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這個打算了嗎?但是那羣老傢伙雖然會看在我的面子上見你,想要駕馭他們,還得看你自己。”
林爺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說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只有自己爭取來的東西,我用得才踏實!”我堅定地說道。
“那麼,你今後是想以我林無情傳人的身份行事,還是想以莊楓的身份行事?”
林爺爺老眼死死地盯着我,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知道林爺爺的話意味着什麼,那意味着比當下實力更重要的東西——器量!
“我是你林無情的傳人,但是我並不打算繼承無情門,更不會打着重振無情門的旗號去號令你的舊部,無情門再強,不過是時代的退伍軍,而我們,纔是主力軍!我要讓舊世代的無情門,化作養分,滋潤我們新世代的楓林晚!”
在這一刻,我的年少輕狂,我的少年壯志,全部化作豪情萬丈的宣言,在這個不起眼的小瓦房裡,在冷血鐵腕林無情的面前,擲地有聲!
林爺爺的老臉頓時被肅殺取代,鬚髮無風自動,老眼晶亮如雪,一股滔天的氣勢壓迫而來,我面無懼色地和他對視,昏暗的白熾燈泡忽閃了幾下後燈絲熔斷黑暗降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豎子好生狂妄!!!老夫的無情門巔峰時問鼎省道只有一步之遙,在你這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眼裡竟然只是舊世代的退伍軍!!好大的口氣!!好狂的小子!!!”
下一瞬,林爺爺那如同洪鐘一般的怒笑炸響,這一刻的他,哪裡像個頤養天年的古稀老者,活脫脫道骨仙風的深山老怪!
“小子,即便是你的出發點是爲了若溪,不要忘記,現在的你是在求人!老夫過的橋,比你走得路都多,黃口小兒大言不慚也該有個限度,信不信老夫今天現在就一掌擊斃了你!!”
林爺爺的話音剛落,拂袖一揮間,五尺之外的那扇柴門竟然轟得一聲關閉,手臂伸展,三尺之外一盞燭臺撲得一聲點燃,這一手隔山打牛,隔空引炷的功夫,是氣功修爲臻於化境的表現,恐怕他早就突破大周天,到達更高的層次,而他此刻對我展現的殺意,毫無疑問,是真正的殺意,但是……
“師傅,你搞錯了,沒有無情門的舊部,我一樣有我自己的打算,只不過需要多廢些周折罷了,而且我不僅沒有在求你,反而是在幫你,無情門舊部如果沒有人去執掌,不過是淹沒在時間的長河中化作泡沫,你以前的心血就完全成爲一場空城舊夢,只有我,只有我可以讓它以另外一種方式延續下去,涅槃新生,到達就算是師傅你都沒有到達的成就,這不是否定師傅,更不是否定無情門,我是你的徒弟,你的一切由我來傳承下去,難道師傅你不希望,身爲你閉門弟子的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你難道爺爺你不希望,你的孫女婿能更好的保護好你的孫女嗎!!!”
但是,我並沒有絲毫的膽怯,將我的信念,將我的野心傳遞給他,讓他知道,我纔是對的!
林爺爺沉默了,身上的殺氣散去,轉眼間又成了一個平凡老人。
“哈哈哈哈!!好!好!好!這纔是我林無情傳人該具備的器量!其實一開始老夫就沒有生氣,方纔只是要考驗下你的修心堅定與否,恭喜你合格了!跟老夫來!”
林爺爺豪邁一笑,領我進了裡屋,拿出一枚造型古樸,大氣精緻的令牌。
“這是無情門的絕情令,有了它,你可以聯絡無情門的高層,聚集散落在四海省各地的門人,然後根據無情門主考覈制度,進行‘賢,氣,鬥,愈’四種素質的考覈。所謂的賢,就是德行和智慧,也就是說你的人品需要被大多數門人認可,也必須有過人的御人手腕和禦敵頭腦;氣,就是指氣功的造詣,華夏所有國術,都必須有深厚的氣功造詣爲基礎才能登堂入室;鬥,就是你的戰鬥能力,以及與戰鬥相關的技能,愈,就是你的醫術,只有這四項都達標,纔可以繼任門主,但畢竟無情門如今已經衰落,而且你還年輕,真正實行起來肯定會有所變通,你只需讓他們相信你在弱冠以前有能力達標即可!”
林爺爺將令牌交給我,諄諄地說道。
我摩挲着令牌,思考着林爺爺的話,雖然條件堪稱苛刻,但我已經下定決心,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師傅,請將林氏催眠教給我!”
收起令牌,我炯炯地看着林爺爺說道。
“哼哼,心還挺大,讓我看看你製藥和鍼灸到了什麼火候了吧……”
林爺爺當即拿出師傅的架子,冷哼一聲道。
半個小時後。
“這……這……你是怎麼……咳咳!馬馬虎虎,算你合格好了,接下來我先教你一些催眠的基本理論。”
林爺爺驗收完我的成果後,忍不住驚歎卻又故意咳嗽道。
接下來三天,我廢寢忘食地,如飢似渴地和林爺爺學習着催眠術,所謂催眠,是運用暗示等手段讓受術者進入催眠狀態並能夠產生神奇效應,以便達到某種目的的方法,而林氏催眠將傳統催眠手段與鍼灸,藥劑相結合,催眠的效果更加牢固,應用更加便利和廣泛,特別是在拷問,洗腦,控心等方面有令人可喜的奇效。
三天後的晚上,我坐在領妹的牀邊,摩挲着一塊老懷錶,陷入了掙扎之中。
“小楓,幹什麼,傻乎乎的。”
領妹睜開眼睛,天真無邪地看着我。
“沒什麼,只是在想事情。”
我微微一笑,摩挲着領妹的臉頰,她甜甜一笑,又閉上了眼睛。
待領妹睡着後,我來到了院子裡,點燃了一根菸,望着天空沉默不語。
“下不了手嗎?”
林爺爺出現在我的身邊,抽了一口菸袋,意味深長地說道。
“師傅,你怎麼會知道?”我轉頭疑惑地問道。
“徒弟的心思,師傅一眼就能看穿。”林爺爺天經地義地說道。
“是的,看到她天真無邪的笑容,我就下不了手,我原本想用催眠這種手段來規避風險,現在想想,這根本不是規避,只是逃避罷了,催眠這種東西,果然用來對付敵人就夠了,對真愛的人,就應該坦誠相待!”
想通之後,我嘴角帶着一絲釋然的笑容說道。
“也許若溪能喜歡你,與你這份擔當不無關係。”林爺爺點頭微笑道。
“師傅,我離南宮亂的差距還有多大?”
我話鋒一轉,問了一個糾結已久的問題。
“南宮亂是南宮家族的三少爺,與若溪同年習武,若溪原本是穩穩壓他一頭的,但若溪曾經荒廢了三年,南宮亂已經在這期間反超了若溪,他現在的氣功已經到了半步大周天的程度,如果若溪沒有荒廢那三年,現在恐怕離大周天都不遠了,你現在離若溪尚有差距,更不用說南宮亂了。”
林爺爺帶着些遺憾和唏噓地說道,我陷入了沉思中。
“不過南宮亂比若溪要長兩歲,而你比若溪要小兩歲,所以不用着……”
林爺爺轉而開始安慰我,卻被我打斷。
“師傅,我要變強,以最快的速度變強,你應該能辦到吧!”
我無比堅定地看着林爺爺說道。
“辦法是有,但稍有不慎,就有廢掉的危險,你沒必要非得在武藝上與南宮亂一較高下,想要打敗一個人……”林爺爺皺眉說道。
“我知道,我有這個!!但是唯有南宮亂,我要堂堂正正徹底否定掉他!我被他給凌虐過!所以我要反過來凌虐他,否則我還算什麼男人!!”
我掏出託卡列夫手槍,在林爺爺帶着些許震驚和鄭重的神色下,無比決絕地說道。
“我知道了,跟我來吧!”感受到我的堅定,林爺爺終於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