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法院判我有罪又如何?一切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你只管放開手去幹!那事兒無關緊要的!知道嗎?”我媽在電話那頭說。
我道:“可是媽,歐家現在窮途末路,他們說得出就做得出的!”
“好了!傻孩子!媽知道了!你放心去做吧!那事兒不能威脅到我們的!你讓歐陽家人去告!我自有道理的!。”我媽在電話那頭說。
我捏着鼻子道:“好吧!媽!您真的沒事?”
“沒有問題的!孩子!等你拿下了宏宇地產,趕緊跟夕兒把婚禮辦了!”我媽在電話那頭叮囑我說。
有了我媽這番話,我終於能放下心中的顧慮了。我媽說她自有道理,那這事兒肯定不會影響到什麼的!
宏宇地產股東大會,各大股東一致反對歐陽澤繼承宏宇地產,理由很簡單,歐陽道明被拘捕後,宏宇的股票一跌再跌,幾乎已經跌破,如果宏宇集團內部再不做大調整,怎麼能樹立股民們的信心?歐氏已經失去了信譽,儘管歐陽道明把所有的罪行都攬到自己身上,但公衆不會分得如此清楚,歐陽澤再幹淨,那也是屬於歐氏這個家族的。
同所料無二,衆股東一致把票投給了阿波羅基金,白文軒被推選爲宏宇地產的董事長。
歐陽澤在股東大會上當場失態,起初是面色慘白,額頭冒冷汗,然後把桌子拍得山響,聲嘶力竭地叫囂着要報復報復報復!
……
只要魚兒進了網,再吃它就很簡單了,只要遵循去鱗去內臟烹飪等程序後,就可以吃魚了。無論你怎麼吃,煎炒蒸煮都行。
換句話說,只要我控制宏宇地產後,就不難慢慢吃掉它。
我稍微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我也累得夠嗆,體力倒消耗不大,腦力消耗太多了!這天我去白文軒那裡議了事,回去的車上,靠在副駕駛座的座位靠背上閉幕養神。
突然只聽阿虎驚叫一聲,然後就是一串尖銳刺破鼓膜的剎車聲,但隨之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我感覺越野車受到了強烈的打擊。
還沒等我完全意識到什麼,我整個人隨着一股巨大的慣性脫離了車座和安全帶的牽引,對着擋風玻璃就撞了過去。
好在在我的腦袋撞向擋風玻璃的瞬間,安全氣囊嘭地一聲彈了出來,我整個人都裝進了安全氣囊裡。
我腦袋裡一片空白,全身只感覺到麻木,只聽見氣囊一點點憋下去,聽得見“哧哧哧”的漏氣聲。
一陣天崩地裂後的死寂之後。
我才聽見阿虎隔着氣囊在我旁邊叫喊:“老大!老大!你怎麼樣啊?你怎麼樣啊?”
然後又聽見阿虎怒不可遏地咆哮聲:“王八蛋!老子揍死你!”
我把腦袋從氣囊裡擡起來,用力搖了搖腦袋,想讓自己緩過神兒來。
安全氣囊已經徹底憋了下去,我看見擋風玻璃竟然碎了一個大缺口,安全氣囊就是被玻璃鋒利面給刺破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銳利的玻璃鋒芒,背脊直冒冷汗,要是沒有這安全氣囊
,或者這安全氣囊沒有及時彈起,那我的腦袋就會被那鋒利的玻璃碎片給擦進去。
阿虎抓住我道:“你沒事吧?老大……”他前額上一個大包,顴部還有兩道擦傷造成的血印子
我搖頭愕然地看着他道:“我、我沒事……”
阿虎見我沒事,瞪着兩隻眼珠子,轉身一腳踹開了車門,隨手從駕駛座下面抽出一根棒球棒平素那棒球棒一直擱在那裡的,爲的是應付突發危險跳下車去,朝對面那輛半新不舊的北京現代越野車奔去。
我們的越野車就是這輛北京現代越野車撞得,不知道對面的司機把油門踩得多足,才能把我這車的擋風玻璃給震碎!
可還沒等阿虎奔到那北京現代跟前,從後面竄出來一輛白色麪包車,吱呀一聲停在了北京現代的邊上。
在我和阿虎看着那白色麪包車發愣之際,車門哐噹一聲被推開了,一羣人揮舞着鐵棍棒球棒從麪包車裡叫囂着跳下來。
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到阿虎面前就打。
阿虎撤後兩步,用棒球棒架住對方的猛打猛砍,極力還擊。
“我去你媽的!狗雜種們!想多欺少是吧?去你孃的!”阿虎一邊招架一邊咆哮道。
我震驚了,一時看不明白眼前的事情,我本能地推開車門,想要下車去幫阿虎,可當我抽腿的時候,一股刺入骨髓般的疼痛從膝蓋部傳來,傳遍全身。
我心裡“咯噔”了一聲,莫非不會腿斷了吧?
我試了幾次,都沒能把腿抽出來,彷彿那腿已經不是我的了。
而那邊阿虎已經被人打倒在地,他手中的棒球棒已經被搶走了,正趴在地上,雙手抱着後腦,忍受着亂棍毆打。
“我去你媽的!打啊打啊!有種打死我!今兒個你們打不死我,明兒個老子就上門幹你全家!哎喲!哎喲!”阿虎抱着頭一邊叫痛一邊威脅對方。
那幫人哪是受威脅之徒,一頓亂棒之後,阿虎被完全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對方還不肯罷手。
我心想這麼打下去會出人命的!阿虎會被打死的!
我強忍劇痛,把腿用猛力抽了出來,剛要撲下車,幾個手持鐵棍木棒的人朝我衝了上來,堵住了車門。
我關上車門已經來不及了,再說我深知關上車門,等於斷了自己退路,很多被動挨打的情況都是卡在車裡出不去。
眼見一記鐵棒照我頭上劈下來,我擡手用前臂格擋了一下,擡起另一隻沒受傷的腿把那人踹得踉蹌着後退三步跌倒在地。
其他人卻蜂擁而上,個個手持武器,有的捅,有的打,有的劈,亂棒乒乒乓乓照我身上落下來。
“大哥!大哥……”阿虎撐起上身朝我喊道。
他滿臉是血,掙扎着從對面往這邊爬過來,想要來救我。
幾個手持棍棒凶神惡煞的男子衝過去又是一頓拳腳相加,阿虎死抱住其中一人的腿,那人惱得脫不開身,揚起手中的鐵棒照阿虎腦袋上揮了下去,這一下很重,打在阿虎的後腦上,阿虎一聲不吭地
把頭垂了下去。
我的身體僵住,朝阿虎喊道:“阿虎!阿虎……”
眼前一道影子一閃,一記鐵棍結實地擊中了我的前額,我腦袋裡“嗡”的一聲,眼前發黑,在意識到一股滾燙的粘液從前頭髮際處順流而下時,我暈了過去。
沒有完全暈過去,眼皮子擡不起,但依然能聽到周圍亂哄哄,也能感覺到鐵棍木棒打在我身上的痛感,那痛感已經不是那麼明顯,因爲我渾身都是麻木的。
我只有雙手抱頭的份兒,那是僅存的一點本能的抵禦,我感覺額上腦袋上破了一洞,帶腥味的粘滯的血液不停地順着前額流出來,流了我一臉,過了一會兒,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是躺在病房的病牀上的,全身都劇痛,頭部更甚,頭痛欲裂,渾身除了眼皮子和眼珠子能動,其餘地方沒一處可以動。
牀邊坐着夕兒在捂着臉低低地抽泣。
我緩了好幾秒鐘纔回憶起半路上出車禍,我和阿虎被人圍毆的事兒來。
見我醒來後,夕兒緊緊抓住我的,破涕爲笑,然後又哭了。
夕兒告訴我,我是昏死過去了,頭上流了很多血,縫了十五針!
十五針!我的娘來!那些醫生是不是把我的頭皮當絹布刺繡來着麼?
又感覺頭皮發涼,我意識到我已經被理了光頭了!
天啊!讓我頂着光頭去公司上班,我情以何堪啊?
夕兒告訴我捱打是中午的事情了,現在都快夜裡凌晨了。
我動了動嘴巴,看着她道:“阿虎呢?他怎麼樣了?”
夕兒躲開我的目光,又半擡起一張淚臉,看着我說:“阿、阿虎沒事……他沒事……”
“阿虎人呢?”我看着夕兒道。
夕兒閃爍其詞地看着我說:“他傷得有點重……內臟受了重創,剛下手術……”
“他在哪?我去看他!”我掙扎着要起來,可全身挪不動,腦袋沉得跟灌了鉛似的,腦袋和右腿膝蓋痛得像有無數的鋼針擦進腦袋。
夕兒忙按住我,流着淚急聲說:“別起來……醫生說阿虎不會有事的,只是失血過多,現在還在昏迷中,不過手術很順利,你別太擔心……”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嘆聲道:“你去告訴醫生,上最好的治療用最好的藥物,錢不是問題!”
“我說過的,你放心,你不要擔心……”夕兒緊緊抓住我的手安慰我說。
我瞄了一眼打着夾板繃帶的右腿膝蓋,問夕兒道:“我、我的腿沒斷吧?”
“別說傻話!”夕兒流着淚看着我說。
我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看着她道:“沒斷就好……”
“你的傷在頭部,出了很多血,你被送來醫院時,滿臉都是血、滿身都是血,那白襯衫都被血溼透了……”夕兒看着我,淚如泉涌。
我道:“報、報警了麼?”
“報了,”夕兒看着我說,“人還沒抓住,所以暫時還不知道是誰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