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的。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陽陽”夕兒看着我問。
第一次見她慌神的樣子,而且她似乎把我當成了救世主了,眼神裡滿是依賴與期待。
坦白說,夕兒的這種神態讓我作爲男人的尊嚴得到了昇華,而且這種昇華在向有關責任的方向演變。
我吸菸,擡手揉着前額。
“陽陽,這次的情況真地有些危急!由於業主們的維權鬧事,不但使得一期交房工作陷入困境,而且直接影響二期銷售,而且若整改而拖延交房,則還會面臨延遲交房反而違約罰款,更糟糕的是此事將嚴重影響公司品牌和形象!”
我點了點頭。
“陽陽,你說怎麼辦?我都聽你的!”夕兒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說。
我沉思良久後,擡頭看着夕兒道:“其實呢,拋開有人在幕後搞惡意煽動的情況後,這事兒從本質上而言,就是商家與消費者之間的矛盾!雖然是開發商與業主之間的矛盾,但依然屬於商家與消費者之間的矛盾!”
夕兒看着我,聽得很認真。
我看着她繼續說道:“更進一步而言,這是人與人之間的矛盾。無論是開發商還是業主,無論是服裝公司,還是顧客,他們之間的矛盾都是人與人之間的矛盾!這就是事物的本質!”
說到這裡,我頓了一下,用力吸了一口香菸。
夕兒熱切地注視着我說:“說下去!陽陽!”
我噴出一口煙霧,看着夕兒,摸了下鼻子道:“所以,要解決這事兒就等於要解決人與人之間的矛盾。”
特麼你就臭顯擺吧!
“那我們要怎麼解決這事兒呢?”夕兒依然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說。
她一再提到“我們”,我能感覺到她對我的絕對信任,這種絕對的信任催生了我內在的責任感。
我道:“要解決人與人之間的矛盾,就只有從溝通開始,從心靈的溝通開始!”
我在想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立足普遍性的高度,從本質上着手應該不會有什麼錯的吧?很多時候,最複雜的問題,用複雜的方式無法得到解決,用最簡單的方式反而會出奇效。
接着我和夕兒開始更深入地分析這次事件,協商解決之道。
很快我們就確立了行動方案。
行動方案是我想出來的,夕兒始終都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也不知道是我真地說得有道理,還是慌了神的她聽到誰的意見都認爲是有道理的呢?
而且,她對我的這種絕對信任感,讓我有一種身負神聖使命的感覺!
我的行動方案步驟如下。
其一,當務之急,就是先應付那幫媒體記者。
輿論的力量是巨大的。而媒體的曝光勢必會掀起公衆輿論的狂潮。而媒體最擅長的一件事情,就是渲染,把事件渲染得越有噱頭越好!因爲他們追求的是收視率!但觀衆都媒體有一種盲目的崇拜感,不管對與錯,一旦經媒體一報道,觀衆們的心理就會順着媒體的態度而發生轉變。
這已經涉及到公衆心理學的相關問題了。
所以當務之急的是,要先應付那
幫媒體記者。
所以,我認爲不管通過什麼方式,都要將媒體朋友們攔截在銷售大廳之外。
如果他們已經進入售樓大廳,那就非得強行沒收他們的。
儘管國家不允許新聞媒體擅自發布有關突發事件處置工作的情況以及事態發展信息的內容被徹底刪除,剩餘內容則被以“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編造並且傳播有關突發事件事態發展或者應急處置工作的虛假信息,或者明知是有關突發事件事態發展或應急處置工作的虛假信息而進行傳播”所取代。
毫無疑問是輿論和理性的一次巨大勝利,是對法案起草者在原草案中體現出來的行政霸權心態的一種嚴重挫敗。
但是,媒體的權利畢竟是有限的。警察逮捕人還得有逮捕令,警察搜捕居民住宅還得有搜捕令。媒體就可以毫無限制地想採訪報道就採訪報道什麼?
媒體只有採訪的自由,但沒有采訪的權利。
國際上認爲新聞記者不應擁有超越普通公民的權利。在崇尚新聞自由的美國,新聞工作者也試圖爭取採集新聞的權利得到第一修正案的特別保護,但是從來沒有得到過法院的支持,判例表明,新聞記者不享有國家工作人員的豁免權,如有記者跟隨安全人員進入私宅拍攝現場,當事人起訴並能獲得法官的支持。
其二,安撫業主們的情緒。
其三,對黃金海岸的精裝修房子進行一次全面的核查,看是否真地存在業主們所發現的質量問題。如果有就調查清楚到底是不是承建商在裝修房屋的時候存在偷工減料的行爲?
其四,調查清楚幕後是否真地存在搞惡意煽動的人。如果有,查出來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孫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壞人在暗,我在明。這顯然是一種對我們很不利的局面。
夕兒完全認可我的行動方案。
她看着我說:“陽陽,還是你頭腦清晰,我一遇到大事,心裡就有點發慌!”
你畢竟是個女人嘛!有人說,女人的身體構造再完美不過了,但我們不能期待她們思想上也會同樣地完美!
但這話我沒說出口,只是無聲地笑了笑。
夕兒看着我說:“你笑什麼?”
我擡手摸着鼻子,笑笑道:“我面部肌肉抽筋”
夕兒白我一眼說:“只要不是面神經麻痹就行!哼!”
特麼都什麼時候,還跟爺打情罵俏!
我笑看着她道:“夕兒,你現在應該去督戰了!”
夕兒站起身,看着我說:“我得馬上趕去黃金海岸!”
我笑笑道:“行!有林家大小姐坐鎮前線,威震八方!指不定敵人不戰自退!”
“你陪我一起去好麼?”夕兒看着我說,有央求的意味。
我道:“我?我有必要去麼?”
夕兒眼巴巴地看着我說:“我怕我應付不來,陽陽。說實話,我也頭一次參與鵬程地產的事務。你陪我去吧!好不好?”
我的心軟了。
我倏地站起身,看着夕兒道:“好!我陪你上前線!”
“謝
謝陽陽!”夕兒朝我呡脣一笑說。
我們走出辦公室,夕兒一邊朝外走,一邊給鵬程地產的副董兼總經理朱逸羣打電話,遙控指揮。
完全是按照我的行動部署,夕兒讓朱逸羣無論如何,要將那幫媒體記者攔截在黃金海岸的售樓大廳之外,如果他們已經進入售樓大廳就沒收他們的拍攝設備,必要時可以採取強制手段!
同時想法設法拉攏帶頭鬧事的業主,同時覈查承建商在房屋裝修時存在的一切問題!
打完電話,我們已經走到了地中海商廈的負一層停車場。
我們各自走到自己的車門前,夕兒拉開白色寶馬的車門,轉臉看着我說:“陽陽,我聽說那幫媒體記者不太好惹。”
我也轉臉看着她道:“不是我們惹他們,而是他們在惹我們!”
夕兒呡了呡嘴脣看着我,笑了一下說:“嗯!這樣也解釋得通!”
兩輛車緊跟着駛出了地下停車場,駕車朝黃金海岸飛奔而去……
還沒到黃金海岸的售樓大廳,就已經感覺那裡人聲鼎沸了!
我們的車在售樓大廳外停了下來,我突然靈機一動,抓起手機撥通了夕兒的電話。
“怎麼了?陽陽。”夕兒在手機那頭說
同時我看見她推開車門朝我走過來。
我忙道:“別過來!先聽我說!”
“怎麼了?”夕兒說,她站在白色寶馬車身邊上,有些愕然地看着我。
我依然坐在車裡,我道:“我們裝作不認識。你去找朱逸羣碰頭,督促儘快把我們要了解的情況搞清楚!”
“那你呢?”夕兒說。
我道:“我去刺探下情報!”
“刺探情報?”夕兒說。
我笑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混進對方的陣營裡,說不定會有重大發現!”
“一定要這樣麼?”夕兒在電話那頭說。
我道:“你裝作不認識我就是了。而我則裝作維權業主中的一員,我打入他們中間,應該能得到一些情報!”
“那你小心點兒!陽陽。”夕兒說。
我訕訕一笑道:“放心吧。我想找點刺激而已!”
“那一會怎麼聯繫?”夕兒說。
我笑笑道:“你傻了吧?女孩!手機是做什麼用的?”
“喔。我一緊張,就容易犯迷糊。”夕兒笑說。
我笑道:“得~原來你也是個迷糊的小女孩!待會見吧!女孩兒!”
“嗯。待會見。你要小心點兒!”夕兒說。
等夕兒走進了售樓大廳,我才推開車門,走出去,面朝售樓大廳的方向,用力吸兩口煙,然後將菸蒂扔在地上,用鞋跟碾滅了!
我正了正夾克衫的衣領,擡腿朝售樓大廳快步走去……
還沒走到售樓大廳門口,喧囂的潮水就將我吞沒了。
我心中嘀咕了一句道:“這個世界總是這麼喧譁!”
那些維權的業主們人還真不少,把個售樓大廳擠得水泄不通,有的還耍無賴似地圍坐在售樓大廳的瓷磚地面上——幹嗎?靜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