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雪恩覺得奇怪的時候,突聽袁玉棠暴喝一聲:“閉嘴”嚇的那兩人打了個寒顫,站在那裡不敢說話了。下人們也停止了議論,只有那蓮兒面不改色的坐在那裡,紋絲不動。雪恩覺得她真的不可能那麼簡單。
袁玉棠威嚴環顧了一下,站起身來,嚴肅的說:“我只說一遍,我不在堡裡的時候,全部由雪恩掌管,如果誰不服,立刻給我滾出袁家堡,永遠不要再進來了。聽到了沒有”必須這樣才能讓下人們可以信服,讓這幾個興風作浪的女人安分一點。
“是”
“是”芸娘和燕姬心不甘,情不原的點頭答應了。
下人們則異口同聲的回答,因爲他們知道由雪恩掌管袁家堡對他們是有好處的,總比那兩個夫人要好。
“你們都下去吧”袁玉棠揮了揮手,讓下人們都下去。
下人們陸陸續續的走了出去,他接着又說:“你們也下去吧!我和雪恩有事情要談。”
芸娘覺得他們兩人在一起,很礙眼,剛要說什麼,確被哥哥用眼神阻止了,示意她出去。她狠狠的瞪了雪恩一眼,和蓮兒他們一起出去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這不是讓我死的更快嗎?
“過來。”看着她離自己那麼遠,心裡怪不舒服的。
雪恩依言走進,被他一把拉到腿上,抱在懷裡,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冷冷的說:“不這樣說,難道還讓她們繼續羞辱你嗎?”這兩個女人,等我回來,一定要收拾她們。
“可是你這樣,不是讓她們和我更敵對了嗎?”看她們的眼神,想要把我吃下去似的。
“你小心一點,我會讓袁伯留下來幫你。”這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知道了。”把我送入敵人口邊了,還讓我小心一點。
“等一下,我還有事要問你,不要……別?”雪恩艱難的躲着他的脣襲,想到剛纔想不明白的事情。
“什麼事情那麼重要。”語氣裡有明顯的怒氣和不甘,沒有嚐到甜頭,就被打斷了。
“蓮兒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你怎麼想起這個呢?”腦海裡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連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個女人。
“我只是很奇怪,爲什麼她什麼都不爭,也不求呢?一直就這樣安靜的,默不出聲的呢?”這樣的女人才可怕,不明白她到底要什麼,到底有什麼目的。一但爆發出來,那才恐怖。
“在我的印象裡,她一直都是這樣的,也說不上幾句話。”這樣的女人才好,不爭不吵的,讓他能放心。
看出了他的想法,雪恩把自己的懷疑放進了心裡,沒有提出來。
“問完了吧”一張突然放大的臉,出現在雪恩的面前,嚇了她一跳,剛要出聲,話全部都被送進他的嘴裡了,這傢伙!
“憑什麼?憑什麼?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這邊的房間裡,徐芸娘怒氣衝衝的在大肆的破壞着,看到房裡一切可以扔的東西,一件不留的拿來發泄怒氣。
徐賡冷冷的看着發瘋似的妹妹,看着滿地狼籍,嘴角露出了高深莫測的淺笑……。
“你還笑的出來?”看着哥哥嘴角詭異的笑容,她真的有點不甘心。
“難道也像你這樣發瘋嗎?”語氣裡充滿了不屑和嘲笑。
“那你說怎麼辦?”鬼注意還是他會想,自己只能跑跑腿,打打雜。
“把耳朵湊過來。”在芸孃的耳朵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什麼,嚇的芸娘花容失色大身尖叫道:“這不好吧”被他知道的話,恐怕連名都不會有了。
“別大聲亂叫喚”壓低嗓子,喝斥着不知輕重的妹妹。
“可是?”芸娘憂鬱着該不該幫。
“別可是了,你難道不想讓她消失嗎?”
芸娘被他一激,咬咬牙,狠狠的說:“好,我幫了。”
在宣佈雪恩當家後的第二天,袁玉棠就起身離開了袁家堡,帶走了雪恩的擔心和濃濃的思念。
“老夫人,你在嗎?”敲着門,雪恩等待裡面的迴應。
“進來吧!是雪恩嗎?”
“是我。”推開門,看到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穿着淡色長衫,頭上沒有戴一點佩飾,彷彿在祈求着什麼。
雪恩看到老夫人這樣,心裡怪不好受的,原本自己就很難過,剛剛兩人確定了彼此的感情,就這樣又匆匆的分開了,來到老夫人這裡跟她談談心,沒有想到她也這樣,唉!家裡的每個人都在爲他擔心着。
“有什麼事嗎?”看着一臉若有所思的雪恩,她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問道。
被她這一問,雪恩纔想起來自己到這裡來是做什麼的了,“您知道堡裡的帳是誰做的嗎?或者是誰管的?”好多的漏洞,好多的疑惑,根本不能算是一本帳。
見她問的奇怪,老夫人眉一挑,詫異的問:“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看到老夫人一臉的不明白,雪恩知道自己鹵莽了,一定是他根本沒有跟老夫人提過堡裡的帳,免的她擔心。
雪恩一臉的疑重,老夫人就知道事情不簡單,焦急的說:“雪恩啊,棠兒既然把這裡交給你了,你就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免的我胡思亂想的。”
“好吧”想了想,雪恩還是覺得應該讓老夫人知道,指着帳本說:“您看這裡,明明是上個月進的東西,爲什麼會比之前更早的買了呢?還有這裡,什麼外邦的東西,每一次買過來都是虧掉的,這不是很奇怪嗎?”越看越覺得有問題。
“你說的對啊!可是這麼簡單,棠兒不可能看不出來的氨
“我也知道,可是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所以想問一下帳是誰做的。”
“好象是袁伯吧”以前都是他做的,現在一定是他做的。
“我們把袁伯找來問問。”看來只有問他,才能知道事情的經過了。
“老夫人,您找我?”怎麼她也在?
“袁伯,你說,這是怎麼回事?”老夫人一出口就來一個下馬威,把袁伯問的一愣一愣的。
看見老夫人手裡的帳本,他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笑了笑說:“老夫人,您不要擔心這些都是假的,是我做的。”
“爲什麼要這樣?”雪恩不明白的問。
袁伯看看老夫人,又看看雪恩,嘆了口氣說:“唉!這也是沒有辦法,因爲少爺發現有人在偷查他的帳本,而且他的武功還很高,爲了不打草驚蛇,所以把帳做成這個樣子,就是爲了警告他。”但是他好象根本不明白,一直還在偷查。
“他是誰?”
“這個……這個……你還是等少爺回來告訴你吧”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袁伯推託着。
雪恩盯着袁伯,想從他的那裡找到什麼,突然腦海裡浮現一個身影來,難道是他?可是爲什麼呢?
“袁伯,你說好了,少爺不會怪你的。”老夫人恩威並施的說。
“不是我不想說,少爺走之前就告訴過我,說雪恩小姐查到這個,千萬不能說是誰?”難做人啊,兩面多得罪不起。
“他還說什麼?”雪恩冷靜的問,心裡可就不一樣了,把姓袁的從頭罵到腳。
“時候未到。”
窗外下着綿綿細雨,給悶熱的天氣帶來了一絲涼意。但是,雪恩的心確無比的沉重,看着手中帳本,想着今天老夫人問的話,煩惱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不好似她發現了什麼呢?可是她不應該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啊!
“雪恩,你來了。”老夫人有氣無力的看着雪恩,示意她坐下。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看着老夫人那樣,雪恩的心情也不好過,知道她是想兒子,擔心兒子的,可是自己能有什麼辦法,她也想知道他是否平安,也擔心他,只是沒有人可以訴說罷了,只能往自己的心裡壓着,有苦不能說。
“不是身體不舒服。就是老沒勁,讓大夫瞧過了,說是要補補身體。可是大熱天的,我不敢進補。”
“這樣啊,讓我想想辦法,”想了一下,雪恩眼前一亮,喜道:“吃鴨子就可以,不怕天氣熱,照樣可以進補。”
“是嗎?”老夫人一聽,並沒有露出歡喜的表情,而是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打探着什麼,不動聲色的問:“爲什麼吃鴨子就可以啊?”
雪恩並沒有發現老夫人的異樣,是是興高采烈的解釋說:“因爲鴨子屬於水禽類,性寒涼,對身體虛弱,食少,有相當好的治療作用,尤其對您的頭暈病(高血壓)有好處。”
老夫人沒有驚訝的表情,只是用一種完全不認識的眼光看着雪恩,淡淡的問道:“雪恩,你告訴我,你到底是從那裡來的,爲什麼懂的那麼多,連大夫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一個廚娘確知道的那麼多。”
雪恩沒有料到老夫人會在這個時候問起這樣的問題,有點狼狽的看着她,故作淡定的說:“老夫人,你誤會了。我懂這些都是我父親交的,至於燒菜是我自己喜歡的,我只是把自己學到的放到燒菜裡面去,就這樣而已。”這老太婆還真不簡單,老是扮豬吃老虎,夠狡猾的。
“是嗎?”她並沒有細追問,只是微微的笑着,沒有往下說。
看着窗外的風景,細雨綿綿,別有一番味道,什麼樣的人看什麼樣的風景,會有什麼樣的心情,就像現在的自己,心情跟這天氣一樣,陰沉沉的,不見一絲光亮。
這幾天,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應付過,到是那兩個當初對她很有意見的人,這幾天沒有一點反應,這讓她有點納悶,難道真的就憑袁玉棠的一句話,她們就怕了嗎?搖了搖頭,雪恩覺得自己把她們想的簡單了。
其實,這個袁家堡還真的到處都有問題,這袁翡兒就不用說了,問題大嘍;那蓮兒,老是事不關己,無所謂,真的有那麼簡單嗎?呵呵,我看不一定;到是那徐芸孃的目的很簡單,無非就是想當袁家堡的女主人,可是她的兄弟就不會那麼簡單了,看似無害的笑容,裡面的心計確深不可測。不過那個燕姬每次大叫大嚷的,說話尖酸刻薄,也許是最無害的,只是性格使然,沒有什麼大目的。
就這樣簡單的一想,就能想出那麼多的問題來,還有哪個武功高強,偷查帳目的人,還有外面對袁家堡虎視耽耽的人,我的天哪!袁玉棠活着還真累啊!
“雪恩小姐。”
“什麼事?”來的是袁伯,正在門口真着呢。
“恩那個,明天有一幫客人要來堡裡,不知你?”這個雪恩小姐還真的不能看外表,看似溫和無害,其實她厲害,銳利逼人,不能讓人小瞧的。
“我知道了。”明天才是好戲開場的時候,難怪她們那麼安靜,原來呵呵,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