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文沉吟一瞬,隨即道:“流紗姐姐,您的意思是假結婚對嗎?”
流紗道:“也不算假的。我會和你領證,只不過我不會和你履行夫妻間的義務。當然,你如果不願意我不勉強。”
“我願意!”安德文立刻說道。如果仔細看他,就能發現他的手心在顫抖。
“不需要考慮一下?”流紗問。
安德文肯定,堅定的道:“不需要。”
流紗微微一笑,道:“多謝你了,我會讓人擬定一份合約,簽完之後,我們之間的協議正式生效。”
“嗯,我沒有問題。一切聽流紗姐姐您的安排。”安德文說。
香港!
葉寒與海青璇以及李紅淚在國內大面積鋪網尋找七月七日生的女孩兒。但依然沒有進展,當初的陸琪倒是正午十二點生的,但是日子不對。陸琪十二點生,便被當初的白吟霜趁虛而入。而眼下這個七月七的女子,時間更加的偏陰,卻不知道會有什麼妖邪。這邊急不來,而葉寒又得到了一個喜訊。
法國卡佩家族的流紗公主即將大婚,未婚夫乃是家族生意中的高管安德文先生。這位安德文先生一時間受到了媒體的熱捧,稱他是本世紀最幸運的幸運兒。
衆所周知,流紗公主才貌雙絕,而且家勢顯赫,更是卡佩家族內定的繼承人。安德文等於是一下便直接飛上了九天。
不少媒體想要採訪,但均被拒絕。
葉寒得到這個消息卻也是從報紙上知曉。葉寒意外極了,立即給流紗打了電話。“師姐,你真要大婚了?”
流紗語音淡然從容,微微一笑,道:“對,正打算通知你來參加婚禮呢,你倒先等不及了。”
葉寒不禁感到喜悅,他也希望師姐能夠有個好歸宿。只是微微奇怪,笑道:“師姐,我很好奇那個安德文有什麼本事,居然讓你甘心下嫁。”
流紗一笑,道:“可不是下嫁,他嫁給我還差不多。”頓了頓,道:“你最近有任務在身,如果不方便就別來了。心意到了就成,也不是什麼大事。”
葉寒忙道:“你結婚是天大的事兒,我立刻就過來。”流紗道:“不耽誤你的任務吧?”
葉寒道:“不耽誤。”當下便也將任務說給了流紗來聽。
流紗便也勸慰葉寒,不急在一時。聊了一會兒後,流紗便道:“我先忙,等我們見面了再細說。”
掛了電話後,葉寒便開始思考給師姐送什麼禮物。
對於流紗大婚的事情,海青璇一衆人也感到意外。她們都覺得流紗高貴無比,天下間那裡有男子配得上她,如果一定要選一個人,怕也是得像葉寒這個高度的。
不過不管怎樣,海青璇,冉靈素一干屬於流紗的好友還是表示了高興。紛紛選了禮物,一起前往巴黎參加流紗的婚禮。國內,洪門的少主道左滄葉因爲有事在身,未能前去,但也派人送了重禮。
葉寒與海青璇,冉靈素,歐陽麗妃,許桐一起乘坐麗妃號前往巴黎。而李紅淚,李紅妝則繼續緊急尋找七月七日,正午生的女孩兒。
流紗的婚禮盛況空前,婚禮在海上舉行。
一個個乘坐私人飛機前往海上的豪華遊艇。
葉寒送了流紗價值五千萬美金的名貴古畫。海青璇等人也全送上了禮物。
這一天的豔陽當空,衆人在甲板上看着一身雪白婚紗的流紗與雪白燕尾服的安德文交換戒指。畫面裡,雖然兩人都很般配。但感覺上,卻始終讓人覺得流紗太過高貴,與安德文有些格格不入。
沒有人注意到,在交換戒指,安德文親吻流紗面頰時,他幾乎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也沒有人知道,從第一眼看見流紗。流紗便是他心中的女神,他從來不敢表露愛意。因爲他知道,流紗和他距離太大。而眼下,雖然是假結婚,但是卻已經讓他這一生再無遺憾
。
婚禮過後的第二天,葉寒一干人等在巴黎逗留了一天。而流紗則與安德文要應付其他的客人。晚上的時候,流紗與葉寒一干人在酒店的頂層喝酒聊天。
海青璇雖然修爲高深,但也忍不住八卦熊熊之火,詢問流紗怎麼會突然想到結婚。
彼時,安德文也正好給大家送上水果拼盤。當海青璇問這個問題時,他微微緊張的看着流紗。他心裡是擔心流紗會如實說出來的。誰知流紗只是輕淺一笑,道:“緣分是很奇妙的東西,我和安很早就認識。”
冉靈素也起鬨要流紗說說戀愛經歷,流紗淡然從容道:“互相看對眼了,沒有什麼特別的經歷。”她不願說,衆人便也不好多問了。
隨後,安德文便也入座。葉寒親自給安德文倒酒,敬酒。他的氣勢,大勢在這兒,本身就已讓安德文覺得深不可測。現在他主動倒酒,更讓安德文受寵若驚。
葉寒笑笑,道:“文哥,以後我師姐就多需你來照顧了。你要多多包涵她的脾氣。”
安德文忙道:“當然,一定。”流紗笑罵葉寒,道:“滾你的,當你師姐我很不懂事似的。”
衆人便也笑笑。而歐陽麗妃一直在抱着許桐,倒也其樂融融。
散場後,各自回酒店房間休息。葉寒一干人等準備第二天一早會香港。
酒店套房裡,時間已經是夜晚十一點。許桐累了,先上牀睡覺。歐陽麗妃洗完澡,換上睡衣出來,便看見葉寒獨自站在落地窗前。
窗外是繁華浪漫的巴黎夜景,盧浮宮的燈光輝映燦爛,埃菲爾鐵塔更是夜色中的璀璨。
葉寒喝着一聽黑啤,歐陽麗妃見狀不禁有些納悶,上前輕聲問道:“在想什麼?”
葉寒回過頭來,淡淡一笑,有些無奈,道:“我今天試圖很想跟安德文拉好關係。不過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跟他有些格格不入。而且這種感覺,不止是我跟他。我覺得師姐和他也是如此。師姐結婚,我很高興。不過我更希望她能真正的幸福。”
歐陽麗妃道:“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這個感覺。不過並不奇怪,你和流紗公主的修爲都已經到了成聖成佛的地步,常人跟你們一起,怎麼都矮了一等。”
葉寒一笑,道:“但我跟你好像沒這個感覺。”
歐陽麗妃心中一甜,道:“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女人不管怎樣,屬於弱勢。而你是強勢,強弱互補。”
葉寒道:“倒有些道理。”歐陽麗妃微嗔,道:“本來就是這個道理。”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葉寒隨後會心一笑,說道。他自己則在沙發上躺了下去,就這樣閉眼入睡。
歐陽麗妃看了一眼,想說什麼終是沒說,也回房休息。這種總統套房,裡面是套間,也有大廳。葉寒便是睡大廳。
卡佩家族的城堡裡。
歐陽麗妃和安德文在屬於自己的新房裡。
他們在外面有別墅可以住,但是卡佩達文一定要讓兩人也住在莊園裡,這是卡佩家族歷來的規矩。
新房很是寬敞,建築風格復古,優雅高貴。一如流紗的氣質。
流紗洗過澡後便回到了臥室,而安德文則在房間的沙發上休息。睡怎麼也要睡一個房間的。
臥室裡,流紗看着一本華夏版本的武俠小說,津津有味。
安德文在沙發上輾轉難眠。不過他只要一擡眼就能看見流紗,卻又覺得異常滿足。流紗的感知何其敏銳,忽然放下小說,衝安德文道:“安,你好像睡不着?”
安德文便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由衷的道:“流紗姐姐,你真美麗。”
流紗嫣然一笑,道:“或許你應該換一種稱呼了。我現在是你的合法妻子。”
安德文便立刻道:“親愛的。”流紗微微一笑,卻也不反對。安德文忽然道:“流紗姐姐……”他終是不習
慣那麼喊。
流紗擡頭道:“嗯?”
“我有一個問題很好奇。”安德文道:“但是我怕問了您會生氣。”
流紗淡然一笑,道:“你問吧。”
安德文道:“以後您會真正結婚嗎?我的意思是,像一個普通女人,有真正愛的人,生一個小孩。因爲在我看來,女人應該是有小孩,纔是完整的人生。不過這個法則也不適合用在您身上。”
流紗微微一怔,隨即認真思考了安德文的話,隨後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生小孩應該是不會的。”頓了頓,道:“我的情況有點跟你想的不同,我的心境如平湖秋水,雁過無痕。得失淡然,一切從容。不爲物喜,不爲己悲,所以我也無法去愛一個人,更別談生小孩了。”
“我懂了,流紗姐姐。”安德文又略略得意道:“但至少,從法律角度上講,我是流紗姐姐您最親近的人。您是這樣的美麗高貴,這是我的榮幸,是我的幸運。”
流紗淡淡一笑,道:“你不覺得委屈就好。”頓了頓,道:“如果你有生理需要,可以去找別的女孩,我不會介意的。”
“我不會的!”安德文馬上緊張的道,好似生怕流紗會誤解。流紗一笑,道:“隨你。”
這一夜,葉寒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在一片血色蒼茫之中,他用匕首狠狠的捅進了流紗的腹部。隨後,安德文痛苦怒吼,要找他報仇,他卻一掌將安德文殺死。
夢裡的自己好陌生,殘忍,嗜血,強大的氣息蔓延。
葉寒夢中驚醒過來,他大口喘着氣。
“怎麼了?”歐陽麗妃很是警醒,起牀來到大廳。她打開大廳的燈光,便看見葉寒滿頭的汗水。
“怎麼了?”歐陽麗妃知道葉寒心志強大,一般是不會做噩夢的。當下拿了一瓶純淨水扭開了,遞給葉寒。葉寒大口喝下,他心有餘悸的道:“我夢見我自己,我不認識自己。我居然殺了師姐和安德文。”
“只是一個夢,你別想太多。”歐陽麗妃拍葉寒的背,她的臉色溫柔美麗,帶給葉寒無限的安定。葉寒忍不住將她攬在懷裡。歐陽麗妃頓時呆了一下,但他的懷抱是如此的讓她沉迷。
半晌後,葉寒察覺到自己的莽撞,連忙鬆開了歐陽麗妃。歐陽麗妃柔柔一笑,道:“你繼續睡吧,我回房了。”
“麗妃,對不起。”葉寒忍不住說道。歐陽麗妃微微奇怪,道:“對不起什麼?”
葉寒艱澀的道:“我沒有辦法給你什麼,一點辦法也沒有。”
歐陽麗妃便也懂了葉寒的心思,她嫣然一笑,道:“我不需要,這樣的日子,我覺得很好,很快樂。所以你不用糾結這些。”說完便回房睡覺。
流紗的臥室裡,流紗幾乎是在相同的時間坐了起來。她覺得心口好疼,就像是真的被葉寒一匕首刺了進來。
在夢裡,師弟絕望至極,如孤獨的蒼狼在咆哮嘶吼。最後,他終於將匕首刺進了她的腹中。
葉寒卻是睡不着了,天還只是微亮,他穿了衣服出去。在酒店外的公路上開始奔跑,風景倒退,他並未全力奔跑,看起來就像是普通人在晨跑。
他深知自己如今的修爲,不可能做噩夢。噩夢是因爲體虛,他怎麼會體虛。
葉寒很想給流紗打電話,說一說這個夢。手機拿了出來,隨後又放了進去。因爲流紗現在結婚了,自己這個時候打過去,難免會讓安德文多想。
天亮之後,流沙夫婦前來陪葉寒一干人等共進早餐。早餐之後,葉寒一干人等便去乘坐麗妃號,打算回香港。
今天的天色依然不錯,萬里無雲,天空如洗。
在上麗妃號之前,葉寒對流紗道:“師姐,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流紗淡淡一笑,道:“好!”當下兩人便撇開衆人,走到了一邊。葉寒便將昨晚的夢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