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從長孫家大姐的話中可以聽出來,長孫家老二死了以後她也仔細的想過,那天晚上跟她同房的也許根本就不是她的老公。
農村人比較保守,一般在行房事這種事情上都會關着燈。可就是因爲這一點,那個人纔有了可趁之機。
“胡啓瑞,走,馬上去你家那棵大樹上看看,也許還能有發現?”
“有發現,會有什麼發現?”
我道:“你還聽不出來嗎?長孫家兒媳婦其實是想間接告訴我們她老公的死亡不簡單,有可能是被謀殺的?”
“謀殺?不是頭七死七嗎?”
“先看看再說吧,現在說什麼都還早了點。”
我們兩個講完了之後直接來到了胡啓瑞他家的那棵樹下,樹枝之上繩子的肋痕依然清晰可見。只是,這時候我竟然在樹下看到了往上幾米高的地方有一坨泥吧。胡啓瑞送我爬到了樹上,我竟然看到了一個鞋印。
沒有想到的是這一雙鞋印竟然是一個運動鞋,爲什麼可以肯定是運動鞋是因爲恰巧那裡有一個樹叉,而那隻腳恰巧站到了樹叉裡,結果卡下了一個鞋印。
看了一下胡啓瑞我跳了下來,看了他一眼道:“晚上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我們去村裡轉一轉吧,看看能否有所發現。”
緊接着我們二人再一次來到了四喜嬸子的屋前,此時此刻的四喜嬸子家已經設了靈堂,哭聲一片,很是悲傷。
我不禁有點感慨,人世如果沒有悲傷那該多好。可是如果沒有悲傷,全是歡樂就一定是美好的嗎?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
不對--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了四喜嬸子的棺材之上有一道黑氣,陰煞。頭七死七,女人的棺木上面怎麼會有黑煞呢?
“胡啓瑞馬上給我找來四喜嬸子的生辰八字!”
“怎麼了,有問題嗎?”
“別那麼多的廢話,讓你去你就去,快點。”
胡啓瑞點了下一頭,此時村長家裡辦喪事,胡啓瑞作爲同一個村的人,身份是最適合不過的。
速度很快,四喜嬸子的生辰八字交與我,我認真的掐算一遍,不禁臉上有點奇怪。她的八字與死亡的時間沒有犯衝,那一股黑煞之氣哪裡來的。
“不對,那豬圈有問題。”
我和胡啓瑞又奔向了那個豬圈,四喜嬸子是被倒下來的牆拍倒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當時在豬圈那裡一定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豬死了!
當我們二人來到了豬圈的時候那些小豬崽全死了,這麼一個重大的情況爲什麼沒有聽到村長家裡的人講呢?
不但小豬崽死了,而且母豬也死了。這些屍體中流出了黑水,毒死的。我和胡啓瑞對視一眼,表情有些凝重。這麼一個村子,一個與世無爭的世外桃園,死一個人竟然有活人的因素在裡面。這事情不斷有些複雜,而且還憂亂了這個村子多年來的寧靜。
“村長家與人有結仇嗎?”
胡啓瑞搖了搖頭很是肯定的道:“不太可能,我們村子不大,只有不到一百來戶人家,與世無爭,從來不與人結怨。我想不到這是誰下的毒,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有辦法,說不得只能再一次招魂了。”
我們再一次的在村子裡面轉了一圈,一百多戶人家的村子轉一圈也差不多一個小時。今夜是個不眠之夜,當天地一切都安靜下來時,只有村長家是人聲鼎沸,因爲他們家辦喪事,靈堂是不能斷人的。
“差不多了,回去吧。”
終於我們二人往家裡走去,只是這時候我全身的汗毛直豎,在距離我們不遠處有一道人影,遠遠的看着我們。
這是一個女人,我可以肯定是女人。因爲長髮被風輕輕一吹飄散了起來,這個女人年紀不大,三十歲左右。
“誰!”我手持桃木劍衝了過去,縱身一躍,臨氣一刀斬。
咻--
當我跳躍起來到人影邊上的時候她竟然不見了,這麼一下子將我給打檬了。這不對呀,人的速度有這麼快嗎?快到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胡啓瑞大氣也不敢出,我能感到他比我更緊張,“剛纔,我看到了一抹紅色。”
“一抹紅色,你能肯定是紅色?”
“是的,會不會與長孫家老二媳婦講的是同一個人,或者是同一個女鬼,穿紅色衣服的那個。”
“有可能吧。”
我們兩個沒有再廢話,訊速的離開此地。對方既然逃了,那麼一時半會兒絕對不可能再出來。回到胡啓瑞的家裡,事先跟阿姨打了一聲招呼,讓她早點睡,晚上會有法事做,讓她不要出來了。
焚天一柱香,報家門報字號,八卦圖呈現,我將四喜嬸子的生辰八字寫在一個小人上面,以自已的天師血凝固加持溝通地府。本來剛纔還月光明媚的窗外,忽然一下子一團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四喜嬸子,你雖是橫死,但是你的陽壽確實已盡,此生雖有遺憾,但是下輩子定會彌補,今生的牽掛已成定局,你就放下吧……請你來是想跟你瞭解一下情況。”
屋子裡面並沒有聲音傳出來,可是寫上四喜嬸子的生辰八字上面滴下了三滴黑色的血液,最後這些血液越滴越多,竟然形成了一個腳印。
四喜嬸子來了!
“大師,感謝你和小瑞能將我招來,我想回家一趟看我的兒子見最後一面,不知可行?”牆壁之上投下一道人影,這是四喜嬸子的鬼魂。
“法理不外乎人情,如果嬸子真的只想見親人最後一面的話,我可以考慮通容一下。但是我事先得講明白了,凡事有得就有失,你見親人最後一面的同時,對他們身體的陽氣是有損害的。”
“我明白!”
我點了點頭,雙方都自願的情況下這樣的順水人情送一送也可以。畢竟是21世紀的茅山派道士,性情還沒有那麼的古板。
“嬸子,你是被毒死的嗎?”
“是的,其實我在死之前的一天就已經中毒了,我只所以見家人最後一面就是想了解一下,誰給我下毒,家裡人想毒死我就更加不可能了,這個兇手到底是誰?生命已然走向終點的我,我在豬圈中恰巧遇上牆倒,我被拍在了下面。”
“可是嬸子,我發現豬圈裡的小豬崽還有母豬也死了,中毒而死,這又是什麼情況?”胡啓瑞心中有不服。
“這個很好解釋呀,肯定是豬吃剩了我們的食物,最後才導致中毒的。本來這個人只想毒死我的,沒成想連豬也毒死了。”
事情很明顯,既是頭七死七,又是人爲。
三叔公的頭七之日是不能有死人的,結果這個人爲了整個事件,硬是在三叔公回魂的那天晚上謀殺了一個人,應了頭七死七這一事件,讓整件事情蒙上了一層陰影。結果虎子魚塘中瘴氣之後,我救了回來,打亂了對方的佈置,他又將毒手伸向了四喜嬸子。
不對,長孫家媳婦說是清晨洗菜之時,在魚塘的邊上見到了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人影。那麼這個人是鬼還是人?還有剛纔,我們見到的這個人是鬼還是人?如果是鬼,爲什麼我沒有感到一點的陰氣?
那個人影她在這裡幹嘛,是嚇唬人還是投毒。不對,說到投毒我瞬間想到了虎子的中毒事件,是不是也是人爲的。瘴氣是一種氣體,這種物質是如何投毒轉運呢?這明顯有點不太可能吧。
想到了這裡我道:“嬸子,你先走吧,回家裡看一看,有問題再來找我。”
“好的!”
四喜嬸子鬼魂離開之後我和胡啓瑞也離開了,我們要到剛纔遇見那個人影的地方去。
“少傑哥,那個地方還去幹麼嘛,女鬼又不會待在一個地方等咱們。”
“我知道,所以我們才更應該去,我去的不是等鬼,而是等人。”
很快,我們二人來到了這個地方。月光就像是一個害羞的美女藏了起來,從明媚變成月黑風高。
“此戶人家姓甚名誰?在村裡人緣如何?”遇見人影的地方有一戶人家,通過死者及家屬的線索,紅色人影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會有事情發生。所以,我要求第二次來到這個地方。
“也姓胡,是爺字輩的人,不過這是一個孤寡老人,今年已經快八十歲了,在村裡還不錯,對他都很尊敬。”
我點了點頭和胡啓瑞找了一個地方藏起來,就是死等。這在這位胡家老人房前屋後一定要等到一個結果。不知爲何,我有一種感覺,一定會有線索出現的。
此時,已然是凌晨時間快三點鐘了,雞叫第四遍之後天就會放亮。東方魚肚吐白之時,是人類入睡最深沉之時,也是最容易放鬆警惕的時候。
當我們快要睡着的時候,終於聽到了一種沙沙的聲音。從胡老爺子的屋子的邊上傳來了草動的聲音,這是有草被踩塌的聲音。
終於看到了一個人影,一個女人的身影,而且是一身紅色。雖然是晚上,可是這種大紅的衣服顯得格格不入,仍然依稀可見。
只看到她身手矯健,並沒有破入院門而入,而且直接輕輕的一躍翻過了屋外的木柵欄,安穩的落在了院子裡面。
我作了一個手勢,讓胡啓瑞死守在外面,我去逮住這個人。
茅山擒拿術,一招抓向了這個人的肩膀,運指如刀,從脖子上削下。這個人身手不是一般的訊速,根本不跟我戀戰,縱身躍出院子立馬逃走。
“哪裡逃……”早已經守在外面的胡啓瑞一個惡狗撲食,抱住了這個女人的腿,唰的一聲將她的鞋子搶了一隻下來。
“運動鞋?而且還是這麼大一雙,少傑哥這是女人的鞋子嗎,哪個女人穿這麼大的鞋子呀。”胡啓瑞問道。
我接過鞋子來看了一下,“男人的,這個人是男扮女裝,先將鞋子收起來,我們到村長家去看看吧。”
因爲,這麼久時間了我沒有看到四喜嬸子回來。她是要回地府入輪迴的,我將她招回來,就得我來越渡她纔可以。
啊……
剛剛趕到了村長家裡遠遠就看到了一頓雞飛狗跳的,詐屍了。再一次的詐屍,這個詐屍是需要很多種巧合的,不是誰死了都可以詐屍。
生辰八字、死亡時間犯不犯衝、可以勾動屍體之氣的物件,還有對死者尊不尊敬等等,可是我現在看到的卻不是這情況。四喜嬸子的屍體從棺材中爬了出來,在院子中亂舞。身體好像不受控制,又好像是屍體在跟誰打架一樣,爭搶控制權。
一張符咒祭出,貼在了屍體的額頭之上,將屍體裡面的鬼魂打了出來,然後以天師血封住屍體的嘴吧、眼睛,最後一指點在了額頭之上。
啪的一聲,四喜嬸子的屍體直躺躺的倒了下去,我跟胡啓瑞兩個人幫助擡着她的屍體放在了棺材中。最後不放心,我取來硃砂筆在棺材中畫下了一個八卦圖,再以一枚五帝錢鎮壓在八卦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