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蓬的鮮血散落一地,羅婉婷的身體竟然被這一下直接打散了!
鐮刀旋轉着飛回臨夏手中,臨夏隨手把鐮刀架到地上,藉着支撐微微喘息,眼睛一刻不離地盯着身前那攤血紅。
我剛想跑過去找臨夏,洛銅卻一把拉住了我。
“還沒完。”
洛銅和臨夏一樣,牢牢盯着羅婉婷被粉碎的地方。
“煞氣消失了。”表姐走到我身旁說,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輕鬆的神色。
我轉頭四顧,之前幾乎把整棟樓包裹着的煞氣真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我們身邊散開,但又不是消散,而是全部朝着臨夏面前,也就是羅婉婷被粉碎的地方聚攏,形成了一個紅色的繭型。
“咯咯咯咯咯……”
淒厲如同慘叫一般的笑聲從繭型中傳來,其中蘊含的無窮無盡的怨念讓人聽了之後頭皮發麻。
我看見身邊的洛銅和表姐臉色同時一凜,接着竟然不約而同上前一步,雙雙把我護在身後。
二人對視一眼,也沒心情計較這種巧合,因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個繭型吸引過去了。
只見淡紅的煞氣不斷翻涌,漸漸形成了人的形狀,卻不像是有實體的樣子,硬要說的話,就好像人們傳說中的鬼一樣。
“這是……?”
表姐死死盯着那個虛無的人形,牙咬得緊緊的,似乎是沒有聽見我的問話,反倒是洛銅回答了我:“午夜已過,血咒完全開啓了。”
“可是看煞氣已經淡了不少啊。”我還是不太明白爲什麼表姐他們看上去比之前還要緊張得多。
“甘婉,你知道五行人彘血咒最可怕的一點在哪裡嗎?”洛銅問我,我搖搖頭,自然是不知道的。
“人彘血咒是靠怨念和煞氣維持的。”洛銅話還沒說完,表姐就接了上去:
“所以如果不能一擊破咒的話,咒主會從其他地方得到源源不斷地補充,而且咒主會越來越強!”
其他地方,那就是說……
我臉色蒼白地看向天台之外,一絲絲怨氣從整座城市的每一戶窗口中涌出,爭先恐後地匯入人形之中,人形的顏色不斷變深,如墨一樣黑。
似乎是已經儲備充足,人形停止了吸收怨氣,沒有五官的臉“盯着”臨夏,驀地發出一聲嘶啞尖利的怪叫,撲向臨夏!
不好!
眼看着人形衝向臨夏,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插進掌心的肉中,我卻連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
“咣!”
臨夏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手中鐮刀翻飛,和人形相撞竟然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響。
這一次,人形被鐮刀直接擊中,卻連半點反應都沒有,甚至不曾後退,那可以稱之爲手臂的部位猛然伸長,繞過鐮刀重重打在了臨夏的身上。
天台再大,空間也有限,我清楚地聽到臨夏的悶哼,可臨夏竟然也絲毫不退,看上去竟然準備和那個人形硬碰硬。
只是,現在這個狀態下的臨夏,又怎麼能拼得過剛剛被完全喚醒的血咒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