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林軍的組織本身是比較鬆散的，這從校場的訓練就看得出來。
但現在畢竟正被圍城，軍中事多，光是城頭上的工作都讓林書航他們一直忙活到了半夜。
而等真正的攻城戰開始，持續的攻防，那估計就連這半夜的時間也會被剝奪了。
達到先天之境、特別是當精神提升到靈臺清明後，林書航每天所需要的睡覺時間其實已經大幅度縮短，休息兩三個小時已經足夠一整天的精神恢復。
子時入睡，醒來時也不過纔是寅時。
睡的是那種大通鋪，身邊的劉二狗等人鼾聲如雷，林書航則是悄悄爬起身去了戶外。
此時在昆陽城的任何一處，幾乎都能看到四周城頭上不斷聳動的火光，在那城頭上徹夜不眠的綠林軍必然很多，但城中卻十分安靜。
林書航在軍營邊緣找了個偏僻處，先走了幾遍伏羲小週天心法。
自道種覺醒第一重天后，他一直都沒有空閒的時間來專門修行靈元，此時重新操演，倒是頗有一種‘小別勝新婚’的感覺。
一開始時林書航以爲這只是斷了幾天修行後的一種身體記憶、又或是迴歸感，可接連走了幾遍之後就發現了其中的差別。
天賦依舊是此前在喀納斯修行時就帶過的那些，夜之子和先天靈根加起來的4倍加成。
但修行的速度卻明顯增快了，而且是大幅度的增快！
先天境界，個人面板上的靈元數值，主要是取決於他身體的靈元儲存上限。
想要提升這種上限，除了不斷的消耗、再生，重複這個過程外，也可以在靈元達到飽和的狀態下，強行吸收更多的靈元入體，去一點點的衝擊極限，或者說‘撐大這個容器’。
所以在靈元飽和的情況下，你能一次性吸收入多少能量，那就意味着你衝擊極限的能量有多大，修行速度也就有多快。
這就和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一樣，時刻都在極限中去尋求極限突破，必然是個緩慢的過程。
可現在，當他使用伏羲小週天心法，從天地間引導能量進入身體時，吸入的量雖然與以前仍舊一樣，但卻明顯更加精純了。
而這些精純的靈元明顯具有更強的衝擊力，這讓本該很難的‘衝擊極限’，直接變成了普通的修行，簡直就等於是降維打擊。
林書航細細體會着，很快就明白了其中關鍵。
這是和自己精神的大幅度提升有關，所謂的靈臺清明，不止是腦力的提升，更是一種生命層次的提升。
大象隨便吃一口就夠老鼠啃一週，這可是修仙的資質，修煉靈元那能不比以前的凡人體質強嗎？
此前在喀納斯時，一趟小週天心法下來，靈元最多增長1點，有時候甚至不動。
可現在卻是在3點、4點的增長，不過半個時辰，已經漲了十幾點，讓個人面板上的靈元數據叩開了900大關，達到了912。
遺憾的是，修行速度雖然增快，但身體本身的承受上限卻仍舊沒變。
達到飽和極限的丹田氣海很快就處於一種酸脹的狀態，靈元填充得太快了，得讓它稍稍適應，否則撐爆了丹田，那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場。
如此算來，一天估計最多也就是提升個15點左右，這還真是有點用飛機發動機去驅動拖拉機的感覺……
林書航倒也不急，緩緩收功。
即便每天的上限有限，這速度也足以讓自己在昆陽之戰結束前突破先天的極限了，而且可以節省下大把時間到其他更重要的修行上。
九重天刀。
腦海中自動浮現出有關九重天刀第一重的所有資料。
和百戰刀法有些類似的是，這同樣也沒有標準的修行動作，而是傳授的一種刀意。
但和此前百戰刀法細分的‘重、快、纏’這類基礎刀意不同，九重天刀第一重的刀意是一個完整的概念，是一種多重信息的組合。
有點氣吞山河最後一層融合刀意的意思，但卻又在那基礎上更進一步，將所有這些凝練的刀意具象化、真正的用肉眼可見的形態表現出來。
刀意在林書航此前的理解中，是一種心中的意念，是一種氣勢。
比如‘重’字訣，他會想象手中的刀重逾千斤，那會讓他的動作不由自主的變慢，重勢而不重速；
再比如一個‘纏’字訣，他會將手中的大刀想象成輕快的馬刀，讓它環護自身，去忽略它本身的重量。
說白了，這些都是想象出來的一種自我催眠，可以讓你的刀變得‘目的明確、突出特性’。
而此時此刻的‘無雙’刀意，卻是要求具象化，要求將這種本只存在於想象中的東西，存在於現實中來。
要以無形化爲有形，唯一的方法就是藉助靈元。
腦海中的資料並沒有給這第一重刀法特殊命名，但林書航想起曾經玩兒過的一個遊戲，卻給它起了一個自認爲比較貼切的名字——無雙形態。
他此時閉着眼睛，雙腿微分馬步，兩隻手握住手中的斬馬刀。
第一次嘗試的是重字訣，當‘重’的刀意融合靈元時，斬馬刀上頓時隱隱顯現出了一層黑色的光芒。
很淡、也很薄，依附於刀身之上，不細看幾乎都看不出來。
但林書航心中還是暗暗舒了口氣，成了！
【九重天刀（玄，第一重）：熟練度0.8/1000】
本以爲自己有着兩大天賦加‘刀客’的加成，熟練度又已經細分到了以千爲單位，這一下怎麼都得漲個好幾點，沒想到漲出的居然是個小數點，主要還是不夠熟練的緣故。
刀意這東西本只是一種意識形態，突然多出一個融入靈元的過程，不是做不到，而是頓時顯得複雜了百倍不止。
就剛纔他凝聚的那個‘無雙形態·重’，只是堪堪表現出來了而已，但只要稍一分心，整個無雙形態就會渙散，就更別說在緊張的戰鬥中去凝聚了，因此壓根兒就不具備實戰作用。
只能不斷的去練習，直至熟能生巧。
林書航不斷的嘗試着，除了‘重’的刀意外，也嘗試了纏、快、斬、勢等等，每一種刀意化爲無雙形態時，都會有一種不同的表現色彩，甚至是刀芒形態上的差異……
他現在算是明白爲什麼必須要學會了百戰刀法之後，才能學習九重天刀了，若是沒有先通過前者來領悟那麼多刀意，那現在他根本就連練習都無從練起。
兩三個時辰的修行，直到天色大亮時，丹田氣海處的靈元已經被消耗一空，但九重天刀的熟練度也順利的提升到了35/1000。
看似不多，但主要是剛開始時不熟悉。
而當漸漸熟悉後，成功率基本穩定，熟練度也從0.8一次，提升到了1點甚至2點，光是最後半個時辰，熟練度就漲了18點，頂得上此前兩個時辰的總和。
這麼看來，隨着自己掌握得越純熟，熟練度越往後只會越漲越快，自己還是大有機會在昆陽戰結束前，將這‘無雙形態’的熟練度升滿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