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的展位裡，張從志笑得合不攏嘴。
他是真的高興，看着一張張訂單簽定下來，後面還有長龍一般的隊伍在排隊購買，可以想象，瀚海的銷售量破千隻是時間問題。
張從志忙活了一下午，和手下交代了兩句，從展位旁邊離開，準備去廁所方便一下。
也就兩三分鐘的功夫，張從志從廁所出來，他還要急着回來統計訂單。
等他從後面廁所回來時，“嗯？”，張從志腳步一滯，愣在了原地。
人了？
排隊的人不見了！
明明自己走之前還有上百人在排隊，隊伍都快繞出一個S型了，怎麼自己尿遁的功夫，排隊的人起碼少了一半？
而且，人數還在繼續減少......
張從志連忙碰了碰還在低頭覈對訂單的手下，指着隊伍問：“怎麼搞的？人少了這麼多？”
被張從志問話的手下也是一愣，擡頭一看，也被嚇了一跳！
人呢？
尼瑪！那麼多人呢？
他纔剛低頭覈對兩份訂單而已，那麼多人都不見了？
這尼瑪開玩笑吧！
這個剛入職不久的手下要炸裂了，自己的頂頭上司才走幾分鐘，一回來人就少了一半不止，老張不要弄死自己啊！
見自己的手下毫不知情，張從志看着人數還在減少中，也急了，示意手下繼續簽訂單，他去看看情況。
這些人可都是潛在的客戶啊，排了幾個小時的隊，好不容易要排到了，怎麼說走就走了？
他們不怕再回來的時候，又被擠到後面要重新排隊嗎？
由於展位的人很多，聲音很吵，張從志並沒有聽到細胞online的配樂聲，等他朝隊伍的末尾走去時，他才漸漸聽到了主屏幕傳出的配樂。
張從志擡手看了眼手錶，這才意識到，瀚海的CG結束了，該換到其他小展位的宣傳CG了。
可是不對啊，瀚海的CG就算結束了，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少了這麼多。
大家是來買遊戲倉的，又不是買CG的，沒道理CG一結束，顧客扭頭就走啊！
張從志在體育館掃了一眼，見人羣都重新聚集在了主屏幕前，他也走過去摸摸情況，貌似離開的顧客都去主屏幕那邊了。
等張豪擠到主屏幕前，細胞online的CG正在高潮。
幾百人正仰着頭，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盯着屏幕。
相比於觀看瀚海CG時交頭接耳的情況，這些人此刻都詭異的保持了安靜，張從志環顧四周，幾乎沒人說話。
“？？？”
張從志滿臉懵逼，也擡頭看向主屏幕裡的畫面。
看到畫面的第一眼，張從志瞬間被逼真的場景和極致的渲染震住了，他腦海裡閃過的念頭是：
暗江在坑自己人？
今天不是瀚海的主場麼，暗江高層發什麼神經，在瀚海的發佈會上，播放比瀚海還要牛逼的CG，這是準備放棄瀚海了？
張從志猛的晃了晃頭，將這個荒唐的念頭拋開。
開玩笑！
暗江怎麼會坑自己人！
而且，這段CG明顯不是暗江的風格好吧！
暗江再有錢也不會敗家到這種程度，CG裡的成千上萬的病毒，每一個居然都有獨立的建模，起碼張從志沒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病毒。
這是什麼概念？
要知道，做這種CG特效，很多時候，爲了節省不必要的成本，背景都是用簡化的方法略過的。
就像很多動畫裡的那樣，在描繪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時，路人的面孔都會不畫或者簡化，不可能每一個路人的容貌都像主角那樣精心設計。
誰也花不起這個錢！
就連瀚海的CG，真正到星際大戰的片段時，也採用了簡化的方式，除了兩個主要的戰艦，其他的戰艦都共用了一個模型，粗略畫過。
否則，一幀畫面裡就有上百艘戰艦，一個個都要建模渲染，工期和成本那是幾何倍的增長，早就把暗江掏空了。
張從志傻眼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一段CG可以看出很多東西，包括背後的人力、財力、公司推廣遊戲的決心等等。
這是哪個殺千刀的公司搞出來的CG？
前期一點風聲都沒，在瀚海公測的時候猛地丟出個大招，這是什麼不共戴天之仇！
這是準備弄死瀚海吧！
張從志後背冒出冷汗，他眼睛死死地盯着主屏幕。
他就不信CG能一點瑕疵都沒，或許自己剛好看到了最精緻的部分，若是一直保持在這樣的水準，沒人能掏得起這個成本。
五分鐘過後，主屏幕上的光線逐漸變暗，CG逐漸結束，張從志猛地回過神來。
他驚恐的發現，CG的質量真的保持在這個水準，就連他也不知何時也被吸引了進去。
當看到CG中年輕的背影戴上游戲頭盔，躺進遊戲倉時，張從志沉寂了多年的激情居然有種被點燃的感覺。
“瀚海的份額起碼要被這個遊戲瓜分十分之一。”
張從志喉結微動，從這段CG可以看出來，這款遊戲背後的投資方肯定財大氣粗，不知道是不是別的行業的壟斷巨頭跨界做遊戲，準備搞死暗江了。
不過話雖如此，張從志心裡還是有點底的，CG好確實能說明很多東西，但不能代表全部。
他對瀚海的遊戲質量還是很有信心的，VR虛擬現實，誰能做到？
只要別的遊戲做不到，瀚海就能保持大部分的優勢，百分之九十的市場份額應該還是可以的。
張從志這邊剛盤算完，準備回去找總監徐文山彙報情況，沒想到的是，原本暗下去的屏幕再次緩緩亮起，兩行字緩緩出現在屏幕上：
【細胞online，百分百擬真度細胞遊戲，今日全面公測】
【CG取於遊戲實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