柔冷冷道。
秦揚仔細盯着女孩深色的瞳孔，淡漠道：“因爲我還有問題想要問你，第一，你是怎麼知道楊青就是秦揚。”
“我不知道。”曲柔揚起精緻的下巴，冷笑道，“如果我早知道，就不會中了你們的詭計，去自投羅網了。畢竟秦揚這個名字，在我們妖神界可謂是如雷貫耳，我可不會傻的去跟他作對。”
“那你爲何要給我下昏迷的藥物。”秦揚不解道。
曲柔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帶着幾分冷漠：“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你還是問第二個問題吧。”
“好，第二個問題。”秦揚也不強行追問，淡淡道，“我想知道，你是真的曲柔，還是假的曲柔。”
“爲什麼這麼問。”女孩看向他，薄俏的脣角帶着一絲笑意。
秦揚眉頭輕輕皺起：“因爲我知道你們妖神界有一門秘術，叫攝魂之術，可以抽取別人的記憶並假扮對方，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曲柔。”
女孩眼簾低垂，呵呵一笑：“知道了又能怎樣，如果我是假扮的，那隻能說明真曲柔就已經死了，問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
“有意義，其實我之前一直把她當做朋友，當做妹妹看待的，所以我不想破壞她在我心目的鄰家女孩形象。”
秦揚認真說道。
“呵~”女孩笑了起來，手指輕撫着秦揚的臉頰，輕聲說道：“想知道我是不是假扮的，你可以嘗試摘我的面具啊，如果我有面具，那麼曲柔在你心裡依然是那個清純活潑的女孩。如果我沒戴面具，恐怕你就要失望了。”
秦揚沉默不語，似乎在內心猶豫着。
這時，女孩拿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望着秦揚說道：“知道打不過你，所以我就不反抗了，若有來生，我願當一回曲柔。她眼光挺不錯，喜歡上了一位絕世天才。”
說完，她手臂用力，將鋒利的匕首狠狠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殷紅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內衣，女孩眼中的神采也在一分分的黯淡下來，最終消失，手臂無力的垂了下去……
在這期間，秦揚也沒阻止，只是靜靜的看着。
畢竟懷中的女人是倭國刺客，殺了萱兒的父親，殺了鍾家不少弟子。若對方不自殺，他也會選擇終結這女人的生命！
有些時候，恩怨要分明。
秦揚將懷中的屍體放在牀鋪上，伸手探向對方的臉頰，似乎要查看對方究竟有沒有戴面具，是不是真的曲柔。
可是他的手指離對方臉頰一公分的時候，卻停住了。
似在內心苦苦做着掙扎。
許久之後秦揚嘆了口氣，收回了手掌，喃喃道：“你說的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曲柔，她都已經死了，沒必要去知道真相。”
秦揚手臂一揮，一團火焰落在女孩身上，片刻之後，女孩的屍體化爲灰燼。
“主人，她……”
小萌剛要說什麼，秦揚卻打斷她，淡淡道：“別說了，有些時候不知道真相，反而會更好。”
“哦。”
小萌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
來到院外，秦揚告訴三長老他們，真正的刺客已經被他殺了，無須再追查。
雖然長老們多少有一絲懷疑，但畢竟秦揚的實力和身份擺在那裡，心裡大多還是選擇相信的，也紛紛表示出了感激之語。
“諸位，我還有些要緊事要辦，暫且先告辭了，後會有期。”
既然刺客已經消滅乾淨，秦揚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性了。現在大長老還在到處找他，鍾靈萱還需要安慰，所以楊青該回來了。
“秦先生，這麼着急要走嗎？何不先留下來爲您擺宴接風。”三長老說道。
秦揚淡淡一笑：“不用了，現在這情況也不適合擺宴，改天吧。等你們大小姐親自到我們柳家後，我一定熱情款待。”
“那敢情好。”三長老笑着點頭。
和幾位長老分別後，秦揚故意兜了一圈，在一處僻靜處換回了楊青的模樣和裝束，來到居住的小院。
“楊青，你去哪了，我都找你半天了。”
剛進入小院，滿臉焦急之色的大長老便連忙上前責問道，“大小姐現在情緒不穩定，正需要你關心的時候，你怎麼能到處亂跑呢？”
“我去巡查了，看周圍有沒有刺客進來，大小姐怎麼了？”秦揚假裝驚訝道。
“誒，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先隨我來禁地吧，看你怎麼跟萱兒解釋。”大長老搖頭一嘆，帶着秦揚來到了禁地。
禁地內，鍾靈萱跪在她父親的屍體前，低聲哭泣着。
仿若一朵孤零的水蓮花，令人憐惜。
見秦揚到來，她臉色變得鐵青無比，起身拿出一把長劍，抵在秦揚的胸口位置，冷冷說道：
“兩天前，你告訴我爹爹他在閉關療傷。可現在呢？你怎麼跟我解釋，爲什麼當初你不告訴我真相！楊青，你太讓我失望了！！”
望着悲傷流淚的女孩，秦揚沉默了片刻，忽然猛地朝前一步。
噗——
冰冷的劍尖直接刺進他的胸口，稠紅的血液滴答落下。
鍾靈萱頓時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