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魂未定地看着那盞墜下的吊燈,整個人都傻了。
“你沒事吧?”陳洛洋一臉緊張。
我搖頭,越發覺得這燈墜下的有些蹊蹺,爲何它能承受住四具屍體的重量,偏偏警察將屍體和繩子都取下後,燈就掉下來了?
“他家是不是有什麼仇家啊?”我忍不住問陳洛洋。
他說:“人際關係會排查,不過章家夫婦都是教授,能得罪什麼人?”
把人吊在燈下面,這還真是一種稀奇的殺人手法。
燈下面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踩踏的東西,確切地說,章家別墅里根本就沒有可以踩踏的東西,客廳是一套真皮沙發,只有餐廳有一套桌椅,但桌椅都是大理石的,椅子的高度不夠,桌子又極重,不是一兩個人可以搬得動的,況且桌椅沒有搬動過的跡象。
保姆發現死者的時候,門是上鎖的,樓上樓下的窗戶都有護欄,相當於,四人是在一種密室狀態下被殺害。
如果是人爲的,他是如何潛進來,又如何逃出去的? WWW •tt kan •c o
窗外有護欄,人不可能從窗戶進入,有可能是熟人作案,若那人手上有鑰匙,豈不是可以輕易進出?
可是,除了章家四口人,唯一有鑰匙的就是保姆了,保姆是個五十歲的女人,身材瘦瘦的,她已經嚇壞了,她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可以把四個人吊到水晶燈下。
這案子是靈異案件,絕對是!
就算是有強迫症的高智商變態殺人兇手,也做不到這麼不留痕跡的殺人。
是啊!除了四個人被吊在水晶燈下,沒有其他線索,現場排查後,沒有任何人爲的詭計。
四個人像是憑空被吊上去的,這很難用常理解釋。
“怎麼樣?”陳洛洋問我。
我思慎再三,說道:“像靈異案件。”
“那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抓住元兇?”
“這個有點難!”
什麼線索都沒有,雖然我懷疑沁雪,但僅僅是懷疑,什麼也證明不了什麼。
這時,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摸出一看,來電顯示是冥司。
接起來,他的聲音冷冷地傳過來:“回來吃飯。”
“我馬上回……”
一個‘去’字還沒說出來,對方已經掛了機。
我收起手機,衝陳洛洋尷尬一笑:“我得先回去了。”
“那你什麼時候看現場的照片?”
“我晚點去局裡找你。”
他點頭。
離開章家別墅的時候,警察已經撤離的差不多了。
回到家,冥司和沁雪已在餐桌前坐下。
見我回來,沁雪笑嘻嘻地說:“媽媽,你終於回來了,爸爸說要等你,不准我先吃。”
“咳咳!”冥司咳嗽一聲,神情有點不自然。
我笑笑,幾步迎上去,拉開沁雪旁邊的椅子坐下。
“那我們一起吃?”
她重重點頭:“好。”
說不上來爲什麼,沁雪今天對我的態度還不錯,至少比起昨天,好的不是一點半點啊!
飯後,冥司主動收拾餐桌。
“你和沁雪去看動畫電影,最近新上映了一部不錯的片子。”
我一愣,他繼續說下去:“其實是沁雪想和你一起去看。”
“這樣啊!”
感覺冥司這是在替我和沁雪之間製造機會,我豈能放過,立即答應下來。
“好,我帶她去,那你要好好看家啊!”
我衝他笑笑,他卻白了我一眼,催促道:“去換衣服,我送你們。”
“好。”
興沖沖地上了樓,進衣帽間換衣服時,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來電顯示是商立麒。
我的右眼皮突突跳了兩下,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我想商立麒打來電話肯定沒好事,索性沒接,可是我不接,他就一直打,着實煩人。
本想關機,可又怕他有什麼急事,只好接起來。
剛把手機附到耳邊,他就氣急敗壞地喊了一嗓子:“你搞什麼,爲什麼不接電話?”
“我……在換衣服。”
“看新聞了沒?”
“沒。”
“昨天傍晚時分,遊樂園裡出事了。”
聽到‘遊樂園’這三個字,我的精神瞬間緊繃。
如果我沒記錯,冥司昨天下午帶沁雪去了遊樂園……
“出什麼事了?”
“鬼屋裡發生騷亂,死了一對情侶,據許多目擊者稱,鬼屋裡真的鬧鬼了。”
“……”
我定了定神,以爲商立麒是準備去鬼屋看看,說不定能接到生意,然而,他卻說:“沁雪是不是去過遊樂園的鬼屋?”
“沒有。”我張口就來。
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撒謊,但事實上,沁雪去了遊樂園,但這不代表她就進了鬼屋啊!說起來,我這不算撒謊。
“你確定?”
“我……”
其實不太確定。
聽出我言語支唔,商立麒嘆口氣,語氣稍稍緩和了些:“我現在就在遊樂園的鬼屋裡,工作人員告訴我,昨天有個小孩神出鬼沒的,死掉的情侶就是被那孩子嚇死的。”
“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你是不是接到生意了?如果你接到了生意,暫時就讓蒙甜代替我給你當助手,我最近要陪着沁雪。”
“你瘋了!你陪着她?你乾點正事好不好,她是新的惡魔,用不了多長時間,她的本性就會暴露的越來越明顯,鬼屋事件肯定跟她脫不了關係……”
商立麒還在說話,我卻狠心將電話掛斷了,之後他再打來,我直接關機。
雖然不想在意商立麒說的鬼屋事件,可沁雪昨天的確去過遊樂園。
只是,冥司與她同行,她不可能在冥司眼皮子底下幹壞事!
以冥司的性格,若發現沁雪裝神弄鬼還嚇死了人,肯定不會輕易饒過她,再加上出了章家滅門一案,我心裡越發感到不安。
雖然我有些懷疑沁雪,可是沒有證據。
冥司似乎覺得沁雪是清白的,他壓根就沒有理會章家滅門一案,在我看來,他這樣多少有點冷漠。
當然了,與他無關的事,他向來不會上心。只是,章家也算是我們的鄰居,儘管之前發生過一些不愉快,但全家被滅門,如此慘案,他表現的這麼漠然,還是讓我心中不由生起了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