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晨回來了,衆人也都放下心來。
雖然小傢伙哭個不停,還想着回到畫裡去玩,但哄了一會兒,便在冷清妍懷沉沉睡去,估計是哭累了。
除了寧秀心夫婦外,其他人也都回了房間補覺,畢竟忙活了一晚。
至於秦揚,則一直坐在沙發,拿着那幅畫,仔細研究着。
“了怪了,這臭小子究竟是怎麼進去的。”
研究了老半天,秦揚也沒從畫裡找出什麼破綻來,不禁有些氣妥,苦笑道,“難道那小子可以無視禁制?不太可能吧。”
“只能說明晨晨你優秀,以後長大了一定是個絕世天才,你這榆木疙瘩厲害百倍。”
寧秀心走過來敲了敲秦揚的腦袋瓜子,笑着說道。
秦揚翻了個白眼:“媽,你這一有孫子忘了兒子啊,這小子估計幾輩子都不我咯,我可是萬年難遇的天才。”
“這話我同意。”
一旁正在研讀功法書的秦遠峰,擡頭淡淡道,“以前對古武界不太瞭解,現在懂的多了,發現揚揚絕對是萬年難遇的天才,這是實話,不是吹捧。”
“實話個毛線,這臭小子是一個萬年難遇的厚臉皮吧。”
寧秀心沒好氣的笑罵道,但眼眸裡卻是一片驕傲。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畢竟從小撫養長大,能有現在這樣的成,變得如此厲害,心裡不高興那是假的。
“媽,告訴你——”
秦揚還想貧嘴,忽然看了眼牆的鐘表,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驚聲道:“我了個去,差點把昨天說好的正事給忘了,我還得去白家一趟。”
此刻已經快下午兩點,估計李泰和小紅他們倆已經在白家門口等半天了。
“你去白家做什麼?”寧秀心疑惑道。
“這幅畫是從白家被人拿出來的,我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相關的東西,順便給一個朋友提親。”
秦揚說道,順手將畫給收起來。
“那你路小心一點。”
“知道了。”
秦揚揮了揮手,便急忙走出了別墅。
開車出門的時候,他給劉大龍打了個電話,淡淡道:“去白家,把你的事情給解決一下。”
——
此刻,京都白家門口。
小紅無聊的踢着腳下的石子,不時打着哈欠。
今天這丫頭倒是沒了殺馬特的造型,紅色的頭髮恢復了黑色,紮了一個烏黑齊腰的馬尾辮,素顏朝天。
再加一身洗的發白的短袖和牛仔褲,稚嫩帶着幾分樸素。
而旁邊李泰則是一身西裝,雖然西裝很破舊,但多了幾分精神,若忽略他略顯老氣的面孔,至少氣質有幾分精英。
“叔叔,咱們回去吧,那貨肯定把這事給忘了,估計現在跟老婆卿卿我我,正在享受美女溫柔呢。”
小紅嘟囔着說道。
李泰擡頭環顧了一圈,依然沒有發現秦揚的身影,低下頭輕聲說道:“再等等吧,可能秦先生有事耽誤了。”
“切,他根本沒放在心,咱們等了兩個多小時了,連個毛線影子都沒看到。”
小紅撇了撇粉潤的嘴脣,狹長的眸子閃着幾分不滿。
李泰怔怔的望着白家大門,似在回憶着什麼,沒有理會小紅,神情說不出的落寞。
“泰哥?”
在這時,一道驚疑帶着輕顫的女人聲音忽然從他身後響起。
李泰身子一震,回過頭,望着眼前的女人,一時呆了。
女人三十多歲,眼角雖有魚尾紋,但風韻猶存,身穿着一件青色的旗袍,襯托着大戶人家的氣質,如空谷幽蘭。
看清楚李泰的模樣,她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嘴脣,眼眶瞬間涌出了淚花,不可置信。
這女人不用猜也知道,是白嵐兒。
兩人相望了一會兒,李泰也許是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與境地,連忙拽起小紅的胳膊,低聲說道:“我們走。”
“泰哥!!”
女人悽婉的聲音再次響起。
李泰腳步一頓,想要繼續朝前走動,腳下卻似乎生了根似的,怎麼也邁不動腳,兩行淚水順着眼角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白嵐兒下意識想要衝來,李泰忽然說道:“對不起姚夫人,我們只是不巧路過這裡,並不是故意要來打擾你的。”
因爲白嵐兒嫁的夫家姓姚,所以稱呼爲姚夫人並非不妥。
聽到‘姚夫人’這三個字,白嵐兒如遭雷擊,臉色“唰”的一下變白了,定定的看着對方,半響無語。
李泰有些不忍,輕聲說道:“這裡是白家門口。”
白嵐兒一愣,頓時恍然過來,脊背生出冷汗。
這裡畢竟是白家門口,如果被閒人看到必會嚼舌根,到時候不但害了她,更是害了李泰。
白嵐兒穩了穩心緒,默默的走前,望着昔日愛人滄桑的面孔與變灰白的頭髮,芳心一陣絞痛,輕聲問道:“這些年……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李泰垂下眼簾,低聲道:“還好,你……你還過得好嗎?”
“也那樣了。”白嵐兒苦笑一聲,“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還能如何。若非他們威脅我,說如果不嫁給姚成強,會殺了你,我早自尋一死了。”
李泰眼浮現一絲痛楚,苦澀道:“其實我早猜到了,以你的性格,若非遭到了威脅,是不會嫁人的。其實我也想過離開這個世界,但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
李泰緊緊攥着拳頭,尖銳的指甲刺破掌肉,鮮血直流。
“泰哥……”
白嵐兒淚流滿面,最終還是忍不住抱住了他,哭了起來。
“啪!啪!啪!”
在這時,一道拍巴掌的聲音傳了過來。
“堂姐,我說呢,剛說要陪我逛街,結果一眨眼不見了,原來是會舊情郎來了啊。”
只見一個女人站在不遠處,笑吟吟的說道,但語氣的嘲諷卻絲毫不掩飾。
女人相貌一般,穿金戴銀,有着一股高高在的傲氣。
聽到女人的聲音,兩人嚇得連忙分開。
白嵐兒看着女人,蒼白的臉擠出一絲笑容:“湘兒,你……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