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六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好吧,我比較早熟。
那年的某一天,媽媽的閨蜜將自家女兒放在我們家中,然後就去旅遊了,那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記得見到她的那天,她穿着一身白色迷你裙,皮膚雪白雪白的,就跟個洋娃娃一樣,她並不好動,非常安靜……
也許是因爲寂寞了,她每天都黏着我,當時是夏天,我拿着網去村裡河塘撈魚,她和往常一樣跟在我屁股後面,我停下她就停下,問她她也不說話,於是,我就想逗逗她,我故意跑的快,她跟不上跌倒,爬起來繼續追,追丟了之後,就蹲在原地抹眼淚,嗯,這種性格,應該算是天然呆吧……
抓完魚我吹着口哨往家裡走,卻在一個轉角發現一羣人圍着一個髒兮兮的女孩子正在欺負,那女孩子可憐巴巴地抹眼淚,一句話都不說,我也個去,是她,整天黏着我的那個女孩!
我並沒有馬上上去,因爲有個孩子正拿我的名字說事,誰能想到,聽到那個孩子對我出言不遜,一向安靜的她竟然衝上去抓了那個孩子的臉,那個孩子扯着她的辮子生拉硬拽,其他的對她拳打腳踢……
我震撼之後,扔掉漁網,衝上去與那些孩子扭打在一起,那一天,我被揍得很慘,那羣孩子走後,她一身泥巴蹲在我旁邊,衝着我笑,我當時覺得,她的笑容好美,要是能一直守護她,那該多好……
那一天,我們手拉手回到了家,那一晚,我幫她洗了澡,從那之後,我和她形影不離,睡覺,吃飯,洗澡,有時上廁所都要在一起……
隨着分別的日子越來越近,我內心越加矛盾起來,隱隱不希望她媽媽回來……
世事總是戲劇性的,她的媽媽好像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總而言之,杳無音信,生死未卜,再也沒有回來,我的願望實現了,她留下來了……
一晃九年,那年,我十五歲,她十四歲,少女的初潮總是猝不及防,那天,她哭着對我說,她出血了,我來到她的房間中(十二歲之後,我們就分牀睡了),看到她牀單之上那一抹鮮紅,早熟的我馬上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耐心地爲她解釋青春期的生理現象,說來也是奇怪,一般這種角色,都是母親來充當的,她沒有媽媽了,也應該由我的媽媽,她的阿姨來替代,但我卻包辦了她的一切。
我去了沿街商店,爲她買了女孩用的姨媽巾,和她一起研究怎麼使用,並幫她換上,換完後,她的臉紅撲撲的,而我心裡也癢癢的,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是個大孩子了……
從那之後,她每次生理期,我都經常光顧她的房間,她對我,已經形成了一種依賴,而我對她,也有一種深深的執着。
後來,我知道,她是兄控,而我是妹控,儘管,嚴格來說,她不算是我的妹,因爲外面的孩子不知道內情的,都道她是領回來的,當時,我也戲稱她是領妹,這一叫,就叫習慣了,所以,就當我是個妹控吧!
隨着年齡增長,也許是我們關係太親密,她對我沒有太多尊敬,往往直接稱呼我爲‘小楓’,嗷,忘了說,我有個非常無語的名字,叫作‘莊楓’,而她的父親,也姓莊,恰好我們是同姓,她叫莊夢蝶,除了領妹之外,我都叫她小蝶。
我和小蝶之間的兩小無猜,懵懵懂懂,直到那個燥熱的夏天,難耐的夜晚,睡在我隔壁房間的她,叫着我的名字,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開始打破……
聽到那奇怪的聲音後,我悄悄摳開牆上我們兩個私下用來交流的窟窿,然後將眼睛懟了上去,看到了讓我瞠目結舌的一幕,她躺在牀上,香汗淋漓,眼神迷離,手作着一些不可描述的動作……
我知道,《青春期教育》上說過,那叫作自我安慰,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或多或少都有這種行爲,包括我也是,但是領妹,小蝶,在我心中,她一直是天真與純良的代表,無法想象她有這種行爲,更無法想象,她這種行爲的幻想對象,竟然是我……
是我,讓她變得不純潔了嗎?一種深深的罪惡感,油然而生,揮之不去,但是,青春期的我,卻不可避免地被這血脈僨張的一幕勾起了某種邪火,那天晚上,我獨自躺在被窩裡,用一種最生猛的方式滅了那邪火,那之後,無盡的空虛襲來……
我意識到,也許,該和她保持些距離了,再這樣下去,我都不知道我們兩個之間,還能不能保持那種純潔的關係,正好要升初三,我面臨人生第一個十字路口——中考,所以我跟家裡申請了住校,想通過這種隔離冷凍的方式,爲我和她的關係尋找一些緩衝的餘地……
這方式,確實有效,在那之後一段時間,我和她之間的關係,終於回到了正常的軌道,只不過天真歲月不忍欺,青春荒唐不負你,有些緣分,生來就註定,有些事情,註定要發生,我和領妹之間的關係,終於在十六歲的那年夏天,發生了質的改變……
中考結束,我是青雲縣中考狀元,再次回到家,領妹已經出落的婷婷玉立,嫋嫋娉婷,仍舊是洋娃娃的膚質,但那一頭沖天的羊角辮,也成了靈動的雙馬尾,用兩個紅彤彤的櫻桃頭飾扎着,胸前,也多了些青春期少女應有的弧度,緊身熱褲勾勒出凹凸玲瓏的輪廓,那雙芊芊細腿堪稱造物主的傑作,而且那與生俱來的天然呆,也孕育出嶄新的傲嬌屬性……
這樣的領妹,讓我內心萌生一種衝動,那就是想讓她永遠變成我一個人的衝動,我知道,這或許就叫作佔有慾。
那是個雨天,我的爸爸莊建國去開公交車了,因爲我中考成績揚眉吐氣的關係,他這幾天走路都是輕快的。
領妹還沒有起牀,我百無聊賴地打開電視……
突然,電視屏幕黑掉了,閃電照亮了屋子,轟隆隆!緊接着,雷震得牆壁門框嗡嗡作響,我靠,停電了?有沒有搞錯!
“啊~~~~”
就在這時,領妹房間中傳來一聲海豚音。
喂喂,出什麼事了,我衝向領妹房間,門沒有鎖,我看見領妹從被窩裡坐了起來,一身虛汗。
領妹看到我之後,有些羞澀地看着我,我恍然道:“嗷~小蝶,你都已經十五歲了,不會連打雷都害怕吧!”
領妹一聽臉唰得紅了,她嗆聲道:“誰……誰害怕打雷了,我……我只是在練習唱歌罷了……”
轟隆隆!!!一聲比剛纔還要勁爆的雷炸響,老實說連我一個十六歲的大男人都嚇得虎軀一震。
“啊~~~~~~”
我真的很佩服領妹,她的音域比剛纔又升了好幾個八度。
我本能就要上前疼愛一下,然而領妹突然從被窩裡彈出,如同一隻章魚一樣扒在我的身上……
轟隆隆!!一聲炸雷響起,這次領妹沒有尖叫,不過氣氛有些尷尬……
“哥,你頂到我了。”
領妹的話讓我無地自容,我急忙就要起身,但是領妹的雙臂緊緊纏繞着我的脖子。
“小…小蝶,我…其實,我不是……”
我慌亂的聲音出賣了我的內心,不管怎麼樣,我對領妹產生衝動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哥,你是不是想對小蝶做壞事……”領妹盯着我的臉說道。
“我…我…我…”
我吱吱唔唔半天,我想掩飾,但那趾高氣揚的小傢伙卻跟我唱反調。
完了,這下跳進黃河洗不清了,如果有個地縫,我真想鑽進去,而領妹見到這一幕,撲哧笑了。
“好了,不逗你了,中考全縣第一名,有沒有什麼獎勵?”
領妹的語調有些調皮,不過邏輯有點混亂,我是第一名,受到獎勵的應該是我吧,不過既然是領妹說的,那就沒辦法了。
“獎勵,我給你做飯吃吧!”我想了想後這樣說道,我感覺這個獎勵已經夠好了,對我這種懶人來說,親自下廚就跟六月飛雪一樣稀奇。
“切~誰吃你做的黑暗料理,你抱着我睡覺,就這麼定了,在我睡着之前不許鬆開手,也不許亂想,否則……”
領妹好不講理,親自下廚不滿意,還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不過也沒辦法,誰讓她是領妹呢,也只是摟着睡覺,也不是幹別的。
就這樣,領妹的軟牀上,領妹被我摟着閉上眼睛,屋內的環境開始安靜下來,只有領妹和我的呼吸。
外面時不時還響起震耳欲聾的雷聲,但是領妹卻沒有任何恐懼了,好似只要我在她身邊,她就不會害怕。
這一刻我才明白,領妹對我的依賴,並沒有隨着時間的推移到其他人身上,只是這種依賴,需要在特定的情境下才會表現出來。
如此近的距離,她呼吸帶出的風都帶着一股熱度和香氣,我手感受着她背部的體溫,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