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選擇了個連座坐了下來,一服務生笑眯眯地走了過來,道:“兩位同學,我是你們的語文老師,請起立背一首唐詩再點酒。”
樑媛看了看一臉茫然的馬哲,甜美地笑了起來,站起來背起手有模有樣地背誦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背完後,戳了戳馬哲道:“我背完了,該你了。”
馬哲坐在那裡不動,道:“我記得我們語文老師是女的,看到男老師背不出來,能換個嗎?”
服務員調皮地道:“女老師可是教數學的哦,待會給你出個函數題,今晚估計都喝不上酒了。”
“哈哈……有意思。”馬哲道:“讓數學老師來吧。”
不一會兒,一個穿着職業裝戴着眼鏡的女子妖嬈地走了過來,眯着眼睛笑道:“這位同學,需要補課嗎?”
“補腎可以嗎?”
服務員一本正經地道:“對不起,我們這裡沒生物老師。”
樑媛笑得前仰後翻,道:“要不要叫個體育老師過來陪你練練?”
“得!指不定誰練誰呢。”
“別鬧了,快點的。”
馬哲調侃了女服務員一番,點了酒藉着桌子上微弱的煤油燈安靜地欣賞着老狼的《同桌的你》。
樑媛恍惚一下子回到了學生時代。將手臂放在桌子上,頭緩緩地靠上去,側着臉看着馬哲道:“你高中的同桌是女的還是男的?”
“女的啊。”
“還聯繫嗎?”
“聯繫啊,就是蘇夏啊。”
樑媛坐起來道:“蘇夏和你同桌,最後她嫁給了李波,看來你的魅力不行啊。”
馬哲道:“我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李波和蘇夏家住得近,經常走一起上下學,他們倆結合是理所應當的。”
“哦。”樑媛點頭道:“我覺得李波對蘇夏挺好的。”
“可不是。”馬哲道:“蘇夏的追求者可不少啊,最後選擇了要相貌沒相貌要學歷沒學歷的李波。好在這兩年發展的不錯,也算是一對模範夫妻
吧。”
“嗯。”樑媛道:“李波脾氣好,蘇夏性子急,倆人正好互補。”
“那你的同桌呢?”
樑媛望着煤油燈半天不說話,過了許久道:“很久沒聯繫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你惦記他嗎?”
樑媛搖了搖頭道:“當時覺得他挺好的,後來考上大學就沒再聯繫了,估計已經結婚生子了,呵呵。”
“來,喝酒。”
不知不覺,兩人一直喝到凌晨,馬哲意識清醒的,而樑媛已經開始胡言亂語。摟着馬哲肩膀道:“馬哲,你知道我最喜歡誰嗎?”
馬哲不想與她探討這個問題,起身道:“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別打岔!”樑媛一把推開馬哲,指着他道:“是你!”
馬哲愣在那裡。儘管知道樑媛的心思,可這是她第一次袒露心聲。
樑媛迷離着雙眼道:“馬哲,你知道嗎,從我見你的第一面起就愛上了你,你感覺不出來嗎?”
馬哲躲避眼神,沒有回答。叫過服務員結了賬,扶着樑媛走出去又折返回來,問道:“你們有代駕嗎?”
找好代駕,難題來了,他不知道樑媛家住在哪。沒辦法了,只好將她帶到中關村附近的一家酒店。
“別扶我,我沒醉。”樑媛搖搖晃晃進了房間,躺在沙發上喘着粗氣,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正在忙碌的馬哲,大叫道:“馬哲,你過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馬哲倒了杯水遞過去,道:“先起來把水喝了,早知道不叫你喝酒了,喝成這個樣子怎麼和你媽交代。”
樑媛突然坐起來,一下子撲到馬哲懷裡,來不及反應,兩片熱脣緊緊地貼了上去。
馬哲慌亂,連忙推開樑媛,可對方不知道從哪來的勁道,竟然紋絲不動。本能地往後一閃,樑媛愣在那裡,眼眶裡淚水在打轉,鼻翼翕動,嘴脣微微顫抖,距離馬哲的臉僅有五釐米。噴着酒氣道:“你不喜歡我嗎?”
這是馬哲自趙雅之後第一
次和其他女人有親密接觸,心跳狂亂不止,不停地嚥着唾沫,有些把持不住。他相信,只要自己的頭往前靠一靠,今晚樑媛就屬於自己了,但他沒有失去理智,閉上眼睛一狠心推開,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自顧抽起了煙。
樑媛失神地坐在那裡,許久纔回過神來,冷笑道:“馬哲,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
“別這樣說自己,你是個優秀的女孩。”馬哲不敢看樑媛的眼神,偏着頭道。
“那爲什麼?”
馬哲沉默半響道:“媛兒,其實我一直拿你當妹妹看待,咱倆太熟了,就和蘇夏一樣。或許現在我們可以肆無忌憚地開玩笑,可婚姻不是過家家,今天結了明天離,何況我們真的不現實……”
“別說了!”樑媛突然打斷,咬着嘴脣道:“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心裡有我嗎?”
馬哲從來沒思考過這個問題,忖度許久後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樑媛臉上綻放出笑容,端起水喝了,起身道:“早點休息吧,我回家了。”
馬哲驚訝地張大嘴巴,道:“你沒喝多啊?”
樑媛調皮地道:“剛纔在路上吹了吹夜風已經好多了。”
“那我去送你。”
“不用了,我打的回。”
“這麼晚了,萬一遇上壞人怎麼辦?”
樑媛站在那裡,嘴角揚起一絲微笑,神秘地道:“我就是壞人。”說完,拿着包關門離去。
樑媛走後,馬哲很懊悔剛纔的答覆。這如同給她留了一線希望,還不如一狠心拒絕了她,可他不能怎麼做。如果斷然拒絕,只有一個結果,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很有可能成爲陌生的路人。
仔細想想,馬哲心裡十分的矛盾。如果說一丁點都不喜歡她那是假的,畢竟天天在一起。然而,這種喜歡是膚淺的,並沒有觸及到他內心深處。
馬哲嘆了口氣,掐滅菸頭,起身進了臥室。或許,他壓根就不應該給樑媛打電話,更不應該帶她去酒吧,造成這種局面,對誰都是傷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