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諸葛吾真已經成了會場內、這些媒體們的‘衆矢之的’——那些媒體記者,將各種各樣、甚至是‘很不客氣’的問題都,扔向諸葛吾真。
而諸葛吾真,對於穆飛的難是無言以對。他英俊的臉也一陣紅一陣白,臉色十分難看,完全失去了之前的淡漠與冷靜。
此時,他算是恨極了穆飛。
因爲他看出來了,這混蛋……就是在整自己——這姓穆的明明已經申請下專乎,爲什麼卻一直不提?
而自己從佈會開始,就一直在拿‘專利’這問題說事!
等到最關鍵的時候,你忽然說你也有專利,而且比我專利申請日期更靠前……你這不是打臉是什麼?
沒錯,就是打臉!
這混蛋擺明了是在打自己的臉!!
不想還好,想到這裡,諸葛吾真分明感覺到、心中一股怨氣,升騰而起。
正是如此,他看穆飛的眼神也變的冰冷——之前,他和穆飛對着幹的,原因只是因爲要‘爭口氣’,只是‘競爭’而已。
可是現在,他是真記恨上穆飛了!
不過,他現在都沒有時間去考慮,要怎麼報復穆飛纔好——眼前的情況,已經讓他焦頭爛額。
他再生氣,那些媒體記者可不管那些。各種各樣的問題,依舊不停的向他問。他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
相反,穆飛倒是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望着這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孫保文知道,自己不出面是不行了。
就算是沒什麼辦法,他只能硬着頭皮站出來。
“我不信!”
只見他大手一揮,指着穆飛,“你嘴上說的頭頭是道,誰知道你那專利證書是不是假的?是不是僞造的?”
“我告訴你,姓穆的!本來,你侵權這罪過這不輕了,要是還造假,那可是罪上加罪!”孫保文警告道。
這時,那些媒體的記者目標再次生改變——他們又全望向孫保文,諸葛吾真雖然臉色變化不明顯,但穆飛分明看得到,他鬆了口氣。
而穆飛聽了孫保文的話,卻是臉色一沉,明顯不快,“孫總,我這證據都這麼確鑿了,你還不承認……你是不是有點不講道理,胡攪蠻纏了?”
“哼!我講的是理,有理到哪兒都不怕!”孫保文卻是不屑一哼。
“好,好啊,本想還給你們孫家留點面子的。但你們都到這一步還不肯悔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穆飛說着,伸出兩根手指,“第一,我們的專利,百分百是真的。我們接受任何質疑和任何檢查!”
“第二,孫總,我要問你個問題……”
穆飛望向孫保文,“之前你們的產品佈會,還有我這次佈會,你們不只一次提到過。說是新銳合金是你們歷時兩年,投資數十億開研究出的產品,沒錯吧?”
穆飛這麼一問,孫保文本能性的感覺不對。
但是之前,諸葛吾真已經不只一次說過肯定的話。現在這麼多媒體盯着,他自然也不能改口。
“沒錯!“孫保文挺胸擡頭,毫不退縮的說道。
“那我再問你,你們孫家往前數百年,都從未參與過‘金屬冶煉’這個行業。那你們這才一入行,就有跨時代的產品問世……這麼牛叉的事情,你們是怎麼做到的?”穆飛眯着眼睛,盯着孫保文。
孫保文不禁眼睛一大,暗道不好。
而穆飛還在繼續說着,“我們雪林集團,有不少員工是賓南鍊鋼廠下來的老員工,專業知識淵博,生產經驗豐富,技術水平都相當過硬。他們有不少人在‘金屬冶煉’這行,工作了二、三十年之多……就是憑藉着這些專業人才,我們才能研究出‘密鋼’這份產品。”
“而我們這‘新銳合金’的項目,就是在‘密鋼’的基礎上,再次研究開出的升級產品……”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能研究出‘新銳合金’完全合情合理,我們有這個基礎……”、
穆飛在講的時候,那些記者都聽的聚精會神,會場內鴉雀無聲。
“相反,再看看你們……”
穆飛扭頭望向孫保文,“你們孫氏集團,從未接觸過‘金屬冶煉’這個行業,一點經驗都沒有!可你們卻口口聲聲說,那跨時代的產品‘新銳合金’是你們開出來的……這就是你們最大的漏洞!”
“我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一個一學期從頭到尾都沒正經上過學、天天逃課的學生,他卻考學年第一,這有可能嗎?”
“一個從不正經上班的人,忽然獲得一大筆錢,說是出色完成任務領導的獎金,可能嗎?”
“你們孫氏集團,就是這個逃課的學生,就是這個不正經上班的員工——你們從未接觸過‘金屬冶煉’這個行業,一點經驗,一點專業知識都沒有,卻說那‘新銳合金’是你們開出來的……可能嗎?”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啊!朋友們!”
“我話都說到這裡,事實的真相是什麼,你們還看不出來嗎?”穆飛又望向那些記者說道。
“譁~”
而穆飛這話一出,場內瞬間沸騰了——還是那話,能當記者的人,沒有笨的,他們又豈能看不出來這裡面的事情?
正是看出來,他們着急了,他們爭先恐後的跑到前面,將孫保文、諸葛吾真團團圍住。
“孫總,請問穆總說的話是真的嗎?”
“種種跡向都表明,抄襲和侵權是你們孫氏集團,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孫總,衆所周知,孫氏集團一直以來都是口碑非常好的民營企業,請問是出於何種目的,你們才做出這種事情的呢?”
“孫總,如果穆總說的一切屬實,那您和您所在的孫氏集團,已經涉嫌違反《不正當競爭法》,這您知道嗎?”
“……”
有些記者明明知道,自己的問題是不應該這麼直白問出來的,但他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頭條最重要。
而且不只是這些問題,那些攝像機、照相機,也對着他們一通猛拍。
顯然,這些媒體的人,已經確定孫家就是那個不要臉的抄襲者,山寨者了。
至於孫保文,此時已經啞口無言——他怎麼也沒想到,‘自行研’這一個宣傳時用來吹噓的噱頭,卻成了壓倒他們這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孫總,請問……”
“諸葛先生,請問……”
“……”
那些記者還不停的提着問題,可是孫保文、諸葛吾真已經完全回答不出來了——此時的他們,就象是兩隻……不,是三隻被圍觀的猴子。
而通過視頻會議看到一這幕的孫敬文,整個人彷彿老了十歲。
“唉……”
他重重的嘆了一聲,擺擺手,“老二,吾真,還有成樑……大勢已去,待在那裡也沒用了……快回來吧。”
孫保文也終於是反應過來,他紅着老臉,一擺手將身前的麥克風都推開,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隨後,他伸手一指穆飛,“姓穆的,我承認我說不過你。但是你說的再天花亂墜,沒用!!我還是堅持我的話……有問題的是你!”
“今天的事情,我會通過法律的方式來解決。你等着收法院的傳票吧,誰是誰非,法院會給出最公正的判決……”
說完,他絲毫不猶豫,起身就外往走。
諸葛吾真也趕忙起身,跟在後面。他雖然沒說話,但是卻臉色陰沉,死盯着穆飛的雙眼,目光冷峻如冰——看他這表情,似乎在說:今天的事情我記下了,咱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而這三人,最糾結的就是洛成樑,他看着穆飛,心情相當複雜。
之前,穆飛不只一次提醒過他,‘不要和孫家走太近,否則會受牽連’!
但是,他卻從未正式的搭理過穆飛,更是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以至於現在,他還能說什麼?
有那麼幾個成語,例如說‘自作自受’、‘自食苦果’之類的,說的就是自己這種情況吧?
越想越糾結,洛成樑卻沒有任何法,他只能黯然離開。
“咯咯,三哥,恭喜你……”
“嘿嘿,小飛飛,解氣吧?”
此時,洪素芬和周蔓婷都過來,和穆飛擊掌慶祝。
事實上,他們也只能擊下掌,慶祝是不可能了——那些記者,已經圍上來,將穆飛團團圍住……
…………
當晚,孫氏集團。
會議室內,煙霧繚繞。
而且,吸菸的並不只是這‘會議室’裡的人,就連進行遠程會議、此時人遠在俄國的孫方武,也是吸着煙,一臉凝重。
至於諸葛吾真,站在會議室正中。他揹着手,英俊的臉微微揚起,絲毫不掩飾他性格中的高傲。
這次這新銳合金的項目,負責人就是諸葛吾真。
這次失利,諸葛吾真這個項目負責人,難辭其咎。
可不論是孫方武,還是其它的幾位孫家長輩,雖然有些怪諸葛吾真,卻是說不出什麼批評的話來。
他們都覺得,這次和上次在島國任務的時候一樣——其實諸葛吾真做的都不錯,甚至換成他們來做,也不過是如此……甚至還不如諸葛吾真做的好。
只不過,他們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沒犯什麼大錯,卻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