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說出了這古水村不能講的秘密,說話間,只聽到小院外不時有腳步聲傳來,甚至還能聽到竊竊私語,衆人知道,這一定是村民們在暗地裡監視,也許依然不相信衆人的解釋,也許擔心幾人會趁着夜色逃走。
就像這老村長說的一樣,是人是鬼明日清晨便會知曉。
“二牛,你兄弟是被吊死的,聽說那小廟的門框上還繫着麻繩,他會不會是自己上吊……”
“放屁,我們兄弟兩個正當年,能吃能睡,還沒娶上老婆就去死?不可能!”
二牛說着連連擺手,拿着火把在燕子家的小院外走來走去。
“那就更壞了,我聽老人講過,這村裡可邪門了,難不成是鬼上身?”那村民接着問道。
“切,你怎麼也和村中的老人一樣,鬼呀,怪啊!你見過幾個?呸,我纔不信呢……”
“嗖!”
二牛說着,一陣涼風從身後襲來,那股邪風從後脖梗子入後背,那感覺冰涼刺骨,頭暈目眩,耳邊還伴隨着一陣嗡鳴聲,甚至還有想要嘔吐的感覺。
“哥,我死的冤啊!”
二牛隻聽到自己兄弟說話的聲音,擡頭一看,剛剛還在身邊說話的村民突然樣貌大變,他全身發出綠色暗光,臉色鐵青,那長臉居然是自己的兄弟,三兒的臉!
“啊?”二牛失聲尖叫,連連後退,身體一震,原來已經是靠到了院牆,拍了拍自己那張大臉振作精神,然後聲音顫抖地說道:“三呀,我可是你親哥哥,真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的有……你有啥冤屈就說,哥給你報仇,是不是那幾個從村外來的人把你害死?”
“小廟不能拆啊!這世上果然有鬼……”
“三呀,哥相信你了!要是沒鬼我也見不到你啊!到底是誰害了你,和小廟有什麼關係?”
二牛還問着,只見自己的兄弟突然口吐黑色污泥,身體變得溼漉漉的,水珠順着頭髮往下滴落,還想說着什麼卻突然啞口無言,接着身體向後倒去。
“喂?兄弟,三?你把話說完啊?難道村裡傳說的女鬼是真的?她來這裡索命了?”
二牛喊着直奔倒下那人,晃了晃他的身體,只感覺那人身體僵硬,沒有溫度,將手背放在人中已是沒有了一絲氣息。
“叔叔,叔叔……”
“誰?”
就在二牛得知那人已經死去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有個小孩兒的聲音,半蹲着的二牛大喊一聲猛然回頭。
轉臉見,一張慘白的圓臉緊貼着自己,二牛似乎聞到了一股腥臭的問道,本來就已經心虛害怕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此時他才發現,原來是個年齡不大的小孩兒。
“叔叔,陪我玩吧?”
小女孩兒說着,臉上帶着微笑。
“哎呦我的媽呀,你是誰家娃子?大半夜到這來做什麼?”二牛說着,用餘光看了看身邊的倒地的屍體,這一看可不要緊,那屍體居然憑空消失,地上什麼都沒有了!
“來玩捉迷藏吧……”
小女孩兒繼續說道。
“你有沒有看到剛纔我身邊的那人?”
“哦,你說那個躺在地上的叔叔啊,他已經藏好了,我們去找吧!一起玩捉迷藏!”
小女孩兒說着,上前一步拉住了二牛的大手,接着拖着他向前走去。
說來也怪,這小女孩兒年齡不大,二牛卻是個成年人,而且體壯如牛,可小女孩兒卻輕鬆地將其拖着走。
“別玩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我送你回家!你是誰家的?父母是誰?”
“不,我要捉迷藏,對了,你不是要找那個叔叔嗎?是不是還有話沒說完?”
“你怎麼知道?”
“看,他在那裡!”
小女孩兒說着,手指着院牆的最遠處,只看到一個人影閃過,接着那人便拐到了院牆的另一邊。
“三兒?等等我,等等我啊!”
“哎呀,別嚷嚷了,他在和我們捉迷藏呢!趕緊追啊……”
小女孩兒說着拉起二牛跑了起來,二牛也不再多說,加緊腳步同樣跟隨,只感覺這小女孩兒又跑越快,拖拽他的力量也越來越大,猛地轉過拐角,提着火把向黑暗裡看去,長長的圍牆通向黑暗,只看到三兒居然已經跑到了另一頭的拐角,不時還回頭看來,就在這時,拐角後的另一邊突然有人猛地將其拖拽。
“啊,放開我……哥,快逃吧……”
“三兒,是誰在拉你?”
二牛喊着,這看到三兒雙手拔住院牆,伸着腦袋想要張口說話,可不等他開口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無法抗拒的力量拖了出去。
“別說了,趕緊追啊!”
還不等二牛反應,整個人猛地一震,居然被那小女孩兒拉倒在地,再看這小女孩兒,她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即使二牛全身都趴在了地上,那小女孩兒依然健步如飛,而且越跑越快!
“你到底是什麼人?不對,你是人是鬼!”
二牛說着,手中火把被風吹滅!
“呵呵,你不認得我嗎?陪我玩捉迷藏我就告訴你……”
小女孩兒話音剛落,只覺得她拉着二牛的小手變得冰涼無比,而且溼漉漉的,擡眼望去,原來她全身都被浸溼,頭髮還掛着水草。
“嗖!”
身體猛地向外甩去,二牛眨眼間就到了圍牆的下一個拐角處,兩面牆的接縫處,只見到有不少深深的抓痕,抓痕盡頭還帶着鮮血,這裡便是三兒被人走的那處。
“你是鬼,你不是人!你是鬼,不是人!”
二牛喊着,胸前因爲拖拽而在地上摩擦,此時已經是皮開肉綻了!
“呵呵,我叫格格!捉迷藏好玩嗎?”
“格格?啊!你就是那個鮎魚精生下的小妖精?”
“嘭!”
二牛還說着,只見格格猛然停住,因爲慣性正撞在了格格後背,哪知道格格的身體堅如磐石,二牛隻感覺撞上了一堵厚牆,頓時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你說誰是小妖精?”
終於停下的二牛卻又陷入了更恐怖的危急,格格恨恨地說道,似乎她很在意‘小妖精’這個說法,慢慢地轉頭,只見到格格的面如白紙,皮膚腫脹,沒有眼球,一嘴爛牙,隨後還有小蟲來回爬動。
“你不是正在害我?”
“我變成這樣又是誰還的呢?好了,繼續玩我們的捉迷藏吧!”
只見到那格格說着身體漂浮,赤着腳與地面相隔十多公分後突然向前飛去,那速度快的讓二牛窒息,就這樣圍着院牆轉啊,轉呀!只看到自己的雙腿與身體分離,接着被遠遠的甩在身後。
“啊,我還不想死!爲何要這麼害我……”
“哼!古水村的人都應該死!”
二牛嘶吼着,格格卻只是冷冷地回答。
被拖行的身體沿着血跡一圈一圈地繞着,直到二牛嚥了氣也沒有停止,終於那格格玩厭了,因爲二牛不再慘叫而失去興趣,於是將他的殘肢掛在了村中的一刻古樹上。
黑夜中,古水村慘叫一片,一家挨着一家,一戶挨着一戶,似乎所有人都不能倖免於難。
老村長家裡。
“咯嘣,咯嘣嘣……”
木門輕輕的被人推動,老村長躲在了土炕的一腳,用厚厚的棉被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手裡還攥着幾張黃符,聽村外,雞叫狗吠,時而還有人悽慘的吼叫,此時的老村長害怕極了!
“不要害我啊,不要害我啊!我什麼都沒做,那都是村裡老輩兒人乾的……”
“咣噹!”
一聲巨響,那木門猛地被人推開,一個人影竄進屋內!
“哎呦我的媽呀,姑奶奶饒命啊!沒有我的事,都是老輩兒人乾的啊,饒命啊!”
只見那老村長跪在土炕上連連磕頭,甚至不敢擡頭看上一眼。
“是我呀,老村長,您在怕什麼啊?”
就在這時,竄進屋內的人突然問道,是個年紀不大的女人聲音,而且那聲音很熟,老村長這才連忙擡頭看去。
“啊?原來是燕子啊!你想進來就叫門啊?一句不吭地闖進來想把我嚇死不成?”
“除四舊,反封建,橫掃一切牛鬼神蛇!”
“哎呦喂,燕子你被嚇傻了吧!村中已經鬧成這樣,你還……唉,村民們都怎麼樣了?有人跑出村子沒?”老村長接着問道。
“您不是要拆除小廟,去除四舊嗎?害怕惹禍上身讓三兒和二牛把那苦命的娘倆鎮在寶劍之下!”
“燕子?你這時候說這話什麼意思?”老村長只感覺氣氛怪異,明明事態嚴重,燕子卻面帶微笑,那是一種奇怪的笑容,像是皮笑肉不笑,嘴角微微上翹,眼睛卻露出兇光。
“古水村的傳說是真的吧!爲什麼村裡的人不肯承認?難道你們不怕鮎魚精了?”
“你,你是誰?你不是燕子……”
老村長說着晃動手中的咒符。
“呵呵,咒符?你們居然保留到了現在,那麼你就來試試,看看它能不能傷我!”
燕子微笑着說道,緩緩靠近老村長,那老村長見識不妙,於是將手中咒符撒向半空,咒符閃爍金光,紛紛打在燕子身上,那燕子就像是被高溫烤到一樣,身體冒着白煙改變了本來樣貌。
白煙裡,只見到有個身穿長裙的女人走了出來,那女人披頭散髮,全身清腫,披頭散髮,身體全被污水浸溼,樣貌完全改變,但那臉上的邪惡笑容卻依然沒變。
“爲什麼不怕咒符?你到底是什麼妖精?”
“我就是你們口口聲聲說道那個女鬼,亭亭!”
“啊?真的是你?可害你的人是村來的老輩兒,要報復也應該去找他們!”
“報復?呵呵,我若是想報復早就報復了!鬼水村裡的這幫賤民,居然恩將仇報,我丈夫降服鮎魚精而命喪黃泉,不等亭亭長大就陷害我們!良心都被狗吃了……”
“這都不是我們乾的啊!”老村長顫顫巍巍地喊着。
“想拆掉那鍾馗廟不是你?怕我出來找你們算賬,你們就然用鍾馗寶劍將我們鎮住,害我和女孩兒如生前一樣備受屈辱,不能靠近古水村半步,你可知道這鬼水村的名字因何而來?”
“……”
老村長被一陣無語,自然明白不光是古水村的老一輩兒人,現在的人,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虧欠與這對母女。
“新仇舊恨一起報,曾經我失去的今天你們要全部償還,我受到的屈辱你們要還,我們母女的性命你們也要還!”
“呵呵,我明白了!不管怎麼躲也是躲不過了,對嗎?”老村長說着,將裹着的棉被緩緩拿開。
“那是當然!”
亭亭話音剛落,只見她伸出利爪,那爪子如同匕首一般,向那老村長的脖子劃了過去,一道整齊的血痕開始向外滲血,村長抽搐了幾下便失去呼吸,與此同時,整個大地都顫抖了起來。
村外的河水突然氾濫,原本清澈見底的水突然變得烏黑起來,這樣子像是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鮎魚精作怪的那時。
“怎麼辦?村裡到處都是慘叫聲,我們還是逃走吧!也許,也許真的是厲鬼索命!”燕子驚慌失措,對蕭晴衆人說道。
“你知道出村的方法?”蕭晴問道。
“我?我……從小到大,我只見過有人進村,很少見到人出去過。”
“哼,還想逃?古水村的人都該死!”
說話間,只聽到半空中傳來了女人聲音,接着只看到一個黑色物體從天而降,衆人定睛觀瞧,原來那是一具血淋淋的屍體,那屍體身首異處,皮開肉綻,正是那老村長。
“你就是亭亭?我們之前已經見過了,你要殺光這裡的人嗎?放了燕子吧,她是個好人!”死神幽幽說道。
“他們都死了你們自然也就出去了!這古水村裡哪有好人?真是可笑……”
只聽到那亭亭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一陣陰風吹過,身穿白色長裙的女鬼輕輕落地。
“血月鐮!”死神說着,召喚妖鐮!
“不用怕,你們幾個又不是這村裡的人,而且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走吧!我放了你們,我可以讓格格帶你們離開!”
“真的?我們都可以走嗎?”小梅有些不信,於是問道。
“沒錯,但燕子要留下!”
“……”
一時間兩邊陷入僵局,死神手握着血月鐮卻沒有發起攻擊,以爲他知道這對母子的故事,在死神心裡,就算她們因此而討命似乎也合情合理。
“好了,你們都走吧,這是命!是我的命,我們的命,古水村的命!不用多少了,隨你怎麼處置!”燕子說着向那女鬼走去。
“哼,這就好!”
亭亭冷笑一聲,胳膊突然伸出很長很長,一把掐住了燕子的脖頸,恨恨地掐住,但事情還沒完,衆人只看到這女鬼似乎張開大嘴開始吸收陽氣,與此同時,就連她身上的妖氣也改變了顏色。
“娘?你這是怎麼了?你……你不是我娘!”
就在這時,格格突然出現,兩眼淚汪汪地說道。
“啊哈哈,我說過的!我一定會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亭亭本來清脆的女人聲音突然改變,卻是變成了男人的聲音。
“糟了,是那鮎魚精附在了亭亭的身體!”
蕭晴的額頭出現天眼印記,一道藍光射出看出了亭亭身體裡的鮎魚精。
“哇哈哈,剛纔這丫頭還有些意識要放了你們,但現在……哼!都去死吧!”
鮎魚精話音剛落,只見到村外的那條黑水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蕭晴化爲彩蝶形態,死神召喚邪影虛鎧,帶着衆人飛向高空,黑色的河水粘稠的如石油,整個小村瞬間吞沒。
“你們要去哪?乖乖受死吧!”
鮎魚精說着,突然口吐黑水,將幾個懸在半空的人從空中擊落,死神還想用血月鐮遮擋,沒想到充滿粘性的黑水立刻把他包裹,蕭晴着慌彩蝶屏障,卻不料那黑水連屏障也吞沒了。
“完蛋了,我們要死了!啊……”闊少爺最爲惜命,此時眼看着就要一命嗚呼,所以大叫起來。
“妖精,你休得猖狂!古小方在此!”
一道寒光從天而降,原來是那把鍾馗所用的寶劍,寶劍閃着寒光將粘稠的黑水砍斷,幾人紛紛墜落,蕭晴的天眼掃過,有一個青年小夥兒手持寶劍前來相救。
“古小方!哇啊啊!你還活着?真是氣煞我也!唔啊啊啊!納命來……”
鮎魚精對古小方只有裸滴恨,再無其他。
“哼,那日可以收你,今日也可以!”古小方說道。
“別說大話,你不是因此也丟了性命!”鮎魚精也不示弱。
“喂,剛纔那幾位朋友,想打敗妖精就得讓我附身,誰想來?”
“附身?來把,我曾經被怪鬼多次附身。”死神說道。
“來了!”
古小方化爲金光衝入死神身體,哪知道死神突然爆發妖氣,硬是把古小方彈了回去!
“你不是人?糟了,不能和你附身!請問拔出鍾馗劍的是哪位?”古小方接着問道。
“啊?呵呵,不清楚啊!不知道……”闊少心裡發虛,見到剛纔附身的情景,所以明明是自己拔劍卻不肯說出實話。
“……”
衆人一陣無語,紛紛向闊少看去,古小方面露微笑,化爲金光衝向闊少。
“呵呵,找到了!就是你了……”整個小村瞬間吞沒。
“你們要去哪?乖乖受死吧!”
鮎魚精說着,突然口吐黑水,將幾個懸在半空的人從空中擊落,死神還想用血月鐮遮擋,沒想到充滿粘性的黑水立刻把他包裹,蕭晴着慌彩蝶屏障,卻不料那黑水連屏障也吞沒了。
“完蛋了,我們要死了!啊……”闊少爺最爲惜命,此時眼看着就要一命嗚呼,所以大叫起來。
“妖精,你休得猖狂!古小方在此!”
一道寒光從天而降,原來是那把鍾馗所用的寶劍,寶劍閃着寒光將粘稠的黑水砍斷,幾人紛紛墜落,蕭晴的天眼掃過,有一個青年小夥兒手持寶劍前來相救。
“古小方!哇啊啊!你還活着?真是氣煞我也!唔啊啊啊!納命來……”
鮎魚精對古小方只有裸滴恨,再無其他。
“哼,那日可以收你,今日也可以!”古小方說道。
“別說大話,你不是因此也丟了性命!”鮎魚精也不示弱。
“喂,剛纔那幾位朋友,想打敗妖精就得讓我附身,誰想來?”
“附身?來把,我曾經被怪鬼多次附身。”死神說道。
“來了!”
古小方化爲金光衝入死神身體,哪知道死神突然爆發妖氣,硬是把古小方彈了回去!
“你不是人?糟了,不能和你附身!請問拔出鍾馗劍的是哪位?”古小方接着問道。
“啊?呵呵,不清楚啊!不知道……”闊少心裡發虛,見到剛纔附身的情景,所以明明是自己拔劍卻不肯說出實話。
“……”
衆人一陣無語,紛紛向闊少看去,古小方面露微笑,化爲金光衝向闊少。
“呵呵,找到了!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