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夕兒仰臉看着我笑了一下說。
因爲氣溫很低,所以她呼出的熱氣都氤氳成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我一開口講話,也是。
我們倆人就像兩架噴氣式飛機一樣。
我再次將她攬入懷中,低頭看着笑笑道:“你是不放心我,所以來視察我的吧?”
“纔不是你說的那樣呢!”夕兒佯怒地看着我說。
我看着她的眼睛笑道:“看吧!你激動了!說明你心裡有鬼!哈哈!”
“你才心裡有鬼呢!剛纔不知道是誰撫人家邢敏的頭髮呢!哼!”夕兒仰臉看着我佯怒地說。
崩潰!
我道:“我深深地意識到有些事情即使長了一千張嘴巴也是說不明白的,所以,我只用一張嘴巴,只說一次,我剛纔撫敏兒的頭髮,是因爲她今天梳了個十分可愛的丸子頭,你剛纔沒看到麼?”
“看到了。”夕兒說。
我道:“那不就得了。”
夕兒仰臉看着我說:“可爲什麼我每次變換髮型,你都對我視而不見呢?”
我啞然。
然後我看着她道:“讓我想想該怎麼回答你。”
“不許想。馬上回答我。”夕兒撅嘴看着我說。
我“呵呵”一笑道:“首先,你梳的髮型一般都是淑女型、成熟型或者富貴型,而敏兒梳得是丸子頭,丸子頭十分地可愛,所以我忍不住伸手撫了敏兒一下。
其次,敏兒是我妹,哥哥撫了一下妹妹的頭髮,這是一種疼愛的表現,沒有別的含義。最後,撫人家的頭很不禮貌,這就是爲什麼在你變換髮型時我不撫你頭的主要原因!
別說話,我知道你要問爲什麼撫你的頭就不禮貌,而撫敏兒的頭難道就沒有不禮貌了?問題是這樣的,敏兒是我妹,兄妹之間雖然也要講究基本禮儀,但沒必要那麼刻意。現在,你明白了麼?老婆。”
夕兒搖頭,雙手環繞着我的腰,仰臉看着我說:“不明白!”
“我對你表示很無語!”我擡手在她雪白的額頭上輕彈了一下,佯怒道。
夕兒蹙了蹙眉,撅嘴看着我說:“既然我是你老婆,你爲什麼要對我那麼客氣呢?”
我道:“好吧!那下次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噯!這話好像性質變了耶!”夕兒微蹙細眉看着我說。
我道:“你才知道呀!我們在討論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所以討論的結果註定走向思維的死衚衕!唉!愛情真荒唐!”
“愛情怎麼荒唐了?”夕兒蹙眉看着我說。
我看着她大聲道:“只有愛情纔會讓男的女的站在寒冷的夜裡,爲一個即使辯論千年都無法得到確切答案的問題,在這裡較真,彷彿他們討論是一個關於生、死和愛的哲學命題似的!”
“那我們爲什麼不坐到車裡去討論呢?”夕兒朝我擠擠眼睛笑說。
我擦!我真想一把抗起你,丟進車後備箱裡去!
坐到開有空調的溫暖的車裡,這個建議是好的,可我們還有必要繼續討論這個無聊的問題麼?
我們倆坐進對面的白色寶馬車中,夕兒發動了車引擎。
我看着她道:“幹嗎?”
“送你回家。”夕兒朝我呡脣一笑說。
我道:“那我的車怎麼辦?”
夕兒說:“你喝酒了,想酒駕麼?”
我道:“那我明天上班怎麼辦?”
夕兒看着我說:“明天繼續休息。那幫媒體記者明天還有可能去思美廣告。你還不知道吧?今天他們在公司門口堵了整整一天呢!”
我大聲道:“靜坐啊?”
“反正你明天要乖乖待在家裡休息。明天我如果沒事,我會過去陪你。”夕兒朝我莞爾一笑說。
我看着道:“那我們什麼時候上班?還有三天就春節放假了呀!”
“就當我們提前放假囉!”夕兒朝我俏皮一笑說。
見她表情輕鬆,彷彿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我看着她道:“這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呢!”
“你是太監呀!”夕兒看着我說,掩嘴“哧哧哧”地笑。
我怒視着她道:“你看我像太監麼?”
“你像李蓮英!”夕兒看着我說,笑得更厲害了。
我盯着她道:“你贏了!”
白色寶馬車駛了出去。
夕兒止住笑,看着我說:“我明天派人過來幫你把車開到‘愛琴海的陽光’。”
我道:“我自己來一趟吧。”
“陽陽,你明天不能出門,撞上那些記者怎麼辦?”夕兒看着我說。
我道:“這好辦!我直接把他們撞飛就OK了!”
“你只能乖乖待在家裡休息。”夕兒說。
我道:“那我會無聊的。”
“說得好!”夕兒朝我調皮一笑說,“這正是體現我的價值的時刻!放心好了!我明天一定會去你家陪你的!”
我盯着她看了兩秒鐘,然後才學着笑星的語調道:“謝謝噢!”
“不客氣!”夕兒朝我呡脣一笑說。
我擦!你還會裝糊塗?
我道:“唉!愛情真荒唐!只有愛情纔會讓倆個人像是渾身抹了502膠水似地粘得分也分不開!有兩輛車卻要硬擠在一輛車裡頭,她把他送回家了,因爲仍然捨不得分開,所以他又把她送回家,倆人還是捨不得,結果她再次把他送回家了。如此往復,難分難捨!你說愛情荒唐不荒唐?”
“荒唐!不過,我喜歡這荒唐!”夕兒笑說。
我道:“所以你只能生爲女人!”
次日我果真很乖,一直待在家裡,哪兒都沒去。因爲我知道,夕兒肯定會來愛琴海的陽光看我的。
上午我搞體力訓練,下午我搞腦力訓練。
前些天我買了一根跳繩,冬天訓練之前,要充分熱身,否則很容易拉傷韌帶和關節。
下午我安心在家看書,上次去書城稍帶買了基本心理學方面的專著,不是我想考心理諮詢師的證書,而是我對人的心理很感興趣,而且心理學將對我日後的事業肯定能有所幫助。
做事業,其實就是做人,做人很成功,事業應該也會
做得很成功。而做人的工作,本質上就是做人心的工作。不懂點心理學,怎麼行呢?
但話說回來,我安心在家看書,是不準確地,因爲從下午開始,我的注意力就不集中了,至少有一半的注意力是集中在我家的門鈴上的,我的潛意識裡一直在想夕兒什麼時候會來呢?
她昨晚不是說今天會來陪我的麼?
但我沒有給她打電話,我想她沒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我做爲一個大男人,不能像小孩一樣纏着自己的戀人,像沒斷奶的孩子一樣,那像什麼話?
因此,我沒有打電話爲夕兒爲什麼到現在還沒來?令我失落的是,夕兒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打電話來告訴我她在忙什麼?
捧着一本書,躺在客廳的長沙發上,頭枕沙發扶手,越看越看不進去。
我索性丟下手中的書,跳起來,點了一支菸,走到露臺上。
一邊吸菸,一邊眺望着遠處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此刻已經是下午五點鐘,冬天晝短夜長,天空已經暗淡了下來。
不過,空氣中似乎已經能聞到了過年的氣息了。
其實大街小巷上有很多地方已經掛起了紅燈籠,人們開始陸續往家裡貯存年貨。城市跟農村不同,一過年,整座城市似乎就空了。街上的車輛和行人都很少,尤其是大年初一到初五,想找個吃飯的地方都找不到。
又是一年過去了。
不過時光逝去的傷感,很快就被盼望已久的全家團聚的喜慶氣氛替代了。
再過兩天我就可以回老家了,這些天跟老媽和顧彤打電話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我們全家人都很期待春節團聚的日子。
我突然想起了管虎,於是按他留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手機很快就接通了。
聽到管虎在手機那頭很急促的呼吸聲,我就笑笑道:“師兄,剛訓練完?”
“對啊!師弟,你在幹嗎?”管虎在手機那頭道。
不見面,光從他說話的聲音,也能判斷出他是什麼表情,有時候他的聲音和他臉上的表情一樣沒什麼色彩。其實我個人覺得管虎是個很有激情的人,也許他的激情都是藏在內心裡的吧?
有很多人都屬於外表冷漠內心溫情的人!而且,我覺得管虎屬於那種特別執着的人,爲了達到目的,可以對自己非常狠的那種男人!就像爲了贏得某場格鬥賽,爲了達到訓練效果,他可以拼了命去訓練!
那時候我經常看他那麼訓練,簡直就是在自虐,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他那種訓練方式,以及那麼強的訓練量!
他在擂臺上的打法兇猛異常,跳上擂臺的他,猶如出籠的猛虎。哪怕是面對比他強大的對手,哪怕是明知道自己最後會被打敗,他也一樣勇猛無畏!讓我總感覺生活對於他而言,是監牢,而擂臺纔是他生命中海闊天空自由的所在!
跟管虎在電話裡聊了一會兒,約定了下次一起見面喝酒的時間後,倆人掛了電話。
晚上七點,我開始下廚做飯炒菜。
其實我懶得下廚,一個人在家,下廚真的是一件索然無味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