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兒看着她接着說:“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那些事情都過去了那麼多年了,縱使謝阿姨當年那麼做,有悖於人之常情,可你們家族當年是怎麼對待謝阿姨的?難道不也是違揹人之常情的麼?阿澤!如果你只是想要回那些錢,我賠償給你就是,我再給你算上利息。”
“你以爲就是因爲那事兒?你以爲就是因爲那一個億麼?”歐陽澤盯着林夕兒冷笑一聲道。
“那還有什麼?”林夕兒看着她說,“如果你嫌少,我還可以加,我賠償你兩個億行麼?”林夕兒緊看着歐陽澤說。
歐陽澤冷笑兩聲,看着林夕兒道:“就算你現在賠償我五個億十個億甚至是更多,也無濟於事。因爲這首先不是錢的問題,當年那個娘們忘恩負義,捲走資金逃亡國外,使宏宇地產陷入蟲蟲危機,如果不是我家老頭子從銀行搞來那筆貸款,宏宇地產早就毀在那娘們手裡了!其次這不關你的事情,這是我跟顧家的恩怨,你做爲林家人無權插手!再次我不是稀罕那一兩個億,我討的不是錢,我討的是個公道!”
林夕兒說:“行!阿澤,如果你把矛頭指向顧家,我回頭就找顧董商議這事兒,我會讓顧董還你兩個億!”
“我說了這不是錢的事情,這是關係我們歐陽家族的名譽問題!我討的不是錢,我討的是公道!”歐陽澤盯着林夕兒道。
林夕兒打斷他的話,慍怒地說:“阿澤!你別自欺欺人了!你分明是跟顧董過不去,藉此來阻擾我們的婚禮!如果你顧及你們歐陽家族的名譽,你就不要再糾纏此事!這事兒如果非弄到法庭上,我想不僅維護不了你們歐陽家族的名譽,還會損害你們歐陽家族的名譽不是麼?”
“凡事有得有失!”歐陽澤盯着林夕兒道,“要達到任何目標,都要付出一定代價!爲了討回這個公道,我們歐陽家族難免會有所犧牲!更重要的是,我這麼做是爲了你,我是爲你好!”
“爲我好?”林夕兒緊看着他生氣地說,“如果你誠心誠意地爲我好,你就絕不會幹出這種事!”
“我的心日月可鑑!”歐陽澤盯着林夕兒,猛一揮手道,“這世上沒有誰會比我更愛你!沒有誰會像我一樣爲你着想,爲了你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做!”
“夠了!”林夕兒充滿怒氣得盯着歐陽澤說,“你這是愛我麼?阿澤!你這分明是在阻礙我的人生幸福!”
“那姓顧的給不了你幸福!我纔可以給你幸福!”歐陽澤盯着林夕兒吼道。
林夕兒愣愣地盯着歐陽澤,喃喃地說:“阿澤!你變了!你變得恐怖了!你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我愛的人不是你!難道你不懂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應該讓她幸福!愛情的精神不是佔有,是犧牲!”
“我會爲你犧牲!”歐陽澤衝林夕兒叫道,“爲了你,我可以犧牲我的一切!我願意犧牲我的一切,來換取你的愛情!”
“換取?”林夕兒盯着歐陽澤,冷聲說,“
愛情不是換取,不是交換!縱使你爲我犧牲再多,我也不會愛上你!因爲這是愛情!而愛情不是感動!你明白嗎?阿澤!”
“我不明白!”歐陽澤叫起來,伸手攥住林夕兒的手臂,“金城所致金石爲開,我會感動你的!夕兒!我會感動你的!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相信我!你聽我說。”
林夕兒掙扎,但抽不出那隻被鐵鉗鉗住的手腕。
“放手!”她衝他叫了起來,“如果你願意爲我犧牲,如果你以後還想跟我做朋友,就請你不要把矛頭指向顧董。”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歐陽澤叫囂道,“不是他死就是我忘!”
林夕兒看着他,喃喃地說:“看來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着她猛力抽出那隻被歐陽澤攥得生疼的手,陡然轉過身去,拔腿就走。
歐陽澤緊追幾步,伸手再次鉗住了林夕兒的手腕。
林夕兒驀然回頭,雙眼愕然地看着他。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歐陽澤已經把她抵在了門後的牆邊,低頭用力吻住了她。
他的嘴脣吻得很瘋狂,喘着粗氣,滿身酒味,林夕兒一時反應不過來,整個身子呆愣在那裡。
有那麼一剎那功夫,林夕兒感覺大腦一片空白,但她反應得極快,用力推開了歐陽澤。
歐陽澤藉着酒性,又當着那麼多朋友的面,感覺自己作爲男人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挑釁。
他再次上前抓住了她,照林夕兒腮頰上甩去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極重,打得林夕兒頭暈眼花,對方左側腮部立馬紅腫,脣角溢血。
歐陽澤血紅着兩眼,伸手指着她吼道:“我連親你一下的權利都沒有嗎?啊?”
這次他的動作更爲粗暴,簡直是用他高大的身軀直接將對方壓在牆壁上,雙手控制住她的臉盤,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香脣,帶着一種虐待的報復感。
林夕兒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也不知道從哪冒出那麼大一股力量,伸手再次推開了歐陽澤,揚手照他臉上就是一記響亮的巴掌。
歐陽澤被扇得有些發愣,木然地盯着她。
林夕兒無比靈巧地從他臂膀下鑽了出去,伸手一把拉開了包廂厚重的門,有些踉蹌得奪路而去。
……
諸先生住在濱海城的南郊,他住的這個地方風景極好,後面是旖旎秀麗的羣山,那羣山真的算得上是婉轉秀麗,不太高,卻重重疊疊,鬱鬱蔥蔥,就像一片連成一片的綠色的海浪,山巒上漂浮着淡淡的霧靄。
因爲距城市的高樓大廈並不遠,倒像是幾處天然的偌大的盆景擺放在那裡。
他的家就在山下,是一棟自建的農家別墅,粉色的院牆磚和紅色的琉璃瓦,在青山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同周圍別的民居和環境平和相處。
庭院內栽種的花草樹木盆景,花繁葉茂,蒼翠逼人,一條小徑蜿蜒伸展到別墅
門口,別墅門楣上一塊匾額用燙金字樣題着一行隸書“五柳居士”。
諸先生穿着一件月白色唐裝,同她的小嬌妻出門來迎接我。諸先生的妻子叫月霖,有月光灑下來之意。月霖是諸先生的第三任妻子,第一任妻子離他而去,第二任死於宮頸癌,此是他第三任。
月霖雖然算不上是個大美人,但亦有幾分姿色,最吸引人的是那份與世無爭的氣質和可憐勁兒。
啊啊!我真羨慕諸先生啊!
進到別墅內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古典韻味,室內裝修傢俱清一色仿古情調,典雅大方,古樸秀美,據諸先生講,他書房裡那張紫檀木書案和牆壁上那幅仕女圖,是清朝真跡,是花了大價錢購買所得。
進到那紫檀木書案上筆墨紙硯文房四寶一應俱全,還有一方造型十分美觀的硯臺。竟然還有一隻小香爐,書案下有隻描有青花的白瓷甕,裡面擱着卷紮起來的宣紙,應該是諸先生完成的字畫作品。
書架上擺着很多古籍,四書五經,還有莊子。
五柳居士是陶淵明的居號,再看另一面牆上字畫上書有“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字樣,我便確定諸先生憧憬陶淵明式的恬靜生活!
諸先生喊我來是喝酒暢談的,他說他有一瓶珍藏的青梅酒,今晚要跟我好好喝一杯。諸先生所謂青梅酒並非青梅釀製的酒,只是青梅炮製的酒,不過也算稀奇,至少我從來沒喝這酒。
月霖也喝酒,我們三人一邊品青梅酒一邊隨性而談。
諸先生談到了《三國》,說起了書中“青梅煮酒論英雄”的典故。
曹操一個人喝着悶酒,想了半天,請劉備來喝酒聊天。劉備很高興,曹操請我喝酒,不容易啊;另一方面心裡也發毛,爲什麼請我喝酒?喝酒時最容易漏嘴,得小心點。
有些人雖然一度貧困潦倒,但依舊掩蓋不了他的大貴之氣,劉備就是這樣的人。曹操跟劉備聊得很開心,問了劉備一個問題:“玄德兄,你說這年頭誰是英雄?”
劉備心裡想:“我肯定是英雄,只是現在不得已。”但劉備不敢說,說了,要被曹操宰。劉備想了想,就跟曹操打起了酒官司,顧左右言其它。
繞了半天,曹操有些不耐煩,端起一杯酒喝完說:“別繞了!這年頭真正的英雄人物就是你跟我。”
天上“轟隆”一聲打了個巨雷。劉備呆呆地看着曹操,筷子掉到了地上,一支筷子在地上彈了一下。
曹操正用袖子擦鬍子上的酒,聽到了筷子落地又彈起的聲音,就問劉備:“怎麼啦?”
劉備趕緊把筷子撿了起來,順口說了句:“這麼大的雷,嚇死我了。”曹操哈哈一笑:“大丈夫怎麼可以怕雷呢?”劉備趕緊接口:“孔子是聖人,他也怕打雷,別說我了。”
此時張飛關羽兩人怕曹操會殺劉備,闖了進來。見劉備沒事,關羽連忙掩飾說自己來舞劍助興。曹操說:“這又不是鴻門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