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瞳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話,蹲下身去將地上的東西收拾起來,我這才注意到,他也像其他的街頭算命先生一樣擺着道具。
“你快下班了吧?一會和我去一個地方,我帶你去買些施法需要的東西。”周瞳站起身之後對我說道。
“着急嗎?我隨時可以走。”反正工作已經完成,下一步要等具體操作的部門傳來結果,現在走的話也不耽誤事。
“那就現在去吧。你今天開車來的吧?”周瞳將布袋往肩後一抗問道。
“開車來的,走。”說完我便在前面帶起了路。車子還是停在之前的停車場,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我特意找了個能被監控直接拍到的位置。
上了車,周瞳直接說了地名便靠在靠背上眯上了眼。我看出他神色疲憊,也不好說聲打擾他,便一個人趕着路。
好在還沒有到下班高峰,不知道是不是我運氣好,一路上都沒幾個紅燈,我到了地方沒和周瞳說,他就睜開了眼,指着前面的一條小巷,“那個巷子太小車進不去,你找個地方停車吧!”
這個地方我是第一次來,想找個收費停車場都不知道地方,最後只好將車子停在了人行道上,要是沒被貼罰單就算我走運吧。
進了小巷七拐八拐,周瞳就奔了一個門臉走了進去。門臉不大,三五個平方的大小,裡面雜七雜八的放着很多的東西。周瞳熟絡的和老闆打過招呼,對方便從櫃檯上搬下了不少黃紙,又給周瞳撐了二兩硃砂。周瞳付了錢,才和我離開了。
“你就買這些東西,至於跑到這來嗎?”黃紙很常見,小區旁邊的市場就有賣的,至於硃砂,中藥店裡隨處可買。
“這些你就不懂了,等我回去慢慢和你說吧。”周瞳突然鼻子一聳一聳的,指着不遠的一條街說:“開車,去那邊!”
“哦,好!”我以爲他又有什麼發現,連忙開了車,誰知道這傢伙到了地直接
下了車奔着一賣燒雞的去了,這人是飯桶嗎?他今天可是吃了吃了倆豬蹄、半拉肘子,一大鍋雞湯了……
半路上週瞳就把燒雞解決了,還假惺惺的和我說他身體虛弱,必須多補充體力神馬的,奶奶個熊,連個雞爪子都沒給我留。
到了家周瞳就忙活上了,將黃紙撲在客廳的茶几上,向我要了剪刀裁剪成符紙的大小,“你看着我做,以後你自己做符紙的時候這些都是基本功!”
“好!”我連忙坐在了一旁,“那個女人那裡,我也要去嗎?”
“當然,不經歷一下你怎麼成長?”周瞳瞟了我一眼說道。
符紙裁完,他從揹包裡拿出一個有着古怪花紋的小鉢,樣子和我之前給蘇青青供血的小碗相似。之後便把硃砂倒進去一些,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下,咬破了食指,擠出血水將硃砂活開。
“這麼拼命?”
“只有這樣才能將符的功效發揮到最大,那個女人的事情不簡單,必須慎重以對!”周瞳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啊?你不是說那幾個孩子都很愛它們的媽媽嗎?”難道我的理解有問題?
“因愛生恨,凡事都有因果,那些話只是用來安慰張晴,你聽聽就可以了!”周瞳說完便認真的畫着符紙,我見他太多專注,也不敢打擾他,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符紙弄完,周瞳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小心翼翼的收拾完,和我說了一句有事叫他便直接回了我的臥室。周瞳這樣並不是因爲失血過多,而是他之前受了傷還沒有好,現在又將精血抽出施法作符傷了元氣,所以必須去休養一下。
說實話,我從內心裡佩服周瞳,小小年紀便有如此作爲。我也是一個要求進步的人,隨便下了一碗麪吃了,便繼續回到房間去參學古書去了。有溫玉在手,理解能力自然提高了不少。
我正看得入神,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一看,
是個陌生號碼,本不想接,奈何對方太過執着,最後只能接了起來,“喂,是周磊先生嗎?我、我是張晴,我想問一下,小師傅現在可以過來了嗎?我、已經準備好了!”
我這纔想起那個風吹就倒的女人,因爲不確定周瞳的情況,我只是記下了張晴的地址說準備好了給她打電話之後就掛了電話。推開臥室門,周瞳並沒有在牀上躺着,而是在牀上打着坐,手上呈現一種怪異的姿勢。聽見聲音,他睜開眼睛說道:“是張晴打電話了吧?”
“嗯,問咱們什麼時候過去。”我坦誠相告。
“現在就去吧,時間剛好!”周瞳說罷就直接下了地,動作快得我都沒看清。
到了車上我給張晴回了電話,讓她在家等着,聽得出張晴十分緊張,可是此刻我自己也特緊張,所以並沒有說什麼安慰她的話。
張晴的生活條件不錯,所在的小區位置也是靠近市中心的。我和周瞳乘着電梯上去的時候,她正一臉不安的等在門口,見我們來了,忙召呼我們進了屋。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她並沒有找什麼伴。
一進房間,我就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陰冷,和外面的感覺像是不同的兩個季節,“你開空調了?”
“沒有,我家裡就是這樣,就算開了空調也熱不起來。”我這才注意到張晴身上的白色裙子竟然是冬款的,腳上也蹬着一雙棉拖鞋,和身穿半袖的我和周瞳比起來,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好了周磊,不要那麼多廢話。”周瞳在屋子裡環視了一圈,之後看着張晴說道:“你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嗯,在這裡!”說罷,張晴從客廳角落裡掏出一個大紙袋,裡面放着很多身的小衣服,看得出都是剛從商場買出來的,商標和價籤還在上面,之後又拿出一袋子的冥幣,“這些孩子,我對不起它們,也只能爲它們做這些了。”那些衣服不只是五套,冥幣也是極厚的一大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