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瘴非彼瘴,這既是瘴氣,也是冥冥中上天的意思,所以說這草藥還真不是一般的草約,得還魂草呀。”
我講完之後在紙張上畫了還魂草的樣子,顏色以及功效,生長的環鏡等全部給虎子家裡親人講解了一遍。
之後虎子的父親快速的離去,他要去後山羣山疊嶂之中尋找草藥,此時家裡只剩下了虎子的媳婦和母親。
我道:“嫂子和阿姨,你們二人輪流照看虎子,其它的一切不用管,只需要照看盯着這七盞燈不能息滅就行了。堂屋之中不能進生人,也不能進風,否則燈滅即人死,到時候我也幫不了忙了。”
“好的,那就多謝大師了。”
“不用謝,胡啓瑞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同學,再怎麼說我也會幫忙的,你們就放心吧,叔叔採藥回來記得通知我。”
離開虎子的家我的眉頭緊縐,胡啓瑞似乎出我的心不在焉,用肩膀靠了一下我,“少傑哥,有心事嗎?還是說,虎子哥的事情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這倒沒有,頭七死七,這是上天註定的事情,無法改變。也就是說在頭七天晚上,如果村子再有人死的話,那麼得一共死滿七個人才會停止,否則這一股煞氣無法渲泄。現在我救回了虎子,可能就是別人死。我救活了別人,可能就是另外一個人死,總之這裡救活了,必須得有另外一個人頂缸。”
“這麼嚴重?”
“當然,否則你以爲頭七死七是假的。如果天意可以化解可以違被的話,那也不叫天意了。另外,頭七死七這樣的人我每救活一個,我所積累陰德就會少一分。”我道。
胡啓瑞沉默了,他沒有講話。我們兩個人就這麼走着,一直回到了他家裡。從學校回來的憧憬,此刻煙消雲散。本來以爲到胡啓瑞的家裡可以舒舒服服的過個年的,因爲我有很久沒有感愛過這種天倫之樂了,一家人的幸福感覺依然沒有得到體現。
不知不覺的經過村子的那一股噴泉的時候,我看了一眼胡啓瑞:“你將衣服脫了,整個人站到泉眼之中,用泉水洗一下全身。”
“幹麼?”
“不要問我幹嘛,讓你做你就這麼做,老實點。我說過了,回來不僅是過年,還要幫你重朔心臟。”
“哦。”聽我的話胡啓瑞很是高興,寒冬臘月脫衣服都不帶考慮的,直接跳到了這個泉水彙集而成的小池子中。
“啊……”我以爲他是鐵打的漢子,不過還是聽到了鬼哭狼嚎的聲音。泉水至地下而來,無根無萍,參入一道蛟龍之氣,溫度都在5度左右,可是現在身體卻是穿着三件衣服。
“少傑哥好冷呀,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也得給忍着,此泉水之中有一道龍氣,你只要挺過去了,接下來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我下了死命令,由不得他不聽。
就這樣子胡啓瑞在這一股龍口的泉水之中堅持了四十分鐘,從最開始的凍的沒有知覺,到後來的全身肌肉發紅發燙,血液沸騰起來之後他一股作氣的堅持了有一個小時。最後,在我千呼萬喚之下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上岸。
回到胡啓瑞的家裡我關上門,將我們睡覺的一個臥室全部收拾的很乾淨。然後在地上面畫上了一個八卦的圖案,讓他盤腿坐在這八卦圖的正中間。
“茅山派列祖列宗,今有凡間弟子胡啓瑞入我茅山,加入我內門一脈。還請各位祖師法力加持,從此江湖上多了一位降妖捉鬼的道士能手,請天地明鑑。尊太上元始天尊令,行陰間之權力。”
我念完之後將胡啓瑞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刻寫在一張小人上,紙人的背後畫上了一個茅山派的獨門標跡,再寫上了我的名字。
代表着這是有人領進門的,不是無緣無故的拜師。我現在領天師牌位,無論是在天上上清宮,還是在地府閻王爺那,都是有備案的。有我領他入門,相信修行應該會快很多。
“少傑哥,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呀,我不懂?”
“你現在心臟實質上已經沒有了,無論我怎麼做法,怎麼重朔,其實那也是假的。讓你入我茅山派學習法術只不過就是想讓你多積陰德,以陰德之力打入一道意念在你胸口位置,代替你的心臟,讓你的身體存活着。”
我講完之後揶揄的看了看胡啓瑞,“怕不怕,有沒有後悔過跟着我?”
他搖了搖頭道:“不怕。任何的職業道路都是自已選擇的。我命該如此,不會因爲你做的職業風險高低不同,而會多苟活一段時間。”
“嗯,你能這麼想,其實你的心結已經打開了,有無心臟都是次要的。人呀,人沒有心臟這個典故,你知道來源於哪裡嗎?”
“你該不會說來至封神榜吧?”
“不錯,無論是影視劇中還是小說中,妲已要害死比干的時候,問菜沒有心可以活,那人沒有心可不可以活呢?其實,那個菜農的話是瓦解比干的生存意志,事後證明那個菜農是狐狸精變得。如果那個菜農回答人沒有心臟可以活下去的話,相信比干一定不會死的那麼早。”
胡啓瑞點了點頭道:“你的意思是說,人活下去其實是一種意志。你的求生意志夠強烈,什麼事情擋不住你活下去,如果你放棄了希望,一味的等死,那就一死百了。”
儒子可教也!
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此時阿姨叫吃飯了,我和胡啓瑞正吃飯的時候虎子哥的父親回來了,他說採到了還魂草。我擡起來頭來看一眼虎子哥的父親,不禁眉頭縐了一下。
“叔叔,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情?”
中年男人苦笑一下搖了搖頭,“沒有遇上任何的事情,我的採摘很順利,從看見到採摘僅僅只是一分鐘的事情,採完之後我就回來了。”
“哦,是嗎?看來這麼爭切的想來救活虎子哥,其實你的內心應該很緊張吧。”
“沒有,沒有,我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
“我說的什麼意思,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叔叔,我是道士,不是殺手。爲了救活一個人,而殺一個人這不是我的作風。”
這時候胡啓瑞和他的媽媽終於發現了問題,因爲我們兩個人的對話越來越深入,越來越讓人聽不懂。
胡啓瑞道:“少傑哥,都不是外人,你有什麼話直說。”
我道:“還是讓叔叔說吧,你說呢叔叔?”
此時我講完之話再一次的將目光瞄向了對方,哪知道對方救子心切,硬是死活也不肯開口。
我放下了碗筷,細細的思量以後纔開口,“我早說過了,虎子哥既是中的瘴氣,也是冥冥中上天的一種安排,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完全看天意。叔叔,你這又何必強求呢?用你的一條命來換兒子的存活,可是你真的確定這株還魂草採回來就一定能救活虎子哥嗎?假如救不活呢,那豈不是你們父子二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少傑哥,你快說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叔叔有什麼危險?”
胡啓瑞的媽媽了也開口尋問:“少傑呀,阿姨講話你可是要聽呀,這都不是外人,特別是虎子,那和小瑞子可是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
我點了點頭道:“叔叔的三魂七魄沒有了,他用靈魂跟山間的孤魂野鬼做了一筆交易。他交出靈魂來,那野鬼給予叔叔一株還魂草。”
啪--
我聽到了飯碗掉到了地上的聲音,這是胡啓瑞的媽媽。這位中年婦女一生生活坎坷,聽到這樣的事情不免心中緊張。
同爲長輩,她當然明白虎子的父親是如何疼兒子的。就如同她是如何疼自已的女兒一樣,不惜拿別人的性命開玩笑。最後連江湖騙子的傳言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