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住我,墨瞳中閃過一抹幽光,接着,脣角上揚:“有意思!你開始學會和我叫板了!”
他笑得很邪魅,白皙光潔的臉上看不到一根毛孔,儘管如此近距離,他的臉依舊完美的找不到一點瑕疵。
有那麼一瞬,我險些被他妖孽一般的臉騙了。
然而,下一秒,我徹底回過神。
他的臉卻迅速貼近,薄脣吻下來,冰涼的舌撬開我的齒縫,像一隻狼一樣席捲風雲。
我用力推着他的肩膀,他卻好似一座巨山壓在我的身體上方,怎麼推都紋絲不動。
兜裡的手機響起來,鈴聲響了一會兒,他識趣地移開了脣,站直身子舔了舔嘴脣,眼底的欣喜異常濃重。
“接電話!”他提醒。
“用不着你教。”
我白了他一眼,從兜裡摸出手機,來電顯示是商立麒。
剛按下接聽鍵,商立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略顯疲憊:“蒙甜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們該去李家了。”
“好。”
“去陰宅,怎麼能少了我。”這時,冥司插了句嘴。
商立麒顯然聽到了他的聲音,冷道:“開免提。”
我按照他說的做了,他擡高聲調怪叫一聲:“冥司,你個王八蛋!”
“商立麒,你可能是活膩了。”
“你丫的,把你的德行收收,信不信我真想法治你。”
“你治不了我,道行不夠。”冥司很是得意。
他的不可一世我是見識過的,已經天下無敵了。
“你……”商立麒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他硬梆梆地來了句:“本次任務,拒絕你加入。”
冥司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好,我不加入。”
沒料到他輕易就答應下來,我有些吃驚。
商立麒在電話中說十五分鐘後會到別墅門口接我,千叮萬囑不要冥司隨同一起。
掛了電話,我回房間換了套休閒套裝,衛衣和牛仔褲。
天氣已漸漸轉涼,我不比冥司,他可以穿着單薄抵住春夏秋冬四個季節,可我卻不行。
將頭髮高高地紮起一個馬尾,我下了樓,在沙發上坐着耐心等候商立麒的到來。
冥司一直倚着陽臺的圍欄站着,身姿有些慵懶,身上寬鬆的米色T恤,顯得他鎖骨清晰,有些清瘦。
他目不轉睛地看着我,看了很久。
氣氛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壓抑。
“你真的要撇下我?”他突然打破沉默。
我看他一眼,說道:“你說你不加入,怎麼就變成我撇下你了?”
我還在氣頭上,語氣頗爲不善。
他不怒反笑:“好,既然如此,你們去。”
終於,外面傳來兩聲汽車的嗽叭聲,接着商立麒打來一個騷擾電話,我知道他到了,立即起身出門。
我離開的時候,冥司依舊站在陽臺上,他沒有跟來。
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忽然空落落的。
商立麒的車子就停在路邊,蒙甜已經活蹦亂跳了,她坐在副駕駛位上,衝我一個勁兒的揮手:“四喜,快點快點!”
我沒有加快腳步,依舊按着自己的速度走上前。
拉開後座的車門,我坐進去,一轉頭,透過車窗恰巧看到站在陽臺上的冥司。
他正在看着我。
距離有些遠,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商立麒回頭看我一眼,順着我的視線朝冥司看過去,唧唧歪歪地說:“那傢伙這回有點過了,氣死本帥了。”
說到這裡,蒙甜嘟起小嘴抱怨道:“可不是,他差點要了我的小命,下次我可躲他遠遠的,免得哪天死在他手裡。”
儘管我還在生冥司的氣,可聽到蒙甜這樣說,還是忍不住反脣相譏:“誰讓你把鎮鬼符貼到他身上?你既然有膽子做,應該考慮一下那樣做的後果。”
她詫異地看向我,“你什麼意思?他打傷我,你還幫他說話?”
“是你先惹他的。”
“夫唱婦隨!呵!”她冷笑一聲,轉過臉去催促商立麒:“愣着幹什麼,開車!”
去李家陰宅的路上,我才從商立麒那裡知道,原來我們離開李家那晚,蒙甜就被房東趕了出來,蒙甜無處可去,商立麒無奈之下收留了她。
目前,蒙甜沒有工作,已經決定給商立麒打下手,相當於商立麒現在有兩個助手,一個是我,一個是蒙甜。
而蒙甜卻不知道商商公司幕後的大BOSS其實是冥司,還對冥司傷了她的事耿耿於懷。
我必須承認自己沒有換位思考,一直在單方面的責備冥司,我完全沒有考慮到冥司身爲一隻鬼,被捉鬼師貼上鎮鬼符時的感受。
他當時,應該很疼的,否則他不會露出兇相。
我嘆了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對冥司的態度有些惡劣,他爲我做了那麼多,我卻因爲這一件事情跟他較真。
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商立麒這麼走了,他一定氣炸了毛。
想到這裡,心裡隱隱有點不安。
那傢伙發起瘋來,千萬別拿球球出氣……
“對了,那個無邪和尚還在李家嗎?”蒙甜問駕駛座上的商立麒。
商立麒瞥她一眼,答得淡漠:“早走了,做了場法事,據說李大小姐花了重金,結果一點效果都沒有,人家能留他麼。”
蒙甜‘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小聲嘀咕:“又要見到那個李子贏,想想都討厭。”
“那種人不用理,他若糾纏你,你就揍他。”
說着,商立麒哈哈大笑:“我以前不是教過你格鬥麼,你還記不記得?”
“當然記得,我一個人能打三個呢。”蒙甜吹噓。
我冷笑一聲,她回頭瞪着我,不悅道:“你笑什麼?”
“不知道是誰被我嚇的暈過去了,還一個打三個,我表示深深的懷疑。”
“要你管!”
“誰管你!”
“你……”她咬着牙,小臉漲得通紅,深吸了兩口氣,她陰陽怪氣地說:“本來還挺喜歡你這人的,沒想到你跟你那個惡鬼男朋友一樣討人嫌!”
“我男朋友怎麼了?你再說他一個試試。”
“我就說他了,怎麼樣!”
“你是不是欠揍!”我怒了,若不是因爲車子正在極速行駛,我一定好好收拾收拾蒙甜。
冥司再怎樣,都輪不到她來指手劃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