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哲的出現儼然成了今晚的主角,拉着他東問西問,氣氛十分融洽。
王曉樓坐在一旁不多言,安靜地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小婉,快穿上讓大傢伙看看,正好唱一曲爲你父親祝壽。”
在衆人的鼓動下,王曉樓回到閣樓,等換好衣服走出來的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曼妙的身姿,纖細的玉手,華麗的戲服,如同古代女子出嫁盛裝打扮,一抹紅在夕陽晚照中留下讓人無法忘卻的微笑。
王曉樓來到院子中央翩翩起舞,身姿輕盈,刀光劍影,時而如燕子穿梭,時而如蜻蜓點水,出神入化的劍舞看得如癡如醉。舞者是用肢體來傳遞藝術的靈魂,比起歌曲的穿透力,更爲直觀地表達情緒。
馬哲雖不是專業人士,感覺王曉樓的舞蹈要比唱戲更加精彩,反而唱戲的時候似乎氣息不夠,唱不上去。
在一陣掌聲中,王曉樓完美謝幕。王丹青看着女兒倍感欣慰,與馬哲的眼神不期而遇,微微點了點頭。
晚宴時間還早,王曉樓拉着馬哲來到二樓,臉蛋紅彤彤的,投來異樣的眼神道:“馬哲,謝謝你,這份禮物很貴重,但我會好好愛護它的。”
“我現在有些後悔了。”馬哲開玩笑地道。
王曉樓變得急促,愛不釋手道:“你想要回去嗎?”
馬哲笑道:“你爸開出八十萬的價格,那肯定不止這個價了,哈哈。”
“你想要多少,我給你。”
“你有錢嗎?”
“錢沒有,不過可以置換。”說着,王曉樓打開黃梨木櫃子取出一個盒子放到面前,道:“送給你的。”
“啥東西?”
打開盒子,裡面擺放着一串天藍色的手串。馬哲不懂古玩,不過看成色應該價值不菲。問道:“這是啥?”
“藍松石。”
馬哲脫口而出:“地遠松石古,風揚弦管清。”
“啥?”
“沒什麼,李白的一首詩。”馬哲推回
去道,“我不要你的東西,說送你就送你了,絕不反悔。”
“你戴上。”王曉樓不管不顧套在馬哲手腕上,笑着道:“挺好看的,看來就是爲你準備的。”
“嗯?”王曉樓不經意間的話讓馬哲有所警惕,連忙脫下來道:“好意心領了,壽也拜了,我該回去了。”
“爲什麼,不留下來吃飯嗎?”
馬哲推辭道:“公司還有一堆事呢,再說我和他們沒什麼可聊的,坐着也尷尬。”
王曉樓一臉急切道:“你真的要走?”
馬哲露出可愛的小虎牙道:“又不是不見面了,還等着你教我擊劍呢,有時候打電話。”說完,轉身下了樓。
得知馬哲要走,王丹青百般阻攔,謝絕了好意執意離去。
來到巷子口,馬哲轉身回眸,看到王曉樓站在閣樓上翹首盼望,揮舞着雙手送別。如同古代送君遠征,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馬哲不是自戀的人,更不會濫情。不過剛纔王曉樓的眼神讓他意識到什麼,很明顯傳遞着不可捉摸的信號。如今的感情生活已經夠混亂了,要是王曉樓也參與進來,那就更熱鬧了。
這就是馬哲的魅力,讓男人羨慕不已的絕招。換做別人,獵豔無數,處處留情。被全世界公認的大帥哥萊昂納多玩弄了幾十位嫩模,可謂是人生贏家。拼顏值的時下,他要是再多情一點,過猶不及。
馬哲沒有回家,而是徑直來到永寧店。
永寧店位於福都區,遠離市中心,而且地理位置偏遠,再往前走幾公里就到了郊外了。若不是南江大學、南江師範大學等坐落於此,也是一荒涼之地。
塢州共有四個區,金諾當初的部署每個區一家分店,效益最差的當屬永寧店了。學生的購買力畢竟有限,再加上寒暑假,周邊居住的大多數是進城上樓的村民,效益差是顯而易見的。
王鐸果然有商業頭腦,提出關閉永寧店集中發展壯大新華店,並以此建設電商基地,看來他早有想法。
發展電商始終是馬哲的經營理念,是適應新時代的一種潮流和趨勢。當然了,在巨頭電商的夾擊下,本土電商的前途在哪,他心裡沒底。畢竟網絡不是封閉的,更多的顧客還會選擇大商家。想要改變消費習慣,任重道遠。
工作人員已經陸續從達美大廈搬出,馬哲來到三樓看到員工正在緊張有序佈置辦公區,心裡頗爲激動。這一年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而今天有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等着他縱橫馳騁,倘若能帶領金諾殺出一條血路,他的名字會留在達美集團的大事記上。
訂單會終於來臨了,不過失去兩家主力店的金諾讓部分客戶失去了信心,紛紛轉投百家匯。然而,訂單會如同火藥桶,迅速在新世紀店和鼓樓店蔓延開來。奧斯萊特接管,面臨着要解除合約,讓一向太平的達美陷入輿論漩渦當中。
百家匯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鼓動商家到達美集團鬧事,提出了鉅額賠償。不僅如此,戰火蔓延到地產業和製藥業,本土派企業抱成一團掀起了“反達美”的行動,要求滾出塢州。甚至普通民衆也紛紛參與進來,拒絕到金諾國際購物,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形象就此崩塌。
如此裂變效應,是達美高層始料未及的。沒想到一個草率的決定引發行業內地震,觸動的不是客戶的利益,而是整個塢州市場的利益。
聶禹森忙裡忙外努力消除影響,可收效式微。
馬哲帶領團隊脫離了達美集團,但他同樣受到重創,畢竟頭上掛着金諾的招牌。 如何在短時間內恢復聲譽,是擺在達美面前的一道坎。
誰都沒有想到,就在破鼓萬人擂之際,時代集團站出來高調力挺達美集團,孟瑤率領着集團高層到訪達美,並簽訂了紅杉灣共同開發的協議。這則新聞似乎承包了第二天的報紙電視臺,不間斷地滾動播出。
時代作爲全省最大民營企業,其地位是毋庸置疑的。沒有落井下石,沒有參與本土派的倒戈,反而不顧一切開展深度合作,其用意似乎很明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