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王文的心理素質好,要是換做別人,沒準還真接受不了這樣的岳母。他覺得魯春芳的性格和白琳琳太像了,骨子裡的脾性都是一樣的。他知道要想討好這個丈母孃,真的不容易。不管丈母孃看自己順不順眼,他都得想辦法討好啊。以前,總覺得討好了女朋友就萬事大吉了,現在可不行了,丈母孃這關要是過不了的話,一切也都是徒勞。就拿結婚來說吧,如果在沒有搞定岳母的前提下,和女朋友把婚給結了,日後矛盾會非常的多。“媽,真是不好意思,我剛纔還以爲開門的人是琳琳,哪想到會是您呢。來,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喝杯水消消氣。對了,媽,您和琳琳吃飯了沒有?要是沒吃的話,我請你們出去吃頓好的。”
“這都什麼點了,還請吃飯,明知道不可能,還說些沒用的,你怎麼不說請我去住一晚上總統套房啊?”
白琳琳本來就煩魯春芳,看到魯春芳給王文這種臉色,又聽她說話的口氣很重,頓時就又火了起來。“媽,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王文是我男朋友,請你對尊重他點,說這些刻薄的話做什麼?”
“這就是你給我找的未來女婿嗎?這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優秀男人?你口口聲聲說他多麼好多麼好,我咋一點都沒看出來呢?”魯春芳扭頭看了白琳琳一眼,可能還是因爲上次的事情,她對王文的印象一直都不看好。
白琳琳瞥了魯春芳一眼,她就知道老巫婆會對王文有意見。不光對王文有意見,待會還會提一些不着調的問題。她本來不打算這麼快讓王文見老巫婆的,在這之前她就有預感,就目前王文的現狀和條件而言,要想過老巫婆這關,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可以說非常難。可要是不讓老巫婆見的話,老巫婆就整天張羅着給她相親的事。這不今天晚上回來的時候,發現老巫婆居然把一個男的給領過來了。當時看了之後,她差點沒吐,幾句話就把那男的給打發了。“我說老巫婆啊,你怎麼跟我說的啊,你說見見王文就走,現在人也見了,話也說了,你是不是應該走了?難道還非要讓我趕你出去你纔會走嗎?”
魯春芳把目光拉了回來,她沒有搭理女兒,今天晚上王文才是這裡的主角,所以她又把目光轉移到王文身上。她重新打量了王文一番,別的先不說,單是從王文的身高和相貌上來說,過關了。可是,她並不只是在乎未來女婿的長相,最在乎的是女婿的人品、能力和物質條件。其中人品和物質條件是最重要的,至於人品,通過上次摔倒漠視不管那事,就足以見王文的人品不怎麼樣了。“你叫王文?”
王文點了點頭,臉上始終流露着爽朗的笑,無論魯春芳的態度如何,他覺得自己的態度要擺正。
“別站着了,趕緊坐下吧,你那麼高,站在我面前,讓我故意仰視你是嗎?我說話的時候,還得仰着脖子看你。”
王文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几上,隨後搬了個馬紮坐在了魯春芳的面前。他是不敢坐沙發上,那樣的話老巫婆肯定又要說想跟她平起平坐了。
“你怎麼還不走?再不走的話,我可真轟你走了。”白琳琳拿着吹風機從臥室裡走了出來,她看到母親還坐在沙發上,一動未動的樣子,就忍不住想和母親拌嘴。
魯春芳都沒看女兒一眼,直接甩出一句:“這裡暫時沒你的事,我有幾句話想問問王文,問完了我自然會走,用不着你趕我!”
王文衝白琳琳笑了下,示意自己沒太大的壓力。“琳琳,你去忙你的吧,既然伯母有話問我,那我如實回答就是了。”
白琳琳嘆了口氣,趁母親沒看見,給了王文一個眼神,示意讓王文悠着點回答,不要太實在,該騙的時候就得騙。她都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魯春芳對王文的印象這麼不好,在電話裡就應該提前告訴王文應該怎麼說了。她最大的擔心就是母親問什麼王文如實回答什麼,不玩虛的。“你趕緊問,問點有用的,別問那些沒用的,不然我可跟你急。”
“琳琳,你怎麼能跟伯母這麼說話呢?伯母養你這麼大容易麼?再怎麼說伯母也是你媽啊,說話就不能客氣點啊?”王文本以爲在魯春芳面前說些這樣的話,會對魯春芳造成一個假象,證明自己站在她這邊。同時,也會讓魯春芳對自己這個未來的女婿增加些好感。可是,事實證明,他錯了,而且還是大錯特錯,魯春芳這個老巫婆不但不領情,而且還數落起他來了。
魯春芳瞪了王文一眼,用刻薄的語氣說道:“好小子,挺能啊你,我都不敢跟我寶貝女兒這麼說話,你倒好居然教訓起我女兒來了,你是什麼人啊,你就教訓我女兒?你有什麼資格啊?就算你是我女兒的男朋友,也沒有資格教訓我女兒。”
王文聽了,真想在腳下挖個地洞鑽進去。心想這婦女咋能這樣啊,老子好心好意幫她說句話,她不領情就算了,還反過來批評起自己來了,真是一個典型的北城婦女啊,太惡毒了吧。“伯母,您誤會了,我不是那意思,我怎麼敢教訓琳琳呢。我疼她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教訓她呢,我只是覺得她和您的性子挺像的,呵呵……”他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有種想臨陣脫逃的衝動。
“我聽你說話的語氣就覺得你是個有脾氣的人,這還是我在的情況下,我要是不在的話,你還指不定用什麼樣的語氣跟我女兒說呢。”
王文凝視着眼前的魯春芳,都不敢再亂說了。在魯春芳面前,不管他說什麼,好聽的,還是難聽的,魯春芳都聽不進去。聽不進去也就算了,關鍵是他說一句,魯春芳都能挑出刺來。可見,這個老巫婆的心胸有多麼地狹隘啊。他總算明白爲什麼白琳琳稱呼她爲老巫婆了。
白琳琳在洗手間前,對着偌大的鏡子,吹着頭髮。由於吹風機發出來的聲音太大,並沒有聽見母親說的話。
魯春芳覺得這是個機會,動了下身子,看着王文的眼神,問道:“我問你,你和我女兒什麼時候認識的?又是什麼時候勾搭上我女兒的?”
靠!老子什麼時候勾搭你女兒了啊?王文真想把心中的苦水全都發泄出來,“我和琳琳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你答非所問,我問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又什麼時候開始勾搭我女兒的?”
“我進公司的時候就認識琳琳了,後來相處的機會多了,就漸漸地和她在一塊了。伯母,我並沒有勾搭琳琳,不信你可以問問她。”
魯春芳哼了一聲,撇着嘴說道:“要是不不勾搭我女兒,能俘獲我女兒的心嗎?現在她都站你這邊,根本不把我這個老媽放在眼裡。”
“沒有吧,琳琳經常在我面前提及你的,她告訴我您最愛喝紅酒,要是今天晚上我知道您在的話,就給您稍一瓶紅酒過來了。”王文總覺得魯春芳刻意刁難他,肯定是因爲上次的事,所以一直懷恨在心。他想如果上次他沒有給魯春芳留下不好印象的話,今天晚上她說話不至於這麼刻薄。
“給我捎一瓶紅酒?說得比唱得都好聽,剛纔還說要請我們去吃頓大餐呢,現在又說給我捎紅酒,王文,你小子的嘴巴夠好使的啊。明知道這麼晚了,不可能再出去吃飯了,你說請我們吃大餐,明知道我喜歡喝紅酒,你沒帶來就算了,還找什麼理由?”
王文扭頭看了白琳琳一眼,盼望白琳琳趕緊吹完頭髮,只有吹完頭髮,才能聽到她母親說的話。那樣就能夠替自己開脫幾句,他現在都快抓狂了,說什麼話都會被老巫婆挑出刺來,不說吧,又擔心老巫婆說他沒禮貌。“伯母,我沒有跟您耍嘴皮子的意思,我真不知道您在這,要是知道的話,我肯定不會空手來的。”
“你就是耍嘴皮子,還給我捎紅酒,你知道我喝的紅酒多少錢一瓶麼?你買得起嗎?你一個月的工資才幾個錢。”
“我工資雖然不多,但是給伯母買東西,我不在乎錢。”
魯春芳冷冷地笑了下,她一直在考驗王文,語氣刻薄,說話句句帶刺,可沒想到這傢伙居然一點也不懊惱。看來,這傢伙的心理素質不差啊。行,既然這樣,那就來真格的。“不在乎錢?我想問問你,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五千。”
“那你知道北城的房價是多少吧?市區均價兩萬多,將近三萬,你一個月工資才五千,狗年馬月才能買得起房子?不說別墅或者複式了,就是一個小兩居,也需要二百萬,你一個月五千的工資,多少個月才能湊夠二百萬?告訴你王文,我可不會把我女兒嫁給一個連房子都沒有的人,我可不想讓我寶貝女兒當一輩子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