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疼,疼得幾乎快窒息。
突然間發覺藍曦的脣觸碰到我的頸部,與此同時他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對不起,璟!如果你憎恨我,那麼就用永生的時間來報復吧。”
話音剛落,頸部一陣刺痛,像上次被赫尼摩爾伯爵襲擊時一樣,我忍不住悶哼一聲,只不過心裡很清楚那個時候自己僥倖脫險,可這次就在劫難逃了。
疼痛感越來越明顯,吸血鬼的獠牙已經深深扎進了我頸部的血管中,緊接着感覺到那緊貼在脖子上的脣瓣稍微動了動,然後自己的腰被輕柔地托起。
隨着藍曦的吮吸,我十分清晰地感到身體內循環往復的血液此時通過那特殊的傷口正源源不斷的流進他的口中,伴隨着他“咕咚咕咚”一聲聲規律的吞嚥最後完全融進這名吸血執事的體內。
奇怪的是此時此刻我全然沒了剛纔的驚恐,也沒有痛苦地啜泣或者乾脆閉上雙眼。
我竟然想笑,想大聲地笑放肆地笑。
張開嘴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只能睜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慘白的天花板,冥冥之中有個聲音乎在提示自己—一切都無濟於事了。
一個人在大失血的情況下會陷入昏迷狀態,可我非但沒有昏過去,反而更加清醒,甚至能夠清楚地察覺出自己原先快速而有力的心跳逐漸變得緩慢,慢慢地,心跳聲趨於舒緩而富有節奏,和藍曦的心跳融合在一起,“撲通——?撲通——”猶如帶着幾許憂鬱的沉靜。
這時候藍曦老師鬆開他的右手,隨即我的雙手無力的垂下,這是鮮血大量流失的必然結果。即便他放過我,那麼現在等待自己的也只有死路一條。或許以前的我很怕死,但事到如今已無所謂了,只不過對於自己無法挽救塞巴斯蒂安覺得歉疚。
想起那個含笑的紅眸惡魔,內心便涌上一陣酸楚:假如小塞得以脫險,等他回來的時候看到的究竟是一具鮮血盡失的遺體,還是已經蛻變成吸血鬼的夏御璟?
時間正一分一秒地過去,一切似乎太過漫長。
藍曦的頭還埋在我的頸邊,脖子上的傷口不再疼痛只是有些許的麻木,他的幾縷稍長的髮絲搭在我的臉頰上,可以聞到洗髮水淡淡的清香,原本控制我掙扎反抗的雙手此時緊緊攬着我的腰際。
這樣咋一個看似是情侶間親密擁抱的姿勢卻殘酷到足以改變我的一生。不,不是“改變我的一生”,而是“毀掉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