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李暮一頭霧水的望着洞頂的積水，完全不明白在自己昏迷過去的這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毒老，我昏迷了多久了？”李暮輕輕吸了一口氣，感受着心口出鑽心的刺痛感，開口有氣無力問道。
不是他不想坐起來，也不是他裝病弱，現在的他就算是開口，也會感到渾身刺痛。
“沒多久，也就三天而已！”毒老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想睡覺也不找個好時間，你說你這樣以後怎麼照顧自己？”
“怕啥，這不是還有你老人家麼？”李暮依然有氣無力，但從話語中就可以聽出他對毒老有多麼信任。
從事特殊事業的人，一般都不會對其他人那麼信任，就算是生死之交，也不敢百分百信任，昏迷之後把自己交給其他人，無疑是把生命交到他人手上。
而古武界的人更加是如此，沒有任何一個古武者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其他人，像李暮對毒老這般信任的人，絕無僅有。
這已經不是單單把身家性命交到他人手上，連行爲動作也都一塊交付給他人了啊！
“臭小子，我可能以後沒辦法一直在你身邊了。”毒老虛拍了下李暮的額頭，魂體沒有實際觸摸感，他也只是有這麼一個動作而已，隨心而發！
“毒老你在說啥？”氣氛好像不大對，李暮皺了下眉頭，有些不解問道。
“沒啥，臭小子，感受一下體內有什麼變化。”毒老揮了揮手，笑罵道。
李暮閉上眼睛，體內……狂暴的真氣與藍色的內息正在緩緩融合着，被算壞的經脈也在恢復着，雖然緩慢，但卻能夠感受到。
“毒老，這藍色的內息是……”李暮睜開眼睛，有些不解問道。
“感受到了？”毒老笑眯眯的問道。
“嗯！”李暮很老實的點了點頭，這種藍色的內心太雄厚了，想要沒感覺都不行。
“其他的呢？”毒老追問道。
“好像……沒有了！”
李暮努力的想了想，感應了一下，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
“再感受一下！”毒老沒好氣罵道：“腦袋瓜這麼笨，連自己體內的東西都感受不出來，你說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一個笨徒弟！”
“呃……”李暮有氣無力的翻了翻白眼，他不知道其他人的修煉速度怎麼樣，可是自己修煉已經算的上死拼命了，進階速度也算是獨此一家了，怎麼能算笨，不過心力是這麼想，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再度閉上眼睛。
藍色的內心，狂暴的真氣，自己體內柔和流轉的氣息，還有……破碎的骨頭，就好像內視一般，李暮一次又一次的排查着自己體內的情況。
坐在牀邊的毒老微微嘆了一口氣，別看剛剛那麼一下很快就過去，他幾乎是將自己三分之二的魂力塞進了李暮的體內，更是將自己畢生所學都一股腦傳給了李暮，但現在，李暮竟然只是感受到了魂力的存在，其他竟然啥都沒有。
難道說自己已經把畢生所有的好運都用光了？
毒老很不甘心，古武界中，基本上沒有人會用毒老這種傳功辦法，就算是走到絕境，也很少有人會用，這麼做的風險太大，一個不小心，就是兩個人一塊隕落的下場，誰也不想悲劇收場。
剛剛毒老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一股腦的塞給了李暮那麼多……結果證明，李暮並沒有跟他這個即將不久人世的老傢伙一塊歸西，但似乎效果也並不是那麼好。
不過李暮能夠醒過來，毒老已經很開心了。
“算了，有些事情天註定，強求不來。”毒老嘆了一口氣，望了望自己已經呈現虛無的身體，臉上並沒有什麼遺憾，反而有了一些釋然的笑意。
那一次宇文霸天帶着古武界將近五分之四的天階高手圍攻他的時候，他就以爲自己死定了，最終自己竟然逃過了一劫，最終在無意中被李暮翻了出來，他覺得自己已經賺了，每過一天都是賺的。
後面沒有想到李暮也算是爭氣，不，不止爭氣，簡直就是
給他爭面子。
一個人就讓整個宇文家族雞飛狗跳，甚至還讓宇文霸天陷入癲狂，這樣的徒弟，毒老不滿意？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他很滿意，只是……他再也沒有什麼多餘的精力多餘的時間去訓李暮了。
片刻後，李暮睜開眼睛，望着李暮不解的神色，毒老就知道，這一次又要失望了。
“毒老，好像除了藍色內息之外，其他……沒有什麼變化啊。”李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毒老既然三番四處要求他再次感應，那麼就說明肯定會有其他的變化，可是他真的已經盡全力去感受了，但真的沒有感到其他的東西啊。
“算了，感受不到就不要爲難了自己了。”毒老笑道：“小子，老夫這輩子算是值了，沒有想到還能夠看到宇文霸天那個老王八那種絕望的神色，老夫甚是欣慰。”
“呃……毒老，你能不能正常說話？你這樣子我很不習慣啊。”李暮沒好氣道。
“算了，你小子先休息一下，外面就交給老夫吧，”毒老沒好氣的揮了揮手。
李暮很聽話的閉上了眼睛，他沒有急着運功治療，這些事情急不來，有些時候，太過心急是會害死自己的，他現在首先要搞明白的是自己體內那股多出來緩解狂暴真氣的藍色內息是怎麼回事。
雖然知道肯定是毒老的傑作，但也得自己搞明白啊。
毒老可從來不會跟他解釋這些東西怎麼用，一般都是扔給他之後讓他自己去整的。
望着閉上眼睛的李暮，毒老臉上有了開懷的笑意，飄出洞口，望着漆黑的天空，毒老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到成就感。
他的一生……基本可以說是傳奇，最年輕的天階高手，最強大的用毒高手，最讓人恐懼的最強者，讓古武界所有天階高手都提心吊膽的傳奇人物，他就是皇甫道奇，他就是毒老。
雖然最終被人圍攻，導致肉身被毀，但他收的徒弟依然是一個傳奇，一個讓人威風喪膽的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