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多聊幾句,周青身後一個讓人倍感壓力的女性走了過來。
韓彩玉倒是見過杜繡,佯裝自若調侃說:“周青,你跟杜警官不會談戀愛了吧。”
杜繡腳步一頓,還沒來得及接腔,周青先道:“嗯,是這樣。”
韓彩玉道:“什麼時間吃你們倆的喜糖。”
“這個還早。”
周青笑了笑,看到了外面的大批車隊,是王衝等人把新娘給接回來了。
賓客注意到外頭動靜,也齊刷刷趕了出來。
紅毯兩旁,站了數百號人,議論着,熱鬧着。
王衝滿面紅光,下車把新娘抱起來,被簇擁着往酒店裡走。
爆竹齊名,很多路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在遠處指指點點瞧着熱鬧。
杜繡看着一對新人,怔怔的出神。
這對於女人來說,應該是最重要的一天。
下意識的側頭看向周青,周青也正看她,目光相對之時,手悄無聲息的被男人抓住。
進酒店後,司儀便忙碌起來,王衝則先抱着新娘乘坐電梯回酒店房間。新娘子餘靜需要淨面換上一身旗袍。
王衝父母顯得尤爲高興,拿着一大摞紅包開始在酒店裡漫天拋灑。
裡頭裝的有一些喜糖,還有裝的是錢。
挺巧的,周青順手就從天上接了一個即將落地的紅包,隨手遞給了杜繡:“打開看看,如果是百元大鈔,夠今晚請你喝杯咖啡的。”
杜繡笑着回道:“那還是不看了,我晚會要回警局加班呢。”
“請個假又沒什麼……”
杜繡滿臉歉意,周青約她好幾次了,她確實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可是,既然選擇了這個最忙碌的職業之一,她就不可能爲了一己私慾擅自的去請假曠工。
到現在,杜繡也覺得,她請假一天,就有可能錯過一些十分緊急的案子。
“青子,你理解我一下。我答應你,等手頭事情忙完,肯定第一時間找你……”
周青幫她撩了撩散落在額間的頭髮,柔聲道:“沒關係,我可以接受你職業的特殊性,不會拖你後腿。”
說着,周青打開了紅包,果然是一百
塊錢。
他塞進了杜繡口袋:“加班吃夜宵應該夠了。”
這時,司儀主持開始試音,咳了兩聲,禮節性的開始說長道短,調節氣氛。
吃這碗飯的人,最閒不住的就是一張嘴,一套一套的張嘴即來。
樓上也已經鬧了一通,新郎新娘以及一羣伴郎伴娘,十分打眼的從電梯內走出,一同踩着紅毯去往臺上。
伴隨着司儀聲音,氣氛變得猶如教堂一般神聖。
國內的傳統結婚儀式在被慢慢丟棄,各種禮節開始西化。
不過在周青看來這種文化侵略是無所謂的,難得的日子,只要高興,怎麼都行。
韓彩玉躲到了角落裡,目光卻在杜繡跟周青身上。
她今天其實不該來的,因爲便是見了同學跟熟人也沒什麼好說的。現在朋友圈子裡都知道她跟父母曾經否定過周青,說她有眼無珠之人不在少數。
但她接到請柬之後還是沒有任何猶豫就來了。
單純的想跟周青碰個面,現在看,沒任何必要。說周青跟杜繡不是情侶她都不信,眼神中的契合,肢體上的自然反應……等等。
王衝這人天生耍寶的性格,大大咧咧,說話滿嘴跑火車。
站在臺上後,跟司儀幾乎飆起了口才。
但這種活潑在交換戒指,司儀開始煽情後消失掉了。
一個大老爺們,感動的稀里嘩啦,不斷轉頭去抹眼淚。
周青知道,王衝這人其實特別感性,平時雖然經常把一片森林放在口頭上,交往的女人多不勝數,卻從來都沒有過惡意。也是奇怪,跟他分手的那些女人也少有記恨的。
這次,周青看得出來,是真陷進去了。
他這一哭不當緊,餘靜父母以及王衝父母全被影響到了。
司儀等衆人情緒稍緩,語重心長問:“王衝先生,此時此刻,您想說點什麼。”
王衝吐了口氣:“謝謝父母生養,謝謝岳父岳母把小靜這麼好的女孩子交到我的手裡。也謝謝我的好兄弟青子,他不帶我發財,我根本沒機會跟媳婦認識……”
最後一句,讓形勢陡然輕鬆了許多,衆人善意而笑。
司儀早留意到了周
青:“周先生,能不能上來一下。”
看所有人目光轉向了他,周青倒也沒有謙虛,直接走上了臺。
他對發言有心理準備,早就打好了腹稿。
“周先生,今天是王衝大大喜之日,您有什麼祝福之言要送給自己這位兄弟。”
一上臺,司儀就扯了個話題引子。
周青扶了扶話筒:“當然是希望兩位能抓緊生個孩子。”
說完,他看了眼王衝:“在計劃內吧?”
王衝訕訕笑着說:“已經在考慮卸貨事兒。”
底下人樂得不行,餘靜懷孕倒也不是秘密,再說現在年代未婚先孕沒那麼難以啓齒,早可以坦然應對接受了。
笑聲中,周青接着又說了一些話,總之就是一個意思,今兒特別高興。
這些倒不是檯面之言,而是他的真實想法。
從小玩到大的一個朋友,到現在還能一起工作,豈止是簡單的緣分。替王衝高興之餘,他也不免生了些感慨。
記憶還停留在一起打架,同甘共苦的青蔥時光。眨眼之間,就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他跟司儀不一樣,讓人笑是他的目的,不想有任何人哭哭啼啼的懷春傷秋。
婚禮主持完畢,接着就是入席吃飯喝酒。
周青算是半個東道主,被安排進了包廂裡面,陪着幾個區裡來的領導以及身份較高的人物喝酒聊天。
他看來,今天不用講身份,既然來這兒參加婚禮,就該一視同仁當成朋友。
所以席間該喝的酒就喝,該說的客套話就說。
但他還是不可避免的被人給當成了中心人物,不光包廂裡裡面的人,外頭也不時有人過來敬酒,混個眼熟。
周青自己知道怎麼回事,並不深想,來者不拒。
人每過一段時間,總有要喝醉的時候。他感覺今天就必須醉掉,纔算是真的痛快。
他放開了喝,包廂裡的人也同樣免不了的要喝。
六個喝酒的男性,短短一個小時,下去了八瓶白酒。
等到王衝過來敬酒的時候,已經沒有誰還能保持完全的清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