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這些蘑菇你是從哪裡採摘來的?”
或許是我的語氣太過嚴肅,林可兒嚇了一跳,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小心翼翼的回答。
“我剛纔在道路上採摘的。
師兄,怎麼了?難道這些蘑菇不能吃嗎?”
“嗯!”
我點了點頭,將蘑菇塞到揹包之中,手中還剩下一枚,給林可兒解釋。
“可兒,你記住,外表美麗的東西一般都是陷阱,比如說這些蘑菇,雖然看起來色彩豔麗,但實際上都包含劇毒,如果貿然吃下去,甚至可能致人於死地!
我從小在山林中長大,對於蘑菇再熟悉不過了!”
“什麼?毒蘑菇?”
聽到我的話,林可兒陡然一驚,臉色煞白,一滴滴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流淌而下,不消一會兒便淚流滿面。
“師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這些蘑菇有毒,我沒想害你。”
她一邊說着,一邊哭泣着。
晶瑩剔透的淚珠砸在地上,變成粉碎。
“沒事兒,你也是好心罷了,以後只要小心一些,這事情就不會再發生了”。
“可是……我剛纔差點把師兄害死。”
“怎麼會?師兄可是很厲害的,一眼就能夠認出這蘑菇是否有毒。”
我溫言安慰,許久之後,終於讓林可兒不再哭泣。
只是此時的她看起來頗爲內疚,一直低着頭。
顯然,依舊在爲方纔的事情而耿耿於懷。
從海邊重新進入森林,我們向之前那一條小溪的方向走去。
森林之中打獵,淡水是必不可少的,基地之中的淡水比較少,還是在小溪處蒐集比較好。
……
大概半個小時後,我們終於來到小溪旁邊,尋找到一片綠蔭,坐在綠蔭之下,先洗了一把臉,才悠哉悠哉地喝起溪水。
幾口溪水入喉,只感覺甘甜可口,清爽解膩呀。
然而,正當我躺在岩石之上,準備好好休息一會兒時。
旁邊的藤蔓突然撥開,幾隻野狼從藤蔓深處鑽了出來。
眼睛碧綠,皮毛漆黑。
走出來之後,用清冷的眸子望着我們,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嘶吼,躍躍欲試。
野狼,又是野狼!
我打了一個機靈,渾身的汗毛立起,直接從岩石上面爬了起來。
抄起身後的一把石斧,緊緊得攥在手中,望着那些野狼,只感覺口乾舌燥。
一隻,兩隻,三隻……
足足五隻野狼,呈扇形站立,爪子鋒利萬分,目光幽深,顯然把我們當成了獵物,準備獵殺。
獵物,我又怎願意當獵物?
上一次狼羣之所以撤退,是因爲被燈光震懾。
而這一次處於荒郊野外之中,這五隻野狼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硬拼絕對不行,只會葬身狼腹,沒有半分的獲勝可能。
想到這裡,我吞了口口水,當機立斷,不假思索地拉起旁邊面色蒼白,早已嚇傻的林可兒,直接向山林深處衝去。
逃!
逃跑可能還有半分機會。
留在原地只能是等死!
我們的速度很快,在山林之中不斷奔跑,不再理會陷阱沼澤之類的東西。
而五隻野狼則緊隨其後,緊追不捨。
顯然,它們不願意放棄這個絕好之機!
山林頗爲茂密,山峰陡峭。
我深知此時此刻,向山下奔襲,只會被野狼迅速追到,便只能夠向山峰上面奔跑。
然而……這裡畢竟是野狼的地盤,它們對這一帶的地形頗爲熟悉。
不消一會兒就距離我們越來越近。
30米,20米,10米。
眼看着我們就要被野狼追到,我面色慘白,心中咆哮,滿滿的都是不甘。
不能!
絕不能死在這裡!我還要離開荒島,我還要照顧母親!
我嘶吼着,咆哮着,心思電轉,尋找着逃跑的機會。
正在此時,一片陡峭的山崖出現在我的面前。
山崖足足有六七米高,怪石嶙峋,光滑萬分,一根根藤蔓從山崖上面垂落,垂落在地。
我的心中閃現出一道電光,眼睛一亮,拉着林可兒便向那一片山崖衝去。
在野狼衝到我們面前之時,我一手抄起林可兒,一手握着藤蔓,向上面攀爬而去。
雖然都市枯燥無比的生活,讓我的身體略有一些虛弱。
但絕境之下,我還是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力量,拉着藤蔓,瞬間便爬上去三四米高。
那幾只野狼到達山崖之下,用力向我撲來。
卻只蹦起來兩三米,那森然的牙齒距離我的身子只剩下一尺之遠。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我一邊嘶吼着,一邊用力向上面爬去,不消一會兒,終於徹底爬上了山崖。
臉色慘白,精疲力盡,幾乎連擡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夠躺在山崖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看着在山崖下不斷跳躍,卻無可奈何的那幾只野狼,嚎啕大笑。
死裡逃生,逃過一劫!
此時,我的心中充滿着生的喜悅,許久之後才逐漸恢復平靜。
然而,我們雖然爬上了這一片山崖,但也把自己逼上了絕地。
野狼爬不上山崖,我們也無法下去。
那五隻野狼在山崖下始終徘徊不定,目光幽深,死死的盯着我們,勝券在握,並不願意離去。
達摩利劍依舊懸在空中,隨時隨地都會落下來,將我們斬殺。
死亡的威脅籠罩在我們的心中,讓我們一片沉悶。
第一次出來打獵就遇到危險,林可兒顯然頗爲畏懼,瞳孔中滿都是淚花,聲音哽咽。
“師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了”。
“不會的,肯定不會的,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一定能夠想到逃生的辦法!”
我喃喃自語,既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此時,我們手中的武器,只有我背後的三柄石斧,還有她手中的弓箭。
想要用我們的武器突圍,幾乎沒有半分可能。