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狠狠地從背後撞了王博一下,王博往前撲了好幾步,險些栽個跟頭,雖人沒摔倒,可他拿在手裡的手機卻‘咚’的一聲掉在地板上。
恰好手機照明的那一面朝下,手機落地後,光亮消失了。
我趕緊把夜視鏡戴上,卻見春曉和小蕾正一人舉着掃把,一個拿着簸箕,拼了命地打王博。
王博抱着腦袋蹲在地上,手裡的錘子就放在腳邊,他的嘴裡一直罵罵咧咧的。
美萱舉着菜刀站在房間門口,看着眼前凌亂的一幕,已然呆住。
“該死的,別打了……”王博大叫一聲,一手抱着腦袋,另一隻手臂亂掄一通,竟還真的讓他把春曉手裡拿着的掃把給一下子掄到了地上。
春曉手上一吃痛,叫了一聲。
她的聲音一聽就還是一個孩子。
王博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兩手在地板上亂摸。
不知他在找錘子,還是在找手機……
春曉的‘武器’落了地,一旁的小蕾也不敢孤身上前攻擊王博了,兩人往後退着步子。
我趁機上前,掄起擀麪杖,對着王博的後頸就是重重的一擊。
似乎是太過用力了,擀麪杖落下的那一瞬,震得我手掌一陣麻,險些擀麪杖就要脫了手。
王博悶哼一聲,‘嗵’一聲匍匐在地,不動了。
他失去了意識。
春曉三人湊成一疙瘩,可能是嚇壞了。
“他死了嗎?”美萱問。
我伸手探了下王博的鼻息,他還活的好好的,只不過是暫時失去了意識。
“你聽說過擀麪杖把人打死的嗎?”我反問。
美萱愣了愣,搖頭。
“那不就得了,你們三個趕緊回主臥室,我下樓拉電閘。”
三人聽到我的話,小跑着溜回對面的臥室。
我順着走廊走出去,下樓把夜視鏡摘下後,我將電閘拉上。
室內的燈光一下子亮起,非常刺眼。
稍稍適應了下這樣的光亮,我進入儲物室,在裡面找到一捆繩子,之後快步奔上樓,可到了沁雪的房間門口,我才愕然發現王博不見了。
地上,還扔着春曉和小蕾用過的掃把和簸箕,卻獨獨不見王博以及他的手機和錘子。
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醒了?
我心頭頓時一陣慌亂,二話不說,先奔着主臥室走去。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王博背對着門口毅然站立,他的右手緊緊握着一把錘子……
春曉、小蕾和美萱都嚇壞了,三人全都縮在牆角,驚恐地瞪着王博。
聽到動靜,王博回頭朝我看過來。
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一遍,他鄙夷道:“好傢伙,一個女人帶着三個毛頭小孩兒差點把我搞死,我還以爲這房子裡面鬧鬼呢!”
他盯了眼我手裡的繩子,神色間的怒意更盛,“你拿繩子該不會是爲了綁我吧?”
“是又怎麼樣?”
“我靠!有意思!看樣子你是早就知道我要來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們就把這件事好好捋捋。”
王博眉頭皺了下,他轉過身來,完全不在意牆角里縮成一疙瘩的春曉她們。
他的目標徹底轉移到我的身上來了。
“唐糖讓你來要我的命,我沒說錯吧?”我沒有拐彎抹角,話說出口,王博吃了一驚,但是很快,他就巧妙地掩飾了驚訝的表情,故作冷靜道:“什麼唐糖,我不認識。”
“少裝蒜了,你們不是一起合謀害死了苗苗麼,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什麼苗苗,苗苗又是誰?”王博還在裝傻。
知道他不會輕易承認,所以我打算讓苗苗給他點顏色瞧瞧。
當然了,首先得把他從主臥室裡引出來,裡面到處都貼着符,苗苗根本靠近不了他。
“你和唐糖這對狗男女,幹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不要以爲沒人知道。”我準備激他。
他揚了揚脣,笑得一臉不屑:“你別跟我廢話,有種你就過來讓我好好修理修理你。”
他試圖邁步,腳下卻踉蹌了幾下。
我驚喜地意識到他現在的精神還有些恍惚,至少我能確定,他還處於頭暈眼花的狀態。
能夠在我面前洋裝得站姿筆挺,捱了重重一擀麪杖後如同沒事人似的,他本事不小,起碼演技可圈可點。
“有種你過來。”
我故意衝他勾了下手指,爲的就是激怒他。
他不怒反笑,動了動手裡的錘子,冷冷地說:“激我是吧?”
“你不說你沒種……”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就跌跌撞撞地直奔牆角的方向。
春曉她們三人嚇得抱作一團,唧哇一陣尖叫。
王博雖然四肢行動上還有些不協調,可是他的意識是非常清醒的,他走到三人面前,揮起手裡的錘子就要打下去。
我驚叫一聲:“不要!”
錘子差一點就要落到美萱的腦袋上,小傢伙身子縮成了一團,擡眼看到頭頂上方停頓的鐵錘,眼白一翻,暈了。
春曉和小蕾一左一右抱住她,三人瑟縮着。
“別傷害她們。”我警惕地看着王博,以及他手裡的鐵錘,唯恐那鐵錘落下。
他鄙夷地瞪着我,“不傷害她們可以,你過來。”
“好,我過去,你別傷害她們。”
“快點,別耍花樣。”
“好,我知道,我不耍花樣。”
按照他說的,我一點一點地朝他靠近。
他怒喝:“把手裡的棍子扔了。” WWW▲ тTk ān▲ co
棍子指的是擀麪杖。
“好。”
我把擀麪杖隨手一扔,手裡只剩下一捆繩子,然而想用繩子制服王博,難!
若是柳若依,估計還有勝算,因爲她最擅長的武器就是長鞭,對她來說,這繩索與長鞭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可對我來說,這就是一捆繩子。
“把繩子扔過來。”王博繼續命令我。
錘子依舊被他緊握在手,如果我不按照他所說的去做,他真的有可能會傷害春曉她們。
“好。”
我把繩子扔到他腳邊,他用腳把繩子往旁邊扒拉了一下,厲聲道:“你再過來一點。”
此時此刻,我與他僅剩下四五步路的距離。
若再靠近的話,他一揮錘子,我就有可能小命不保
光是看到他手上拿着的錘子,我整顆心就已經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