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從天而降
顧笙正說話間，原本飄在院子裡吸收災殃氣息的攝提飛進屋子，那張小臉蛋上滿是疑惑：“你剛纔做了什麼？”
“我剛纔做了個嘗試，祝由術需要向神鬼借力，我便向你借力了。”顧笙似乎想到什麼，也有些意外。
“你並沒有借力給我？”
“我的力量直接被引走了一絲。”攝提那張小臉蛋更加疑惑了。
祝由術，或者說巫術，可以說是早期人族抗爭自然與命運的重要手段，那時候人們只能通過尋求神鬼的庇護，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而巫術也是道術的前身，後來道術從巫術中發展起來，成爲如今的主流。
巫術雖然也借鑑道術有了些變化，比如一些不需要向神鬼借力的手段，但主流還是借力施展。
因此顧笙嘗試了一下，向攝提借力。
哪想到這裡出了問題。
正常是通過咒語與神鬼交流借來力量，重點在借。這也是修習祝由術最大的難點，如何聯繫到一個可靠的神鬼，或者鬼神，與其溝通借來力量。
事情如顧笙所料那樣，當天中午隨着一艘海船靠岸，海捕文書便送到虹橋府衙門。
“之後沿河而上到怒龍江，再轉向北能到新常府附近，那裡亂兵衆多，災殃應該不少。倒是可以在那裡呆一段時間。”顧笙開口說道。
休息之時顧笙便拿出《符水廣記》卷三，準備這幾天看完，儘量將引魂絲拿到手。
只見一個破敗巨大鳥頭掉在兩人之前坐的位置稍微往前一點，直接在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
“海捕文書從海上走的話，今天就該到了。”顧笙說道。
顧笙將情況說了一下，攝提皺緊了眉頭，小臉都抽抽到一起，最後說道：“下次告訴我一聲。”
顧笙拉着顏如玉，腳下一點便竄出數十米，然後腳踝一緊，只見一道白線將顧笙腳踝纏住。
攝提很認真的點點頭，然後又飛出去了。
“告辭！”
再不走，怕是就要變成滿城圍捕他了。
小到感冒，咳嗽，痔瘡，大到痔瘡血崩、惡瘡，重疾。
“公子，怎麼這麼開心？”顏如玉抱着顧笙的胳膊在那晃。
“琴聲……”
那畫面……讓顧笙差點兒笑出聲來……
“顧笙，顏如玉，好名字。難怪那天我問他們名字，他們說過兩天就知道了。”
顧笙先是失笑，又思索起來。
而顧笙直接便將攝提的一絲力量引來了，壓根沒經過攝提的同意，就跟明搶沒什麼區別。
“沒什麼，就是想到點兒好玩兒的事。”
“琴，琴！”鳥頭髮出生澀的人言，雙眼忽明忽暗，忽而殺意十足，忽而迷離。
這些便是她在吸收災殃的時候，抽空煉製的，相當於她的儲備糧。
不過自己掌握的道術越來越多了，可沒有一個是用在開正面戰鬥上的。
“好的，下次我先高喊一句，攝提借我力量！”顧笙笑着道。
“我們先去河神無夷那拜訪一下，之前她送了一份大禮，怎麼也要回些禮才行。”
會的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是四條命！”孔縐伸出三根手指道。
國字臉青年看到海捕告示，立刻拉了一把另一人：“徐少，你看。”
祝由術中也有關於草藥、生物血肉方面的內容，但核心是祈福和驅病。
“咦？是那天那人！”清秀青年叫做徐凌，另一人叫做孔縐，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乞丐出身。後來機緣巧合得到一本武道功法，之後輾轉多地，機緣巧合下練成了一身功夫。
而顏如玉也在旁邊開始鍛骨。
“該洗髓了。”顧笙起身抻了個懶腰，從乾坤袋裡拿出蛇羹，揭開外面的符篆，拿出蛇肉吃掉，然後洗髓。
正在看書之時，顧笙聽到空中傳來破空聲，拉起顏如玉瞬間退出去十幾米。
……
孔縐感嘆道。
“這兩人膽子真大，竟然殺了青胥郡主。聽說青胥郡主年紀才十四，生的國色天香，名滿帝都，真是辣手摧花啊！”
看樣走不掉了。
顧笙嘆口氣，在這休息一下，天上都能掉下麻煩來。
兩個青年正走在虹橋街頭，身上髒兮兮的。
“走吧！”徐凌拉着孔縐離開，低聲道：“別說我們見過他們，不然肯定要被追問。你我還欠他們兩條命，必然不能把他們供出來，到時候我倆就倒黴了。”
隨後難以抗拒的大力傳來，直接將顧笙拉向鳥頭。
第二天一早，顧笙和顏如玉吃完早飯，招呼攝提一聲：“走了，出發了。”
虹橋府如今焦頭爛額，之前的災禍死傷無數，謝家大宅那又出了問題，不過還是立刻將海捕文書貼到全城。
巫術包羅萬象，其中便包括厭勝術和祝由術，而他獲得的是祝由術的一部分。
練武，練道術，等武道達到通脈，便去加入天門宗離開永州島。
“可惜了，這裡的災殃還能持續一段時間。”攝提滿是遺憾，身周的幾隻灰白蝴蝶，這幾日大了足足數圈，甚至比攝提還要大。
顧笙想想自己要是和人戰鬥，打的勢均力敵，然後對手突然血崩了……
片刻間身體便發出雷鳴般的響聲，通過肌肉的特殊顫動來震盪骨髓、血液和內臟。
鳥眼之中殺意沸騰。
在祝由術的體系中，病是由病氣帶來的，而祝由術便是溝通神鬼之力驅除病氣。
“轟！”
新常府附近如今已經被亂兵佔據，自己到那裡倒是不用擔心朝廷追捕。
難怪一直不理外事，淡然的跟鹹魚一樣，悠然吸收災殃的攝提都會急衝衝跑進來詢問。
除此之外，還包含一些咒術，不過都是利用病氣來下咒。
……
不是完全不能用，是用起來繁瑣，或者需要種種條件，或者需要提前準備。
從這點來看，這祝由術跟攝提的災殃很相似，一個是災，一個是病，藉助攝提的力量施展祝由術倒是事半功倍。
顧笙等人走了一天，足足走出去數百里，晚上則是找個能躲風避雨的地方休息。
倒是可以休息一段時間，讓攝提吸收災殃，之後再到西北找個地方安定下來。
將顏如玉背後的琴盒取下來，顧笙盤坐在地上，凝神後開始彈琴。
隨着琴聲流淌，鳥眼漸漸恢復清醒，一團灰霧將其包裹，等霧氣散去後，地上卻多出一個羽毛包裹要害，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野性與危險味道的女子。
女子雙眼狹長，目光鋒銳，如同刀鋒一般，鼻樑高挺，眉目間帶着一股英氣。
而女子背後還揹着兩把銀白相間的長槍，長槍散發着無盡殺意，哪怕靠的近一點都要受其影響，心中殺意澎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