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鵬的意思很明瞭,那就是我們天地廣告不僅要擺脫合同糾紛,還要繼續跟大華集團履行年度廣告大單的合同。
我們天地廣告到不能耗費了成本,到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顧哥!電聯霍英德!大華集團的合同,必須得繼續履行!不能這麼的就算完了!那樣我們天地廣告的損失怎麼算?”謝鵬把酒店“咚”地一聲摔在桌上,義憤填涌地看着我道。
謝鵬的情緒感染了我,這樣算來,的確應該這樣子!
我不能僅滿足於擺脫跟大華集團的合同糾紛,我們應該繼續跟大華集團履行那份年度廣告的合同!
想當初郝建在追逐這個年度大單時,我們公司也投入了很多精力,還有金錢。而且在跟大華集團簽訂合同之後,我們的前期投入的那二十多萬,難道這得自己承擔麼?
憑什麼呢?唉!都怪我一時完全沉浸在擺脫合同糾紛的驚喜中了!
我捉着酒杯,皺了皺眉,看着謝鵬道:“可、可我已經把那些照片和視頻都交給霍英德了……”
謝鵬“啊”了一聲,看着我道:“靠!你急什麼啊?那是我們的籌碼啊!霍英德那麼懼怕我們手中所掌握的證據,你就這麼輕易還給他,這不是太便宜他了麼?而且,你說撤銷法律訴訟似乎不是霍英德的決定,是大華集團董事長的決定!也就是霍英德並沒爲我們做什麼。現在你就把那些證據交給他了,連我們僱請私人偵探的錢都沒能討回來!”
“唉!我真有點後悔了!”我看着謝鵬道,擡手摸了下鼻樑
謝鵬看着我道:“你就是太善良了!對待惡人,我們必須得比他們更惡才行!”
“那現在怎麼辦?”我摸出一支菸點上,看着謝鵬道。
謝鵬低頭略一思索看着我道:“打電話給霍英德!就說我們天地廣告沒那麼容易好欺負!把話說直接點!就是要繼續做大華的年度廣告大單,霍英德做爲大華集團負責公司營銷的副董事長,他完全有權利決定跟我們繼續合作!解除以前的合約,再籤一份新合同!”
“那要是他不答應呢?”我噴出一口煙霧看着謝鵬道。
謝鵬一拍桌子道:“他敢不答應?就算我們把那些證據交給他了,就算我們手中再無他亂搞女人的把柄!可是既然我們能拿到那些把柄,我們就還有能力再次拿住他的把柄!霍英德心裡現在對我們肯定是有畏懼之心的!我看他沒有選擇的餘地!趕緊跟他打電話!口氣要強硬!趁霍英德那份畏懼之心還沒消散之前!”
我捏着香菸,看着謝鵬道:“這樣做會不會不太道德……”
“什麼道德不道德的!”謝鵬瞟我一眼道,“在現在這個社會,你要很道德,你乾脆就別做生意了!那些把生意做大做強的,有幾個底子是乾乾淨淨的?既然我們決定要做一番大事,就不能太心慈手軟!別人都騎在我們頭上了,我們還心慈手軟,豈不是說明我們太軟弱無能了?”
我扭頭看向窗外,嘴脣緊呡着
“
好!就這麼辦!”我突然扭頭盯着謝鵬道,“我們天地廣告從今往後,絕不再幹任何讓自己蒙受損失的事情!我一會就給霍英德打電話!”
此刻我還吃不准我們公司能不能跟大華集團繼續履行年度廣告大單的合同,但事情顯然比我想象中的要順利的多!
當飯後我藉着酒勁把電話打給霍英德時,霍英德很快就接了電話
當我藉着酒勁理直氣壯地要求跟大華集團繼續履行那份合同時,沒想霍英德竟然一口答應了!
他在電話那頭還說他回去以後想了想,也覺得對不起我們天地廣告。
一則我們當初拿這個大單的過程也投入不少時間和金錢,而且前期也投入了二十幾萬了。他不能讓天地廣告做出這種很冤枉的犧牲。
不過,他說這事兒要跟大華集團的董事長通氣,因爲跟天地廣告的法律訴訟是他們董事長決定撤銷的,現在他不太清楚他們董事長的態度,所以要找個機會談談他的虛實。
霍英德表示他一定會竭盡全力去爭取這件事兒,讓天地廣告跟大華集團的年度廣告之間的合同繼續履行!如果他們董事長沒有太大反對意見,他保證一定跟我簽訂一份非常正式的新合同!
合同條款由我來全權擬定,他不會再說二話!
掛了霍英德的電話,我心情比較好,如果能繼續跟大華集團履行年度大單的合作,那我們天地廣告的前途依舊非常光明。
謝鵬擂我一拳笑道:“看到了吧?我就說霍英德那龜孫子不敢再在我們面前蹦躂了吧?他們都說在職場上那麼忍,要麼殘忍!況且我們並不殘忍,我們只是在捍衛我們的正當權益!我們忍得太久了!”
我也擂他一拳笑笑道:“對!我們忍得太久了!從今往後,我們天地廣告絕不會再一位容忍!誰敢踩在我們頭上,我們就要把他騎在胯下!你狠!我比更你狠!我就不相信光腳的還怕穿鞋的?”
我和謝鵬相視一笑,謝鵬笑看着我道:“這是對待敵人的態度!對待女人可不能這樣!對待女人我們男人還是應該發揚容忍的態度,只有容忍她們的小情緒小驕傲,我們纔有機會跟她們融爲一體!”
“我的偶像李小龍說了,成功的代價就是不斷的忍耐!”我笑看着謝鵬道。
謝鵬朝我一笑道:“不去找嫂子談談麼?”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把我和夕兒之間的最新動態對謝鵬講了。
“我不知道要不要去?”我轉身看向窗外,沉聲道。
窗外烈日當空,天空上不見一絲雲彩,有蟬鳴聲從外面綠意蔥蘢的樹冠裡傳來。
謝鵬在我身後道:“凡事都在爭取嘛。如果跟大華集團的年度廣告大單,我們不爭取的話,也許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我們爭取之後才發現,原來我們大有希望!顧哥,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驀地回頭,瞪他一眼道:“我靠!從何時起,你開始教導起我來了?”
謝鵬“呵呵”一笑道:“孔老夫子說三人行
必有吾師。論學識我沒你淵博,論閱歷我沒你豐富。可是,顧哥,人總有糊塗的時候,這個時候,做兄弟的不能不提醒你兩句。”
“三人行必有吾師。好樣子的。你小子跑了幾天業務,嘴巴子比以前更能說會道了。”我瞪了他一眼,又轉身面朝窗戶道,“我考慮一下……”
謝鵬從我辦公室離開以後,我就坐在椅子上,面朝窗外仲夏的天光。
爲了省電,我辦公室開的依然是風扇,風扇對着我側面嗡嗡嗡地吹着,吹來的風依然是熱烘烘的,只是這種熱烘烘終究要比室外的熱烘烘來得舒適一些。
因爲解決了大華集團的合同糾紛,我連續一段時間來緊繃着的神經似乎一下鬆懈了下來,思想也顯得散漫而慵懶。
我就在辦公室的窗前坐了很久,我的身體甚至都很少,只有心緒在那裡毫無頭緒的漫遊。
像一隻酷暑天趴在廊檐下歇息避暑的某種動物。
我想了很多很多,卻有似乎什麼都沒想。
直到下午四點鐘過了,我才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我駕車離開了公司,在街上轉悠了一圈,事實上車內,人比辦公室裡感覺愜意,因爲這輛雷諾越野車上的冷氣很足。
在街上轉悠,其實我的心在徘徊。
五點鐘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地表上的熱溫開始下降,從街邊的樹木枝葉的搖擺來看,空氣中已經有了絲絲縷縷涼爽的風。
街道上的車輛和行人明顯多了起來。
我伸手拍了一下方向盤,調轉車頭,把車子駛向這座城市西郊的方向。
昨天在H市海邊散步時候,曦兒告訴我她姐今天不會去公司上班,說是他爸邀請了鵬程地產所有的股東在“玫瑰莊園”聚會。據曦兒說這次聚會是她爸特意爲她姐安排的,目的就是增進公司各大股東跟夕兒的融洽關係,爲夕兒接手鵬程地產董事長的位置做鋪墊。
看來夕兒接任鵬程地產董事長這個位置也爲時不遠了。
曦兒的話驗證了我的猜測,她告訴我她爸可能意識到自身的健康狀況每況愈下,所以希望儘早讓夕兒熟悉適應鵬程地產的工作,儘早熟悉各大股東的性格,以及跟他們打交道的方法。
我猜到現在,林嘯天安排的聚會應該已經散了。我沒有打電話給夕兒告訴她我會去玫瑰莊園找她。
原因有兩個,其一我是想給她一個意外,看她突然見我出現在她面前,會是什麼態度?其二如果我提前給她打電話,擔心她又說那句“我們最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可一旦我決定了要去見夕兒,似乎突然間就打開了情感的閘門,情感的潮水就從這個閘門裡洶涌而出。
在見到夕兒的那一刻,或許我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但我會衝上去,緊緊抱住她,用我熱烈的懷抱告訴她,我是多麼地想她,多麼地愛她,多麼地不想跟她分離。
我會貼在她耳邊說:“老婆……什麼都不要去想,聽從你內心的安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