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嚇的一驚,脫口而出的尖叫被我強壓了回去。不知道爲什麼,我直覺現在的崔神婆不可以被打擾,如果被打擾就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雙手用力捂着嘴,我順着牆滑坐在地上。
身體一陣不可控制的顫抖,腿還軟著不能動彈,我一想到剛纔的畫面就噁心的乾嘔。
房間的牀上,崔神婆雙眼禁閉,身體成環抱式,兩膝中間抱着那顆人頭,頭顱上亂糟糟的髮絲被理順在臉龐兩邊,她沒有眼珠,兩個黑洞似得窟窿卻好像在緊盯着我,嘴巴閉得死死的,眉心的正中央,一支黝黑的釘子深深地插在那裡。
從我剛纔一撇的角度上,只能看到不明材質的釘子的頂端和露出的一小部分,其他不知道多長的部分隱沒在青白的頭顱裡。腐爛的人頭固然令人恐懼,但是那恐懼更多來自於噁心。
但是頭頂的長釘,在燈光下閃出一種陰冷的烏光,令人不寒而慄。如果這根長釘是生前釘入的,光想一想這麼一根長釘活生生的釘入人頭的場景,就令人頭皮發麻了。
但也有可能是崔神婆昨晚釘入的?我不由的想起崔神婆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來……
難道是崔神婆的一種法術?這也太詭異了。
我使勁搖了搖發疼的腦袋。
“唔!”越不想想起的越多,我忍不住乾嘔一聲,手撐着牆站了起來。
“我不能再在這待下去了。”我心裡想:不如下去買完東西就回來吧。”
糾結一番,我還是決定出門,現在回去睡覺我更加不可能睡得着,說不定還會胡思亂想,還不如去外面吹吹風緩解下心情。
忍着腿軟順着牆走出了房門。這時候外面還沒天亮,遠處的天邊才微微發白,去早餐店的小路上,一排排昏黃的路燈還沒熄滅,我走在上面,交錯的光影在臉上閃過。
昏暗的世界裡好像世界都是死的,我的心情在這樣的環境下慢慢平復,但是思想也想是死了般的沉寂下來。
沒有任何的感覺,對世界的感知好像停止了,腦海裡閃現着一幕幕看不清的光影,似乎是我的記憶又似乎不是。
我內心深處仍然停留在看到那顆頭顱的瞬間的震撼,但是那種厭惡、震驚、不可思議、恐懼的感覺已經消散,但是在這樣的清晨,我還無法冷靜下來,思考那些或許一早就發現的不對。
在快到早餐店的時候,我總算回覆了平靜,把腦海裡揮之不去的黑色釘子沉沒在重重迷霧下。
走了十多分鐘,早餐店就在我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的情況下漸入眼裡。
進入沒幾個人的店鋪,我按照往常的習慣點了早餐,迷迷糊糊的在老闆擔憂的目光中拎着早餐走了出去,還差點忘了找回的零錢。
走到一條小街的時候,天漸漸亮了起來。
遠處緩緩升起的太陽露出一個頭,將晨間第一縷陽光投在了我身上和身前的水面上。
這條河我記得是叫金溝河,長長蜿蜒地穿過了這一片居民區,由於是上游,河水沒有受到污染還很乾淨,陽光一照,清澈的河面波光粼粼反射着陽光。
被河水反射的陽光刺得眼睛一痛,我下意識閉上了眼,眼前一片黑暗感覺周圍都安靜了起來,一片靜謐中我腦海裡的思緒翻滾,這段時間發生的離奇的一幕一幕幕閃過,禁不住回顧起這段讓我印象深刻的人生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