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小山這麼一踩,那隻手臂又詭異的消失不見,地面平整,彷彿什麼都沒出現過,原本李慕白還是打算施展驅鬼法印來對付的。
“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厲害的傢伙還沒追過來,這裡還只是蝦兵蟹將。”
張小山焦急的催促起李慕白。
二人到了宿舍大門處,刷了卡,但是並不見玻璃大門自行打開,再仔細一看下,發現這自動玻璃門的四周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青色手臂,手臂瘋狂的舞動着,接着手掌狠狠扣住了此門,大門無法正常開合。
“一個也別想逃,一個也別想逃,你們都要死在這!”
一道無比怨恨,尖銳的聲音從走廊的盡頭傳來,讓李慕白和張小山心裡微微一寒,這聲音是何等的怨恨啊,單憑這聲音,二人身上的皮毛都開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張小山情急之下,大步向前,狠狠一拳往玻璃門打去。
“轟隆!”
一聲輕響,龐大的身軀被反彈而開,張小山面色慘白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才爬了起來,臉上擠出一絲憤憤之色:
“奶奶的,我老爹交給我的東西,根本就對付不了這些惡鬼,現在古玉都碎了,只怕咱們真要死在這裡了,要是來個糉子,小爺我都要高興很多!只可惜是來的這些惡鬼,小爺我沒有法力,無法對抗啊!”
“自動門是電力系統毀壞了麼!”
李慕白沒有聽懂張小山的話,指了指這個自動玻璃門。
“不是,是惡鬼的力量阻擋了!只要驅除玻璃門上的手臂,自動門才能恢復,我們就能夠逃出去!”
張小山拍了拍手,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玻璃門上那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炸的青色舞動的手臂。
“原來如此,那麼我試試。”
李慕白走到玻璃門前,深呼一口氣,身子站的筆直,雖然白寒白天說叫他晚上不要出來,但是現在出現了這種情況,留在宿舍也是找死,爲了能夠讓自己活下去,必須要施展一些手段了。
“呼哧……”
一股龐大的陰風從走廊伸出吹了出來,吹得李慕白身子搖晃不定,並且他能夠感覺到這陰風讓自己全身就好像冰凍起來,陰風之中涌出大片的灰色雲霧,咆哮聲正是從這些灰色雲霧之中傳出來。
“糟糕!”
張小山見到這股陰風,大吃一驚的擋在李慕白的身後,剛擋住李慕白,一隻異常蒼白的手臂從灰霧之中探出來,狠狠的擊在張小山的身上,速度又快又狠!
“咔嚓!”
張小山身上的肥肉狠狠一顫,胸口之上懸掛的一塊質地古樸的圓形玉塊頓時碎裂開來,胸口之上出現一個巴掌大小的手印,漆黑無比,而那手掌觸碰到手掌之後,便消失不見,不過灰霧卻並不層消失,反而更加的濃厚。
“奶奶的,又碎了一塊,我老爹要罵死我了!”
張小山倒在地上,看着旁邊碎裂的古玉,露出心疼之色來,雖然是這樣說,但是他又從褲兜裡面掏出一塊戴在胸口。
而此刻李慕白雙手早就已經結起了法印,腦海之中的記憶一下就涌現而出,驅鬼法印的咒語,手訣的配合。
“還差一點點時間,還差一點點時間!”
李慕白額頭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原本結印的飛快的手指,此刻一下一下的變得異常艱難起來,不過現在每動一次手指之間都會涌現出一絲淡淡的金色光輝。
灰霧之中忽然又探出一隻青色的手臂,指甲漆黑無比,泛着絲絲寒光往李慕白頭頂拍過來,這一掌悄無聲息的,來勢十分兇猛,似乎要把李慕白腦袋硬生生抓裂。
忽然黑色揹包之中涌現出一道黑色霞光,葛瑜冷冷的站在李慕白身後,看着這手臂同一樣一掌擊出,但是剛一印上去,葛瑜身軀猛然一震,一下潰散開來,化爲一道黑霧涌入這灰霧之中翻滾起來。
“滾開!”
一道暴怒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葛瑜淒厲的慘叫聲響了起來,那黑色霞光飛遁而出,直接沒入李慕白揹包之中的陰陽招魂燈裡面。
“天地靈動,收攝正氣,化爲法印,驅除鬼邪,神兵如火急急如律令!”
李慕白大喝一聲,雙手猛然一舉,整個人的氣勢都爲之一變,雙手依舊保持着法印的模樣,狠狠往這自動門上一按。
“轟隆!”
一層金色的光波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從李慕白雙掌所化的印訣蔓延開來,這層金光速度極快,只是一閃,這自動玻璃門上的手臂紛紛被金光擊碎,而此刻張小山已經站了起來,拿起卡一刷,自動玻璃門打開,二人急忙衝了出去。
看着大門緩緩合上,李慕白這才鬆了口氣,剛纔毫無保留,法力全部用於施展驅鬼法印,現在腦海之中只剩下一絲,只怕連陰陽招魂燈都無法運轉了。
“快走!裡面的東西要出來了,我現在形體都要消散了,無法出來幫助你了。”
葛瑜的聲音極爲虛弱的傳了出來。
“現在怎麼辦?這些傢伙太厲害了!居然連整棟宿舍樓都控制住了!”
張小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心有餘悸的開口說道。
“如果真是外來的邪惡力量,根本就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唯一可能的就是這棟公寓本身鎮壓的東西,如此強大的怨氣,確實匪夷所思,咱們走吧,去田徑場那邊的施工場地。”
李慕白神色陰晴不定的看着玻璃門內,裡面漆黑一片,再也無任何手臂,灰霧,彷彿什麼都沒出現過一樣,之前的兇險一下消失不見,一棟公寓佇立在那,沒有絲毫不妥,不過李慕白直覺很強烈,裡面在醞釀着什麼,看來這股邪惡力量暫時還困在這棟大樓裡面,無法衝破這大樓,但是隻要給了一定時間,這股力量就會出來。
忽然他本能的往側面看過去,見到一個漆黑的人影站在宿舍樓下的花叢之中,一股森然的目光往李慕白掃過來。
他猛然想起喝醉的那個晚上,在陽臺往下看到的人影,這目光如此熟悉,先前他還以爲是眼花,但是現在也出現了。
“你能夠看到麼。”
李慕白指了指遠方的那個人影,拍了拍張小山的肩膀問道。
“看不到,不過感覺那裡好像站着一個人。”
張大山茫然的看着李慕白所指的方向,開口說道。
“跑!”
李慕白二話不說,拔腿就往田徑場那邊跑過去。
“不行,不能去田徑場那邊,那邊有邪棺!這具棺材裡面是大糉子!去不得!”
張大山一聽李慕白要去那邊,臉色大變起來。
“逃不了,你逃不了。”
那熟悉的聲音在李慕白腦袋裡面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