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拿了姚舒嘉的筆記本電腦,接了客棧裡的網線,徐遙品着香濃的藍山咖啡,接收着斯蒂芬發過來的一串串經過他處理過後的數據。
“丹尼爾,這些事情交給我你還不放心嗎?還用親自盯着?”視頻裡的斯蒂芬饒有意味的問道。
徐遙抿了一口咖啡,笑道:“人性是前提,數據做後備,我還需要在這些數據裡找到一個最佳的時機,靠你?靠不住吧!”
“那是因爲你根本就沒有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斯蒂芬搖了搖頭道,“不過算了,只要你讓能我賺到錢,一切你做主。”
徐遙沒有再跟斯蒂芬說話,而是盯着電腦上那一串串數據認真思考了一番,才道:“姚氏開牌到現在才一個半小時,就由八塊升到了十三塊,成交量很大,但是很散……嘖嘖,對了,你查到郭老頭一共動用了多少戶頭分頭買入?”
“三百八十個到四百二十個之間,這些戶頭都與郭先生在百慕達註冊的那幾個公司有關,除卻一些正常因素的買賣,至少不低於四百個。”斯蒂芬認真的說道。
徐遙突然露出了一種勝利者般的微笑,說道:“郭老頭前兩次利用這些戶頭掃姚氏的貨,每個戶頭的交易量不超過一百手,而今天這些戶頭的平均交易量幾乎都過了兩百手,看來姚董病危的消息不僅對這個市場影響很大,對郭老頭影響更大,他似乎開始有點沉不住氣了。”
“沒錯!”斯蒂芬認同道,“照數據來看,郭先生是已經加大買入量,似乎對掃光姚氏的貨很有信心。”
“嘖嘖嘖嘖嘖……”徐遙看着那變化當中的數據,眼神越發的光亮,“才過了五分多鐘,姚氏又漲了一塊半,郭老頭的戶頭平均交易量已經快接近兩百五十手了,看來我還是有些低估郭老頭的野心了,沒想到時機到來的如此迅速,斯蒂芬,你跟風到現在也應該買了兩萬多三萬手了吧,恐怕是時候該放掉了。”
斯蒂芬摁了一下計算器,滿意道:“我均價八塊五左右入的貨,可是還差一點點我才能賺到兩千萬。”
“不買最低,不賣最高,說了不要貪,你又想貪?”徐遙皺眉提醒道,這個股市裡最基本但也是最有用的道理一直是徐遙最爲堅持的,因爲股價不真正走到最低點和最高點的時候,人們永遠不可能猜到最低點和最高點究竟在哪裡,哪怕是徐遙自己把握中的買賣,他也一貫堅持這一原則,所以很討厭其他人起貪念而違反這一原則。
“OK,我放,但你得告訴我爲什麼這麼急。”斯蒂芬問道。
“因爲時機已經到了。”徐遙認真的說道。
斯蒂芬撓了撓頭問道:“這麼快?”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螳螂捕蟬的動作都加快了,黃雀難道還要慢吞吞的麼?”徐遙信心百倍的說道,“中午收盤以後就實行原訂計劃,另外你也可以開始賺你的第二筆錢了。”
“哦?”聽到賺錢,斯蒂芬兩眼放光,忙問道,“終於等到你開口了,說吧,我接下來該幹什麼?”
“郭老頭的香港恆富集團,”徐遙笑着說道,“這次你可以多買一點,因爲這一切都在以他的意願欣欣向榮發展的時候,他是不會對自己背後隱藏的危險有所懷疑的,所以,這是我讓你賺的第二筆錢,將會更多。”
斯蒂芬聽得有些興奮,點了點頭道:“我似乎是明白你到底想幹什麼了,丹尼爾,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的時機的確選擇得很好,郭先生現在已經有點沉不住氣了,在知道我們所製造的那一個大煙幕後,一定會全面爆發的,哈哈。”
徐遙把剩下的咖啡一口喝光,笑道:“那你就等着數鈔票了。”
斯蒂芬認同道:“當然,呵呵,謝謝你的兩千萬,哦,不對,兩千萬還差一點點,哈哈……”
昨晚在醫院陪牀,想起小時候姚舒嘉要看他小JJ的事情,徐遙居然做了一晚上了無痕的chun夢,多少年沒做過這種傷精費神的夢了,搞得徐遙白天精神不振,還沒熬到上午收盤,就讓斯蒂芬按原計劃行事,自己矇頭補瞌睡去了。
姚舒嘉幾乎是飛起來把客棧的門給踢開的,二話沒說就把睡得正香的徐遙給扯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快快快,收拾東西,回華嶺。”
徐遙揉了揉蓬鬆的睡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打了一個呵欠道:“哇!四點多了,你們這麼快就玩回來了?”
“他們還在,我先回來了,爸爸可能……可能出事了,我們得趕快回去。”姚舒嘉不安的說道,說着把她的手機拿了出來,翻了訂閱的新聞給徐遙看。
看見姚舒嘉臉上似乎還掛着淚痕,徐遙便知道她爲什麼這麼急了,只是隨意擋了一眼姚舒嘉手機上面的新聞,說道:“你不會把這事兒當真吧?”
姚舒嘉頻頻點頭道:“我知道,我明白,可是我打我爸爸的電話,打……打不通。”
“打不通也不能當真啊,”徐遙苦笑道,“姚氏集團董事局主席因頑疾搶救無效已於中午十二點三十分在美國病逝,我說姑奶奶,姚叔人不好好的在華嶺麼?要是真的,怎麼會說他病逝於美國?以後遇事拜託你不要這麼激動了,很傷身體的,多動動腦子行嗎?”
“你……你說什麼風涼話,”姚舒嘉嗔怪道,不過經徐遙這麼一說,她倒才覺着自己有些神經過敏,明明知道“蠍子”國際投資基金會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手段在背後做很多事來誘惑郭鴻政,還把這種商場競爭煙霧彈當真,不禁有些責怪自己沉不住氣,於是低頭道,“可是爸爸的電話關了機。”
電話關機這種芝麻小事很平常嘛,徐遙無奈道:“再打一個試試。”
“對啊!我再打。”姚舒嘉說着又撥了一個電話回去,六神無主的她現在似乎對徐遙是越來越依賴了,連這種小事也要經徐遙的提醒才知道該怎麼做。
待得打完電話,姚舒嘉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剛纔爸爸的電話沒電了,他沒事,”說着眉宇間又浮起一抹憂慮,“可是他也知道那消息了,有點擔心,我……我也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